好在,火光过后,一道身影冲了出来!
“我草!赵虎,你丫吓死我们了!”
叶云也是松了一口气。
等赵虎过来后,叶云将三个平民推上冲锋舟:“开船!”
他自己则转身架起重机枪,对着追来的雇佣军疯狂扫射。
子弹打在他的战术背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没能阻止他的动作。
在冲锋舟驶离岸边的瞬间,他看到陈默从吊塔上跳了下来,狙击枪在怀里抱得紧紧的,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陈默!”叶云嘶吼着扔出绳索。
陈默抓住绳索的瞬间,迫击炮的炮弹落在了吊塔基座上。
那座百米高的钢铁巨人轰然倒塌,带着无数雇佣军的惨叫,砸向燃烧的港口。
冲锋舟在海面上颠簸,叶云靠在船舷上,看着那片被炮火吞噬的土地,突然咳出一大口血。
他的后背己经血肉模糊,肋骨断了至少五根,左臂的伤口深可见骨,还有胸膛边上,有一个众人都没发现的血窟窿……
张教授跪在他面前,老泪纵横:“解放军同志……我……”
叶云摆了摆手,目光投向远处公海的方向——那里,军舰的舰影正在晨曦中浮现,像一群守护家园的钢铁巨兽。
“回家。”他只说了两个字,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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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指挥帐篷里,疤脸男人看着卫星屏幕上最后消失的红点,突然瘫坐在地上。
屏幕上,代表“黑蝎子”雇佣兵团的红点己经寥寥无几,而那片被炮火覆盖的居民区,像个巨大的坟墓,埋葬了他所有的骄傲。
“怪物……那是个怪物……”
冲锋舟的马达在海面上划出两道白色的浪痕,叶云靠在船舷边,鲜血顺着战术背心的破洞往下淌,在船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张教授颤巍巍地掏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想给他包扎伤口,却被叶云抬手拦住。
“别碰。”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肾上腺素快过劲了,现在一碰,可能就撑不住了。”
小李突然指着远处的海平面,声音带着哭腔:“是…… 是军舰!”
晨曦中,红海舰队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灰色的舰体在朝阳下泛着冷光,导弹发射架像钢铁的森林,猎猎飘扬的五星红旗在海风中舒展,那抹鲜红比港口的火焰更刺眼,也更让人安心。
冲锋舟靠近指挥舰时,叶云看到少将正站在甲板上,身后跟着医疗队。
当他看清叶云的伤势时,这位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军人突然红了眼眶。
“快!医疗组!” 少将嘶吼着跑过来,亲自扶住叶云的胳膊,“怎么伤成这样?”
叶云刚要说话,喉咙一甜,一口鲜血,首接喷了出来。
然后,整个人栽倒下去!
叶云栽倒的瞬间,整个甲板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海风卷着咸腥味扑在人脸上,却吹不散那股骤然凝固的恐慌。
少将下意识伸手去扶,指尖只触到叶云滚烫的战术背心,那片被鲜血浸透的布料下,肌肉还在因失血而微微抽搐。
“叶云!”少将的吼声在指挥舰上空炸开——
医疗队的担架“哐当”一声砸在甲板上,护士长扑过去解开叶云的战术背心,动作快得指尖发颤。
当被血黏住的布料被撕开时,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后背的皮肉翻卷如烂棉,火箭弹灼烧的焦黑与弹片划开的红肉交织在一起,肋骨断裂的地方鼓起狰狞的包;
左臂的伤口深可见骨,白色的肌腱混着碎布嵌在血里;
最触目惊心的是胸膛右侧,一道狰狞的血窟窿正汩汩往外冒血,暗红色的血珠顺着担架边缘滴落,在甲板上汇成蜿蜒的小溪。
“快!止血钳!”护士长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按在伤口上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防弹衣……有弹孔!”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被血浸透的防弹衣内侧。
在那片狰狞的破损处,一个边缘外翻的小圆孔赫然在目——子弹竟然打穿了特制的凯夫拉防弹衣,从叶云的胸膛穿了过去!
“怎么可能?”少将的声音发颤,他比谁都清楚龙焱配备的防弹衣性能——
能抵御近距离的手枪弹,就算是步枪弹也该被卡在夹层里,可这枚子弹……
“是穿甲弹!”陈默突然开口,他的狙击镜在刚才的混乱中摔碎了镜片,此刻正死死盯着那个弹孔,声音冷得像冰,“‘黑蝎子’的反器材步枪用的钨芯穿甲弹,能打穿轻型装甲车……”
话没说完,他突然一拳砸在旁边的护栏上,指骨撞得发白——
刚才在吊塔上,他明明打掉了那个扛着反器材步枪的雇佣军,却没注意到对方还有同伴!
担架被抬进急救舱的瞬间,周帆踉跄着抓住舱门,被护士长一把推开:“在外等候!”
“他是我们队长!”周帆的吼声里带着哭腔,右臂的绷带不知何时被挣开,伤口的血滴在舱门上,“让我进去!”
“周帆!”李俊峰拽住他的胳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位龙牙队长的脸上沾着烟灰和血污,眼神却异常清明,“让医生专心抢救!”
急救舱的门“砰”地关上,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甲板上只剩下海风的呼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周帆数着急救舱门上的红灯闪烁次数,己经数到第一百三十七次时.
急救舱的红灯突然灭了。
所有人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门再次打开时,主刀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抹了把脸,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子弹取出来了,命保住了……但能不能醒过来,要看他自己的意志。”
周帆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李俊峰扶着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会醒的。”
这个在训练场上能背着三十公斤负重跑五十公里的男人,这个挨了火箭弹还能笑着说“回家”的男人,怎么可能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