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指挥帐篷里,临时指挥官疤脸男人正对着电台嘶吼:“给我把所有装甲车调过去!用坦克炮轰平那栋楼!我不管里面有什么,就算是老鼠也得给我炸成灰!”
他的副官脸色惨白地递过望远镜:“头儿,您看……”
望远镜里,叶云正站在宿舍楼的断壁上,单手提着重机枪,枪管因过热而冒着白烟。他
的迷彩服被血浸透,脸上溅着脑浆,却仰着头看向装甲车集群的方向,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冷笑。
“那是……”疤脸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秒,叶云猛地将重机枪的枪口指向天空,扣动扳机。
长长的火舌在晨雾中划出金色的弧线,子弹组成的弹幕竟精准地打在一架盘旋的首升机螺旋桨上!
“轰隆——!”
首升机失控般坠向地面,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叶云的脸。
他随手将发烫的重机枪扔向冲来的雇佣军,那挺三十斤重的武器像炮弹般砸烂了对方的脑袋,随即纵身跃下断壁,消失在楼道里。
“上帝……”疤脸男人手里的望远镜摔在地上。
楼道里,赵虎正用身体顶着一扇摇摇欲坠的铁门,门板上的弹孔像蜂窝般密集。
他的右臂被流弹击穿,血顺着手指滴在地上,却死死咬着牙:“队长!快带他们走!老子还能撑五分钟!”
叶云己经带着张教授三人冲到地下室入口。
李俊峰正背靠着铁门射击,匕首上的血滴在台阶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通道安全!但外面有两队狼狗!”
“陈默!”叶云对着通讯器喊。
“解决!”吊塔上的枪响如惊雷般炸响。
地下室入口的铁门被重机枪打得噼啪作响,铁皮卷曲的边缘刮擦着赵虎的脊背,带出一串血珠。
他死死顶着门轴,左臂肌肉虬结如钢,将变形的门锁硬生生掰回原位:“队长!这破门撑不了半分钟!快带他们三人走!”
叶云正拽着张教授冲下楼梯,脚下突然一滑——台阶上积着半凝固的血浆,混着碎骨碴,让他踉跄着撞在墙壁上。
鹰眼洞察瞬间扫过,发现三楼转角处的混凝土横梁正在剥落,钢筋如白骨,显然是被刚才的RPG震松了。
“横梁要塌!”叶云猛地将张教授推向李俊峰,自己则转身扑向落在最后的小李。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那根碗口粗的横梁裹挟着砖石砸下来,叶云下意识将小李护在身下,后背重重撞上台阶棱角。
剧痛传来的瞬间,他听到肋骨断裂的脆响,眼前骤然发黑。
“队长!”周帆的吼声穿透耳鸣。
叶云咬碎牙床,腥甜的血涌进喉咙。
他推开吓傻的小李,抓起掉落的步枪,对着横梁缺口扣动扳机——三个正顺着缺口往下跳的雇佣军被打成筛子,尸体砸在横梁上,竟暂时撑住了坍塌的趋势。
“走!”他拽起小李往地下室冲,后背的伤口被碎砖摩擦,血浸透战术背心,在台阶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他们在往地下室跑!”装甲车顶上的雇佣军嘶吼着扔出烟雾弹,绿色的毒雾顺着楼梯缝往下钻,“快放狼狗!”
两条军犬狂吠着冲进楼道,獠牙上沾着涎水。
赵虎刚想转身射击,铁门突然被重机枪打穿一个窟窿,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在墙上凿出拳头大的洞。
他反手将一颗手雷塞进洞口,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突然发现门轴处的钢筋正在崩断。
“吴浩!炸承重墙!”赵虎对着通讯器咆哮,同时掏出军刺,迎着扑来的狼狗扑过去。
军刺精准地刺穿第一条狗的咽喉,他却被第二条狗死死咬住右臂。
剧痛让赵虎怒吼着转身,将狼狗的脑袋狠狠撞向墙壁,脑浆溅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
“轰隆——!”
吴浩的炸药包准时炸开,整栋楼剧烈摇晃。赵虎借着震动的间隙撞开铁门,却看到五个雇佣军正举着火箭筒对准地下室入口。
他下意识将旁边的尸体拽过来当盾牌,火箭弹擦着尸体飞过,在身后的墙面上炸开。
“赵虎!”陈默的枪响撕裂空气。
一颗狙击弹精准地打爆了火箭筒手的头颅,赵虎趁机翻滚到掩体后,重机枪的子弹打在他刚才的位置,碎石溅了满脸。
他刚想换弹匣,却发现右臂的伤口己经麻木——那只狼狗的獠牙划破了动脉,血正顺着指尖往下淌。
-------------------------------------
地下室通道里弥漫着铁锈与毒雾的混合气味。
叶云捂着肋骨断裂的部位,每走一步都疼得冷汗首冒,鹰眼洞察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通道中段的积水里漂浮着叛军的尸体,其中一具的手指突然动了动——是装死的雇佣军!
“小心!”叶云猛地将张教授推开,自己则迎着刺来的军刺侧身翻滚。
军刺擦着他的腰侧划过,带起一串血珠,他顺势夺过对方的枪,枪托砸在雇佣军的太阳穴上,脆响在通道里回荡。
张教授看着那具缓缓倒下的尸体,突然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叶云塞的手雷。
他哆嗦着摸出来,却不慎拽掉了保险栓。
“要炸了!”小李失声尖叫。
叶云瞳孔骤缩,飞身扑过去将手雷踢向通道深处。
爆炸声震得耳膜生疼,碎石从头顶落下,竟将后面追来的雇佣军暂时堵在了烟雾里。
但更要命的是,通道顶部出现了裂缝,积水开始顺着裂缝汩汩往下渗。
“快!这地方要塌!”叶云拽起吓瘫的张教授,突然发现前方的管道在震动——是狼狗的爪子挠铁皮的声音!
“陈默!东南角管道!”
吊塔上的陈默正忍着胳膊伤口的剧痛调整呼吸,狙击镜里,两条狼狗正顺着管道爬向通道中段。
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突然发现风速骤变,弹道修正的瞬间,子弹穿透铁皮,精准地打爆了前面那条狗的脑袋。
第二条狗受惊狂吠,却被紧随而至的子弹掀飞了半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