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升机的旋翼还在头顶轰鸣，叶云己经顺着绳索滑落在渔船码头的甲板上。
战术靴踩在积着海水的木板上，发出“咯吱”的闷响，混着远处重机枪的轰鸣，像一曲死亡序曲。
“赵虎，左翼清剿！”叶云的声音透过头盔通讯器炸开，手中的步枪己经锁定了三十米外集装箱后的雇佣军，“吴浩，把那辆皮卡炸了，别让他们绕后！”
“收到！”赵虎扛着轻机枪冲出去，子弹打在他身前的铁皮箱上，溅起的火星映着他狰狞的脸。
他突然一个侧翻滚到油桶后，对着探出头的雇佣军扣动扳机，穿甲弹瞬间撕裂对方的喉咙，血柱喷在锈迹斑斑的集装箱上，像幅诡异的涂鸦。
吴浩己经摸到码头边缘的皮卡旁，将塑性炸药塞进轮胎与车厢的缝隙里。
导火索被他用牙齿咬断，火星在海风里明明灭灭：“三、二、一——”
爆炸声震得码头上的渔船都在摇晃，皮卡的残骸像玩具般被抛向空中。
零件混着雇佣军的断肢砸进海里，激起的水花溅在叶云的战术背心上，带着咸腥的温热。
“陈默，吊塔位置到位了吗？”叶云靠着船体移动，鹰眼洞察穿透集装箱的缝隙，捕捉到七个正在架设迫击炮的红点。
“还有三十秒。”陈默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喘息——他正沿着吊塔的钢铁支架往上爬，狙击枪在背上颠得厉害，手臂上的伤口被汗水浸得发白，却丝毫没放慢速度。
叶云突然踹开身边的渔舱门，里面蜷缩着三个瑟瑟发抖的本地人。
他用手势示意他们趴下，自己则借着舱门的掩护，对着迫击炮阵地打出一个长点射。
穿甲弹穿透雇佣军的防弹衣，将其中两人钉在炮管上，剩下的人慌忙西散隐蔽，却被随后而来的子弹逐个点名。
“队长，东侧发现‘黑蝎子’的巡逻队！”林锐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正和李俊峰躲在渔网堆后，匕首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光，“至少二十人，带了重机枪！”
叶云的鹰眼洞察瞬间扫过东侧巷道，果然看到十几个穿着骷髅头迷彩的身影正端着枪冲来。
为首的络腮胡举着望远镜，嘴角挂着狞笑——正是刚才在芦苇荡被他打残的雇佣兵小队残余。
“陈默！”
“解决！”吊塔顶端的枪响几乎没有延迟。
叶云亲眼看到那络腮胡的脑袋突然爆开，红白色的浆液泼在身后的重机枪手脸上。
剩下的雇佣军瞬间乱了阵脚，林锐和李俊峰趁机从渔网堆后冲出，匕首划开喉咙的闷响此起彼伏，鲜血顺着渔网的网眼往下滴，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
“周帆，跟我搜渔船！”叶云转身踹开另一艘渔轮的舱门，腥臭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船舱里堆满了冻硬的鱼尸，其中几具穿着工装的尸体格外显眼——是援建工人的制服。
周帆的呼吸骤然急促：“队长，这是……”
“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叶云的目光扫过尸体胸前的工作证，照片上的人脸他有印象，是刚才清点时确认安全撤离的名单之外的——
显然是更早遇害的同胞。
他的手指攥紧步枪，指节泛白，“继续找。”
两人在渔船间穿梭，战术手电的光束照亮一个个阴暗的角落。
有的船舱里堆满了弹壳，有的甲板上还留着挣扎的血痕，最深处的一艘冷藏船里，甚至冻着几具被肢解的尸体，看得周帆胃里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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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华夏军人疯了！”
港口中心的指挥帐篷里，“黑蝎子”雇佣兵团的临时指挥官——疤脸男人将望远镜狠狠砸在桌上。
镜片碎裂的脆响中，他指着卫星地图上不断移动的红点，唾沫星子喷溅在旁边的反叛军军官脸上，“他们明明己经把人送出去了，竟然还敢回来！”
反叛军军官擦了把脸，脸上的刀疤因愤怒而扭曲。
他刚接到前线报告，负责封锁渔船码头的一个排被全歼，重机枪阵地变成了一片火海，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几个小时前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的华夏特种兵。
“他们肯定是回来找人的。”军官的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的居民区，“那片宿舍楼里，一定还有漏网的华夏平民！”
疤脸男人突然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嘴角的刀疤像条蠕动的蜈蚣：“找？正好。让他们找，我们先一步找到那些黄皮猴子，然后——”
他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眼神里的狠戾几乎要溢出来：“把尸体挂在港口吊塔上，让这群自以为是的华夏军人看看，招惹‘黑蝎子’的下场！”
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雇佣军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胸前的骷髅头徽章歪歪扭扭：
“头儿！码头方向发现首升机！他们的狙击手占领了吊塔，己经打掉我们三个重火力点了！”
“废物！”疤脸男人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给我把所有能动的人都调过去！装甲车、迫击炮、火箭筒，能用上的全用上！我要让那片码头变成他们的坟墓！”
他转向反叛军军官，声音冷得像冰：“你们的人负责封锁所有居民区出口，挨家挨户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几个漏网的华夏人找出来！记住，要活的——我要亲手拧断他们的脖子！”
反叛军军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知道“黑蝎子”的手段有多残忍，但眼下的局势容不得他退缩——华夏军舰就在公海游弋。
若是让这群特种兵成功救人，政府军必然会联合华夏势力反扑，到时候他们这些反叛军，只会死得更惨。
“没问题。”军官拔出腰间的配枪，枪口对着帐篷顶扣动扳机，子弹穿透帆布的闷响惊得外面的士兵一阵骚动，“传我命令，全城戒严！任何可疑人员格杀勿论！找到华夏平民的，赏一万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