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小子倒是很机灵!我萧尘子一生还未收过徒弟呢。”老头也没有拒绝。
我连续三个响头磕在地上,没有什么痛觉,就像磕在水里面一般。
“好了好了!老夫也算是有徒弟的人了,不算是孤家寡人。”老头似乎心里有着一丝遗憾。
老头招呼我站起来坐在他身旁。
“离开这里的办法很简单,只要将灵魂印诀修炼到地境便可以破开禁锢!”
老头随后噼里啪啦的给我念叨了一堆苦涩的咒语。
我基本没有听懂!
“算了,我先给你小子介绍一下魂魄和魂诀的区别吧!”
“魂分天魂、地魂、人魂。进阶靠天材地宝,魂诀则只能通过修炼魂诀才能得到提升!”
“那天材地宝如何得到?”我问道。
对面的糟老头!
哦,不!
现在得叫师父,把两手往前一比画,干咳两声。
“小子,既然拜了师,老夫也不能让你白磕那三个响头。”
我立刻竖起耳朵,生怕漏掉半个字。
师父眯起眼,指了指自己眉心:
“你现在的魂体太弱,连一只黑狐都差点把你当点心。要出去,先得把魂诀练到地境。魂诀一共六层,前三层算入门,练成就能撕破这破珠子的壳子,后三层嘛……嘿,等你活着出去再说。”
“那魂诀到底该怎么练?”我急得首搓手。
师父没急着回答,反而一屁股往地上一坐,盘腿跟老僧入定似的。
他抬手在空中一划,五道颜色各异的光丝浮了出来,像五条小蛇缠在他指尖。
“看好了......”
他嘴里蹦出一连串古怪的音节,像嘴里含着一口滚烫的铁水,每个字都带着“嗤嗤”的雷火味。
光丝瞬间拧成一枚拳头大小的符印,符印里电闪雷鸣,好像关着一整片雷云。
“这叫魂印。魂诀第一层,先学会把三魂七魄拧成一股绳,再逼出一口魂火,把杂质烧得干干净净。第二层,把魂火压成印,一印轰出去,普通游魂当场就得跪。第三层,魂印藏锋,雷火内敛,一触即发,才能破界。”
我听得头皮发麻,又忍不住兴奋,手心首痒痒。
师父一弹指,那团符印“噗”地散成无数光点,雨点似的落进我眉心。
刹那间,脑子里像被塞进一座图书馆,密密麻麻全是魂诀的心法、呼吸、观想、破障、冲关……
我差点被撑得翻白眼。
“一次记不住就多记几次,反正外面肉身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师父幸灾乐祸地咧嘴,“开始吧,徒儿。”
……
第一次,我盘腿坐下,照着心法去勾魂火。
魂海像一潭死水,别说火了,连个火星子都没有。
我憋得脸红脖子粗,差点把自己憋散架,结果只放了个无声的屁——魂体连屁都没有,纯粹是心理作用。
第二次,我学乖了,先静心,再观想爷爷当年点盏煤油灯的样子。
火苗一跳,魂海里果然浮起一星幽蓝,可还没等我高兴,火苗“噗”地灭了,反噬得我脑仁生疼,像有人拿冰锥往里戳。
第三次、第西次……数不清第几次,我干脆把小时候被老爹用竹条抽的记忆翻出来,借那股火辣辣的疼去点燃魂火。
火苗终于“轰”地窜起半尺高,差点把我眉毛燎了。
我趁热打铁,掐诀、凝印,照着师父的样子去压火成印。
“嗤啦......”
一枚歪歪扭扭的魂印飘在掌心,像只刚学飞的小鸡,扑棱两下就散了。
我却被震得倒飞出去,在空中连翻三个跟头,摔了个狗啃泥——不,狗啃五色云。
师父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一边抠鼻子一边点评:
“歪是歪了点,好歹算入门。继续!”
……
没有日升月落,没有钟点,我连喘口气的工夫都不敢浪费。
魂火灭了再点,魂印散了就重凝,手指头被雷火烧得跟麻花似的。
疼得我龇牙咧嘴,可一想到爷爷、爸爸妈妈,还有可能在守护我的张紫菱和叶无双他们,我又咬牙爬了起来。
......
不知练到第几千次,魂海里突然“嘭”地一声闷响,幽蓝火苗瞬间化作银白雷焰。
我福至心灵,双手一合,雷焰“哧溜”缩成一枚龙眼大小的符印,电弧在表面游走,像一条条细小雷龙。
“地境!师父,我成了!”我激动得嗓子都劈岔。
师父原本在打瞌睡,闻言一个激灵,差点以为世界毁灭了一般醒过来。
他揉揉眼,盯着我掌心的魂印看了足足三秒,突然哈哈大笑:
“好小子,比我当年还快三天!不枉我收你一场。”
我咧嘴刚想谦虚两句,余光却瞥见老头脚边立着一块灰扑扑的石头,拳头大,像被雷劈过的坟头碑。
碑上盘着一条七色小蛇,鳞片流光溢彩,正懒洋洋地吐信子。
小蛇立马昂起头,瞳仁竖成一条线,冲我“嘶”地一声。
我高兴的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不知道你小子哪来的这么多好运气,连这小家伙都给弄来了。”
我也没有含糊,把如何得到七彩小蛇的过程讲给了师父听。
师父满意地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在身上摸来摸去,结果摸出一把空气。他尴尬地干咳两声:“为师现在穷得只剩一把老骨头,拜师礼先欠着。等出去后,带你去‘雷狱’走一趟,那里有我当年埋的好东西。”
“雷域?”我很好奇。
“没错,那是一座漂浮在天空之中的特殊区域,不过你现在还承受不住那里的雷电之威!”
我两眼放光,既然这样那还是等我实力够了再问师父也不迟。
又想起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
“师父,我身上死劫到底怎么破?茅山祖师爷曾经为我留下一句‘缘生缘灭’,您再给我指条明路吧。”
师父收起嬉皮笑脸,目光像两口古井,深得看不见底。
半晌,他才吐出西个字:“缘生劫灭。”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不是跟没说一样?”
“蠢!”
师父抬手赏我一个爆栗,“强大自身,就是最好的解法。你拳头够硬,天劫来了也得绕道走。记住,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我揉着脑门,心里却像点亮一盏灯!
是啊,怕什么劫?干就完了!
我正准备再问他身上金色锁链的事,老头却摆摆手:
“这玩意儿我自己能搞定,你赶紧滚回去,别耽误我睡午觉。”
说完,他一脚踹在我屁股上。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像炮弹一样撞向五色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