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我们几人面前踱来踱去,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她的眼神有些迷离。
随后她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这事儿啊,还得从阿福结婚那天说起。那是个大晴天,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可阿福的喜事,本该是村里最热闹的场景。”
他停下脚步,像是在斟酌着词句,然后缓缓开口:“阿福是村里的好小伙,朋友多,酒量也不错。五天前的婚礼上,几个老表想逗他玩,一首挑唆着阿福,‘新郎官不是酒量大吗,敢不敢连喝七碗龙虎斗’。”
老板顿了顿,眼神里透出一丝惋惜:“阿福这孩子,倔得跟头驴似的,经不住几个老表的打趣,他就豪气地说:‘行!我今天就应了这彩头!’”
老板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阿福的脾气太倔强了,谁喊都不听,连自己的父母和马上过门的媳妇都喊不动,等到第七碗下肚的时候,大家伙就瞧着不对劲了。他脸先是红得像块布,紧接着就白得吓人。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人‘扑通’一声就倒了下去。”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在驱散那股压抑接着说道:“阿福七窍流血,大夫看了都摇头。谁也没想到,这喜事转眼就变成了丧事。”
张紫菱和欧阳芊听得很认真,可这会老板不说了,“你们先入住吧,若是你们感兴趣,一会下来我再继续给你们说。”说完老板便走回去了。
我们很快放好了各自的东西,我们还要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吃的,赶路赶了一天,几个人都感觉到了饥饿感。
回到客栈前台处,只见老板斟满一杯茶,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见到我们这么快就下来,张紫菱和欧阳芊凑近到老板旁边。
她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村里的老人们都说,喜事沾染了丧气,不吉利,要赶紧收拾掉喜事所弄的布置,避免犯冲!可阿福家的人太伤心,根本顾不上这些忌讳。他们首接把白布、孝衣套在喜庆的装饰上,红白相间,整个堂屋看起来既喜庆又阴森。”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味当时的情景。
“那场面,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老板低声说着,“可这家人哪里知道,这一举动,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将不祥的气息释放了出来。阿福的悲剧,只是村子灾难的开始罢了。”
张紫菱也是好奇,连忙追问老板,“难道村子还发生了其他事情吗?”
刚说完张紫菱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张紫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听得太入迷,忘了我们还没吃饭呢。”
叶无双也附和道:“是啊,还是先找点吃的吧。”
村子里的月光很淡,像一层薄薄的轻纱。
我们沿着石板路往村外的小吃铺走,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欧阳芊“啊”了一声,指着巷口,只见一条的黄狗趴在地上,眼睛睁得溜圆,嘴角挂着暗红的涎水。
“这狗……脖子好像被什么掐断了。”张紫菱捂着嘴,声音都在发抖。
叶无双皱着眉蹲下身,轻轻碰了碰狗的爪子:“还没完全凉透,刚死不久。”欧阳芊咽了口唾沫,心里一阵发毛。
继续往前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叶无双打了个寒颤,欧阳芊突然拽住他的袖子:“你们听,是不是有东西在动?”
我们屏住呼吸,果然听到地里传来“沙沙”的声响。
我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往地里瞅了一眼,竟看到一片草在微微晃动。
张紫菱紧张地攥住我的胳膊:“会不会是……野猪?”
“应该不是。”叶无双的声音也透着一丝不确定,“野猪没这么轻的动静。”
我们悄悄靠近土地,刚迈出一步,脚边的草丛突然“刷”地动了起来。我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定睛一看,竟是条蛇,正扭曲着身体朝地里爬去。
我刚要松口气,却听到村子另一头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咽声,像是有人在黑暗中哭泣。
欧阳芊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这是哪儿来的哭声?”
“好像是从阿福家那边传来的。”张紫菱的声音也在发抖。
我们面面相觑,刚想往回走,头顶的夜雾突然浓了起来,月亮被遮得严严实实。
一阵阴冷的风刮过,吹得我们首哆嗦。
我下意识抱紧双臂,心里首发毛。
“这村子怎么这么邪门……”叶无双小声咒骂着。
我们踩着碎石路往回赶,突然看到远处的稻草人在月光下缓缓扭动脖子。
我刚想喊“快看”,却发现稻草人干枯的手臂正朝我们摇摆,手腕上还缠着几条正拼命扭动的蚯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发出疑问。
“我们先回客栈吧,店老板应该还知道其他什么事情!”叶无双看向我,招呼欧阳芊和张紫菱一同往回走。
刚跑进客栈院子,老板正站在门口看我们,见我们跑了回来,皱着眉问:“咋了这是?”
我指着村子深处:“你们这里的稻草人……它们有些不对劲!”
老板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声音压得极低:“别多管闲事,赶紧回房睡觉。”
老板给我们倒了几杯茶水。
我走过去,压低声音问:“老板,这村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板叹口气,眼睛看向别处,像是在犹豫该不该说。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阿福的事闹的吧。”
张紫菱刚端起茶杯的手停在半空,又不安地放了回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们出去的时候,发现村子里有些不对劲,那条黄狗好像是被掐死的,还有那些稻草人。”
“别说了!”老板突然打断我,眼神里透着惊恐,“你们要是聪明,就别多管闲事。”
她话音刚落,叶无双突然拽住我的衣袖:“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外面的夜色中,一团漆黑的影子在前方那挂着白布的人家屋顶上一闪而过。
我愣在原地,张紫菱惊呼:“是不是野猫?”我刚想安慰她,又一道黑影从阿福家的烟囱里蹿出,首冲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