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欢乐颂》新的开始

2025-08-20 3372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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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胜美把手头上的项目交接清楚后,递出星途的辞职申请,指尖的蔻丹在米白色A4纸上落了点朱砂似的红。人力资源总监攥着笔的手悬在“同意”栏上方,语气里带着挽留的恳切:“何必急着走?”

她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鎏金手镯在腕间滑出细碎的光。“张总,Vivian总走了,你觉得我留在星途还有意义吗。”

入职金黎氏集团那天,黎光亲自在总裁办公室等她。落地窗外是CBD的玻璃森林,他指尖夹着份文件,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带着商人特有的审视,却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松动。“首席运营官”的聘书放在紫檀木桌上,旁边是杯刚沏好的龙井,水汽氤氲里,他开口:“樊小姐在星途的‘城西地块人才方案’我看过,把HR做成了战略棋,不简单。”

樊胜美坐下时,裙摆扫过地毯,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鞋跟是珍珠白的,嵌着颗碎钻,走动时像踩了片月光。“黎总过奖,”她端起茶杯,指尖没碰滚烫的杯壁,只捏着杯耳,“不过是懂点‘人心’罢了。”

这话恰好撞进黎光心里。他办金达十年,最缺的就是懂“人心”的人——商场如战场,算计的是利益,拼的却是对人性的拿捏。他看着她眼尾那点若有若无的红,忽然想起上次酒会时她穿的旗袍,墨绿底绣着缠枝莲,领口的盘扣系得一丝不苟,偏她笑起来时,唇峰挑着点媚意,像把软刀,温柔却锋利。

樊胜美在黎氏集团入职第三周的那场应酬让她在集团里面“一炮而红”。

对方是“宏业”的老总王坤,出了名的难打交道,尤其爱在酒桌上摆架子。饭局定在“云顶阁”的包厢,红木圆桌中间摆着盆玉雕的牡丹,灯光是暖黄的,照得满桌菜肴都泛着油光。王坤一进门就往主位坐,斜着眼扫过樊胜美,语气轻佻:“黎总,这位就是你挖来的新COO?看着倒比方案里的字还好看。”

这话里的轻慢像根刺,金达的副总刚要接话,樊胜美己经先站了起来。她今天穿了件香槟色的鱼尾裙,肩带是细银链,锁骨处坠着颗小巧的红宝石,走动时,宝石在肌肤上晃出细碎的光。“王总说笑了,”她递过酒杯,杯壁沾着点水汽,“好看的皮囊是天生的,比不上王总手里的‘宏业’,是实打实的基业。我听黎总说,王总当年白手起家,把个小建材厂做成了华东的龙头,这才是真本事——比不得我们这些靠老板‘慧眼’吃饭的。”

话落时,她手腕微倾,酒杯比王坤的低了半寸,却没低到谄媚的地步。王坤被哄得眉开眼笑,刚要端酒,她又补充了句:“不过王总要是不嫌弃,我这‘好看的皮囊’也能做点实事。今天带的方案里,有个‘老客户专属供应链’的想法,正好想请王总给把把关,毕竟您是这行的前辈,看问题比我们透彻。”

既捧了对方的资历,又给了对方“指导者”的体面,还顺带着把话题拉回了正事。黎光坐在旁边,指尖在桌下轻轻敲了敲——这手段,比他预想的更利落。

酒过三巡,王坤喝得脸红脖子粗,开始拍着桌子说场面话:“小樊啊,不是我吹,当年我在建材市场……”樊胜美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偶尔插句“王总那时候肯定难吧?”“您这魄力,换我肯定做不到”,眼神亮得像含着星子,没有半分敷衍。等王坤说到兴头上,她才状似无意地提起:“王总,其实我们金达的物流网,刚好能补上宏业在苏南的缺口。您看这方案里的时效表——”

她翻开文件夹,指尖点在数据上,指甲涂了层淡粉色的釉彩,衬得表格里的数字都柔和了几分。“您要是信得过黎氏,咱们下周就能签合同。黎总说了,只要是王总点头,黎氏愿意让三个点的利润——就当是给前辈的‘见面礼’。”

王坤盯着表格看了半晌,又看了眼黎光。黎光适时举杯:“王总,胜美这话是实心的。黎氏想跟宏业结个长久的缘。”

包厢里的灯光落在樊胜美脸上,她笑的时候,唇角陷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眼尾的红像晕开的胭脂。王坤忽然觉得,这女人不仅会说话,更懂怎么让人舒服——她没逼你,也没求你,只是把“好处”和“体面”都递到你手里,让你没法拒绝。

“行!”王坤一拍桌子,“就冲小樊这爽快劲儿,这合同我签了!”

散场时己是深夜。黎光让司机先送王坤,自己开着车送樊胜美。车驶出停车场,霓虹灯光在车窗上流淌,像打翻了的调色盘。樊胜美靠在副驾座上,解开了颈间的丝巾,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还有颈间那颗性感朱砂痣,轻声笑了笑:“王总倒是个首性子,哄顺了就好说话。”

“是你会哄。”黎光转动方向盘,语气里带了点笑意,“那句‘前辈的见面礼’,既给了他面子,又没让黎氏亏太多。”

“黎总过奖了。”她侧过头看他,窗外的光落在她眼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只望着前方的车流:“想去喝一杯吗?前面有家清吧,人少。”

清吧在顶楼,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夜景,万家灯火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他们坐在靠窗的卡座,黎光点了杯威士忌,给樊胜美点了杯“红粉佳人”。酒液在杯里晃出粉色的涟漪,樊胜美抿了一口,甜里带着点微苦。

“其实我办黎氏,不仅仅是为了赚钱。”黎光忽然开口,指尖着杯壁,“我想做个‘百年企业’。现在的市场太浮躁,都想着快钱,可真正能留下来的,得有根基。”他说起未来的战略,提到要在西北建物流枢纽,要做绿色供应链,眼睛里亮得像有团火,“我知道难,可能要十年,二十年,但总得有人做。”

樊胜美没说话,只静静地听。她想起千年之前,纣王也曾在她面前说过“要让殷商永固”,那时他眼里也有火,只是后来被欲望烧灭了。可黎光的火不一样,是沉在水底的,稳而烈。

“黎总,”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您缺的不是战略,是‘缓冲’。”见黎光看她,她指尖在杯沿画了个圈,“西北枢纽要征地,当地的关系得铺;绿色供应链要技术,得挖人。这些事不能急,得有人帮您‘磨’。您是掌舵的,我来做划桨的就好。”

一句话戳中要害。黎光看着她,忽然发现自己之前只看到了她的“媚”和“巧”,没看到她藏在软语下的锐利。她像块通透的玉,能照见他没说出口的难处,还能递上恰好的解方。

“你……”他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她端起酒杯,朝他举了举,眼底映着窗外的灯火,像落了两颗星:“黎总,敬您的‘百年’。也敬我……找到个能下棋的对手。”

她仰头喝酒时,脖颈的线条绷得很紧,又在吞咽时软下来,像极了她这个人——柔中带刚。灯光落在她的肩背上,鱼尾裙的面料贴着肌肤,勾勒出腰臀的曲线,像幅流动的画。黎光喉结动了动,忽然觉得杯里的威士忌有些烧喉。

他想起第一次在星途的走廊遇见她,她正跟人打电话,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薪资可以谈,但职责范围必须写清楚——我不做‘救火队员’,要做‘布局人’。”那时她穿件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阳光落在她发梢,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樊胜美,”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你……”

她抬眼看他,眼尾的红在灯光下更艳了些,像沾了露水的桃花。“黎总?”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举杯跟她碰了碰。酒杯相撞的轻响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变。或许是夜太暖,或许是酒太烈,或许是她眼波流转时,那点像极了千年之前摘星台月光的温柔,让他忽然觉得——这盘棋,有她在,或许会比他预想的,更有意思。

送她到公寓楼下时,樊胜美解开安全带,忽然回头朝他笑了笑:“黎总,明天我把跟宏业的合同细则整理好给您。”

“好。”他看着她下车,裙摆扫过车门,像只掠过水面的蝶。她走到楼道口时,又回头挥了挥手,月光落在她身上,给她镀了层银边。

黎光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指尖还残留着酒杯的温度。他拿出手机,给副总发了条消息:“明天把西北项目的资料整理好,给樊总送过去。”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望着楼上亮起的那盏灯,忽然笑了。或许从她递出那份“城西地块方案”开始,或许从她在酒桌上替他解围开始,又或许,就是刚才她仰头喝酒时,那抹落在颈间的月光——他知道,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开始发芽了。

而楼上,樊胜美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车缓缓驶离,指尖轻轻抚过窗玻璃。千年的时光里,她见惯了帝王的痴,权臣的诈,却第一次遇见黎光这样的人——有野心,有底线,懂她的锋芒,也容她的锋芒。

她对着窗外的月光笑了笑,抬手拢了拢头发。黎氏这盘棋,她下对了。而那个姓黎的男人……或许会是这千年孤寂里,最意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