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套房的单向玻璃后，霍锦棠的红指甲划过ipad监控画面。三个道士打扮的男女正在电梯里，道袍下隐约露出off-white的腰带。
"盯紧了。"她抿了口马天尼，琥珀色酒液里浮动着地下拍卖会的交易记录，"等他们出城"airpods里传来 到账的提示音。
霓虹灯在长沙城的夜色中闪烁，霍锦坐在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着鎏金打火机。
"带着明器住五星级？"她嗤笑着将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看来是群外地来的愣头青。"落地窗映出她猩红的指甲，正划过平板电脑上的卫星地图——城郊那片待开发的墓葬区闪着的红光。
电梯叮咚一声。助理捧着加密平板快步走来："锦姐， 刚更新的消息。"屏幕上是瓶山墓室的现场照片，黄金陪葬品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霍锦突然坐直身体，放大的照片角落里，三个道袍身影和黑衣女子模糊的侧影让她瞳孔骤缩。
"安排车。"她抓起阿玛尼西装外套，香奈儿五号的尾调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去会会我们的摸金校尉。"
与此同时，君悦酒店顶层套房里，陆沉正在擦拭他的黑金古刀。浴室传来水声，穿道袍的年轻人叼着牙刷含糊道："刚查了这酒店控股方"话音未落，三枚铜钱突然在茶几上叮当作响。
"收拾东西。"陆沉把枪械零件扫进lv旅行袋，"三小时后有趟去内蒙古的专列。"窗外，三辆黑色奔驰g63正拐进酒店环形车道。
都市暗流
电话挂断，霍三娘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指尖轻轻敲击着红木桌面。
“进来。”
门被推开，一身干练西装的女人快步走进，低声道：“老板，那四个人已经离城。”
“跟上了吗？”
“他们上了去北平的高铁，我们的人没再追，消息已经传回来。”
霍三娘猛地站起身，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就这么走了？
她这两天的布局、算计，甚至拉拢九门其他几家的试探，全成了笑话？
沉默几秒，她缓缓坐回椅中，挥手道：“撤掉所有人手。”
“通知下面，三天后我要亲自跑一趟货，量很大。”
“明白。”
下属离开后，霍三娘凝视着窗外霓虹闪烁的长沙夜景，指尖无意识着茶杯。
“长沙……还是太小了。”
“既然摸金搬山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条路。”
———
高铁疾驰北上，方云四人坐在商务车厢里，老洋人探头扫了眼走廊，关上门。
“没人跟。”
鹧鸪哨闭目养神，淡淡道：“别管他们，我们按计划行事。”
“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老洋人忍不住嘀咕。
昨天在城里找地图时，他们身后那几个尾巴差点被鹧鸪哨直接处理掉，现在倒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方云笑了笑，没接话。
鹧鸪哨这人，有时候莽，有时候又精得过分，但总的来说——是个靠谱的搭档。
至于那些跟踪的人，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来长沙前，陈玉楼就提醒过，这座城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全是九门的眼线。
不过，无所谓。
他们的目标，从来不在长沙。
长沙城的暗面由九大家族掌控，其中陈、张、陆三家底蕴最厚，剩下的独行侠老刀把子和神算子虽无家族支撑，却各有看家本领。九股势力编织成网，牢牢把控着整座城的灰色交易。
生面孔刚踏进城门，混着泥土味的异乡人就被盯上了。更何况是传说中的搬山三人组——那个总穿着道袍的西域面孔男子，带着一对兄妹，特征明显得就像霓虹灯招牌。
列车在暮色中驶入北平站时，周默的西装后背已浸满汗渍。这个从现代意外跌入1936年的程序员，此刻正对着地图皱眉。目的地是内蒙古边境的无人区，最近的火车只能到呼和浩特。
"包车？"当地车行老板吐出烟圈，"这价钱够买半头骆驼了。"
没有选择。四人挤进那辆改装过的福特卡车，在柴油味与颠簸中开始了三天噩梦般的旅程。当车轮第三次陷进泥坑时，周默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地广人稀"——推车两小时，方圆十里看不到半点炊烟。
第五个黎明来临前，他们终于抵达巴丹吉林边缘的补给站。破败的木牌上用蒙汉双语歪斜写着"胡杨驿"，风沙把最后一个字磨得只剩半边。
"黑水城？"驿站老板给猎枪填着 ，头也不抬地指向东南，"每刮场沙暴就能刨出几个铜罐子的鬼地方。"弹壳落地的脆响里，周默注意到柜台下压着张泛黄的藏宝图。
都市霓虹下的黄金迷梦
即便 上的交易风险极高，每天仍有大批掘金者涌入加密市场，甚至不少华尔街之狼也嗅着铜臭味儿杀进来。
久而久之，那个虚拟 在韭菜们眼里，已然变成了会下金蛋的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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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些早已被机构收割过的山寨币，根本不是陆沉他们的目标。
那个叫黑石链的项目不过是资本游戏的边角料，真正的大鱼，是藏在深网里的“大佛寺”算法漏洞——可不是明面上那些空壳代码。
天刚泛白，当cbd还浸在晨雾里时，四个身影已经钻进了网约车。
周墨白给的佣金够厚，他们直接包了辆商务车。
到服务器农场还有三十公里，走路得两小时，开车二十分钟就能摸到机房外围。
出城时，高架桥下聚着不少背包客。
有本地码农，也有硅谷极客。
清一色背着装备包，身上带着机房特有的静电味。
都是吃数据饭的老油条。
拐上卫星城公路后，陆沉他们直奔东南方向的工业区。
越往前开道路越破，车速不得不降下来。
原计划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堵了一小时。等四人抵达服务器农场边缘时，加密市场的早盘已经开闸。
眼前的钢铁森林里，无数散热扇正发出蜂群般的嗡鸣。
在防火墙外围停车，陆沉转头对苏九说：
“九哥，追踪数据流向得进总控室，接下来只能步行了。”
“走。”
他随手结清车费，望着眼前成排的机柜露出冷笑，瞳孔里跳动着贪婪的光。
“黑石链的底层协议”
“当年跟龙叔混华尔街时，听那群老狐狸提起过西夏资本，说他们手里攥着个零日漏洞。”
“地下论坛有传言，西夏最后一任ceo跑路前，把核心算法埋在了某个开源项目的注释里。”
“那时候我和龙叔正在追查暗池交易，谁在乎这种都市传说。”
“没想到十年后这串代码居然真的存在，还是被我们找到了。”
陆沉会意地勾起嘴角。
要不是有内幕消息，他大概也会像苏九一样——比起玄乎的传说，当然是亲手扒出来的数据更靠谱。
四人刷开防火门时，陆沉掏出了量子密钥器。
蓝光扫过虹膜认证，服务器阵列的呼吸灯次第亮起。
要找黑城和大佛寺，就得先找到那条干涸的黑水河。
黑城原本就叫黑城，只是因为它曾经坐落在黑水河下游的北岸，久而久之，人们便改口叫它黑水城。
哪怕回溯千年前，这里也是极度缺水的荒漠，生灵全靠着那条黑水河存活。
所以，不论是黑城还是大佛寺，都不可能离黑水河太远——否则光是取水，就得耗掉一天的时间。
黑水河早已干涸，但河床的规模依然清晰可见。四人刚进入荒漠不到一小时，便发现了那道干裂的河道。
沿着河床往下游走，正午时分，他们终于看到了古城的痕迹。
一道高耸的城墙从黄沙中凸显出来，顶端呈圆锥状，一角被特意加固，砌法独特。
陆远嘴角微扬，转身对身后三人道：“这里就是黑城遗址。”
“不过，我们的目标不是这儿——”他抬手指向北方，“而是那座藏着珍宝的大佛寺。”
陈默三人点头认同。
“如果东西真在黑城里，早就被元人搜刮走了。”
“这废墟这么显眼，难怪引来了那么多探宝者。”
“几百年过去，当初元人瞧不上的东西，现在反倒成了宝贝。”
陆远耸耸肩，继续顺着河床往北走。
“走吧，天黑前得找到大佛寺。”
“比起这座被洗劫一空的黑城，我更期待西夏王族藏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