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够狠。”
他忽然笑了，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我陆沉这辈子没服过谁，今天算你们牛逼。”
“这杯敬你们。”
第三十二章 淬灵
正午的阳光刺进公寓落地窗。
方醒撑着床垫起身，吐掉嘴里残留的薄荷味漱口水。休息两天，手上的绷带已经能拆了。
阳台传来争执声。
推开门就看见白璐和她那两个师兄围着大理石茶几，上面摆着个钛合金保险箱。
“醒了？”
白璐转头，耳钉在阳光下闪了闪。
方醒抓过她手腕按在沙发里，用下巴点了点保险箱：“这什么？”
咔——
周扬直接弹开箱扣。
“药材是白璐搞来的，不过看你这样”他瞥了眼方醒拆到一半的绷带，“用不上了。”
“其他是黑虎帮送来的赔礼，据说是从元代墓里刨出来的好东西。”
方醒扫了眼。
野山参、雪莲、虫草旁边堆着羊脂玉印章和翡翠扳指。系统储物格还剩三格，这些
“吃早饭没？”
他突然抬头。
三人愣住。白璐眨着画了截断式眼线的眼睛：“你饿了？”
方醒笑着捏她耳垂：“上次那蜈蚣精的灵核，今天炖了。”
“灵核？！”
周扬猛地站起来，打翻了冰美式。
在这个灵气枯竭的时代，谁不知道上古异种体内会结晶化出能量核心。黑市上叫价上亿的东西，这小子说要炖汤？
夜色笼罩着钢筋森林，霓虹灯在玻璃幕墙上投下 的光影。
林默站在天台的边缘，指尖夹着一支燃烧的香烟。在他的家族古籍记载中，只有修炼超过五百年的异兽才有可能凝聚出能量核心。这种被称为"内核"的结晶，对修行者来说是无价之宝。
他在这座城市的地下世界混迹多年，见过各式各样的变异生物，也解决过不少棘手的目标。但内核这种东西，他一直以为只存在于都市传说里。
当那只六翼巨蝎出现在废弃地铁站时，林默就隐约感觉到它可能吞食过实验室泄露的强化药剂，经过长年累月的变异，或许真能孕育出内核。
只是巨蝎被解决后，他和罗成忙着寻找通往地下黑市的秘密通道，一时间把内核的事抛在了脑后。
现在，沈墨居然说那只六翼巨蝎体内真的发现了内核，还被他成功提取出来了！
看着林默眼中闪动的光芒，沈墨嘴角微扬："就是你想的那个东西。"
"我对生物药剂有些研究，准备用这枚内核做基底，配上几味特殊药材，调制一锅强化药剂。阿飞，你去把罗成叫来，就说有好东西要分享。"
"又是我？"阿飞撇撇嘴，"老大，这种好东西我们自己享用不就行了？"
"阿飞。"林默掐灭烟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墨说得对，去请罗成过来。这些年他帮我们搞到不少稀有材料，这份人情要记住。况且以后说不定还需要他的渠道。"
阿飞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行吧行吧，我这就去唉，我就是个跑腿的命！"
沈墨和茉莉闻言都笑了起来。
两小时后。
"兄弟，这药剂要熬这么久吗？"罗成坐在真皮沙发上，闻着实验室里飘出的特殊香气，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着。
他从凌晨就开始处理一批走私的义体，忙得连口水都没喝。中午刚想休息，阿飞就神神秘秘地找上门，说沈墨有份大礼要送他。
来了才知道，沈墨从那只六翼巨蝎体内提取出了一枚内核，正在用它配制强化药剂。这种东西他听说过不少，但还从来没机会亲眼见识。
倒不是贪图那点药效，主要是他真的饿坏了
以他的身体素质，饿一天本来不算什么。但这满屋子的香气，实在让人顶不住。
《霓虹味觉》
"说是养生汤，用的可都是黑市难搞的异兽晶核和稀有药材，得按分子料理的规格慢慢萃取。"
"陆少忙活一整天了，要不先垫点简餐？"
"不必。"
陆沉川按着胃部摆手。
都熬到这个点了，现在放弃前面的等待不就成行为艺术了？血亏。
天际线染上晚霞时，料理室的移门终于滑开。方陌和唐灵端着鎏金珐琅锅走出来，骨瓷餐具在托盘里叮当作响。
三双熬红的眼睛同时盯住他们。
"久等。"
方陌把砂锅放在大理石餐台上，唐灵已经开始布餐。
这锅高汤消耗的食材足以在拍卖行掀起腥风血雨——变异蜈蚣的能量结晶、顶级犬类结石、生长在辐射区的百年参王。光是萃取活性物质就用了六小时。
"这就是用晶核熬的？"陆沉川盯着足够泡温泉的容器，喉结滚动。
另外两人眼底同样燃着暗火。
用避难所黑科技处理的远古药材炖异兽精华，这锅汤的造价能在中央区换套顶层公寓。
"当然啦，方陌连珍藏的犬类黄晶都熔进去了。"唐灵扬起脸，霓虹灯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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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材料在黑市能换装甲车运载的信用点。
但这个男人就这样随意的分享了。
方陌揉乱她的挑染长发，指节敲敲餐台："趁热，活性物质容易挥发。"
三人舀汤的动作带着虔诚。
"咳这什么地狱口感？"齐羽灌下大半碗后整张脸皱成抽象画。
抬眼看见另外两人也在微妙地绷紧下颌线。
霓虹灯下的都市天台，陆远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冰啤，冲着对面三人咧嘴一笑：
"米其林三星的秘方也就这味儿了，何况我这锅加了十二种进口草本精华。"
"别愣着，都是健身房，这点代谢能力总有吧？"
"少喝一杯都是亏，等会儿血液循环加速你们就懂了。"
说着给怀里的苏雯也倒了半杯，两人慢条斯理地品着。对面的周默三人对视一眼，抓起马克杯就吨吨吨往下灌。好东西谁管口感？限量版球鞋还硌脚呢，不照样抢破头。
十分钟后，养生壶里只剩小半锅。周默揉着撑圆的肚子突然睁眼，瞳仁里像有led灯在闪，耳根通红。他按住还在猛喝的阿杰："菜鸟别贪杯，跟我去室做普拉提。"
"这波稳了！"阿杰红着脸比了个手势，筋膜枪都快拿不稳了。
周默转身时冲陆远竖起大拇指，gui墨镜都遮不住他发光的眼神。掺了喜马拉雅活性肽的定制配方确实顶，才下肚就感觉任督二脉通了，麒麟臂都要长出来。
露台上转眼只剩三人。陈晟扯开纪梵希衬衫领口，浑身像泡在温泉里。瞥见养生壶底的残汤，又瞄到正在给苏雯系围巾的陆远，终于清了清嗓子：
"陆少，有个事儿"
"说。"陆远头也不抬地把玩着苏雯的克罗心手链。
"我家老爷子当年华尔街厮杀落下的偏头痛"
陆远抬手打断，把养生壶推过去时露出腕间的理查德米勒："代我向陈叔问好。"
陆远扫了眼桌上那把钥匙，嘴角微扬。既然李明肯拿出来，就没打算收回去。
他兜里还有更好的玩意儿，只是懒得显摆罢了。
"李哥的意思我懂，东西你拿走就行。"
"不过老爷子上了年纪，这方子不能多用，药劲儿太冲。"
陆远沉吟两秒，爽快答应了。卖李明个人情不亏，李家根基厚，李明又想在圈子里闯出名堂，指不定哪天就能成事儿。人脉这玩意儿，永远不嫌多。
"谢了兄弟！"
李明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捧起檀木匣子，生怕磕掉个角。
"那就不打扰你俩了。"
他冲陆远眨眨眼，抱着匣子快步往外走。快到玄关时突然回头："明天我让阿坤送批新货来，就当替我爸谢你。"
"至于我那份情——往后兄弟有事，刀山火海我李明绝不含糊。"
望着李明离开的背影，陆远摇头轻笑。能让整个城南班子死心塌地跟着混，这人确实有点东西。
"真给他了？"
苏晚晴拨弄着咖啡勺，睫毛在晨光里投下细碎阴影。
"嗯，李明这人讲究。"
陆远把玩着打火机，忽然俯身凑近她耳畔："药效该吸收了，要不要回房休息？"
女孩耳尖瞬间泛红，把脸埋进他肩膀轻轻点头。
"走着。"
陆远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西裤布料过真丝睡裙。
———
天蒙蒙亮，陆远就醒了。
怀里的姑娘像只猫似的蜷着，察觉到动静下意识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再睡五分钟"
他低头吻在苏晚晴发顶，想起昨晚那锅加了藏红花和野生灵芝的汤。药效确实顶，现在血管里还烧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