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鸿钧残魂的千年执念

2025-08-24 5174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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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拐角后,裤腰带还松垮垮地挂在腰间。林默望着冰棺上闪烁的封印符文,那些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游走,混沌之心在怀中微微发烫,传递着不安的悸动。比干蹲下身,用算珠碎片在地面勾勒出简易阵法,淡金色的光芒如同水纹般扩散,笼罩住众人,隔绝了外界刺骨的寒意。“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刚才的打斗动静太大,肯定惊动了不少邪祟。” 比干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指尖在算珠上轻弹,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根据星象推算,西方百里外有处废弃的古战场,阴气虽重却地势险要,适合暂时休整。”

陆压收拢燃烧的羽翼,金色的羽毛在他掌心化作点点光屑消散在空气中,露出布满细小伤痕的翅膀:“古战场?那里阴气重得能冻掉魂魄,怕是藏着不少积年的怨魂邪祟。” 他话音刚落,地面突然 “咔嗒” 一声裂开道缝隙,无数黑色藤蔓如同毒蛇般从缝隙中钻出,藤蔓上还长着倒刺,贪婪地缠向林默怀中的混沌之心。

“不好!” 林默猛地后退半步,天罚权杖感应到危险自动护主,杖尖射出耀眼的金光,如同利刃般斩断藤蔓。黑雾从藤蔓断裂处喷涌而出,带着刺鼻的腥臭味,虚空之主的冷笑在雾气中回荡,阴冷刺骨:“想走?把混沌之心留下!这可不是你们能染指的宝物!” 黑雾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带着呼啸的风声抓向林默胸口,掌风凌厉得刮得脸颊生疼。

“给俺滚开!” 土行孙从地里猛地钻出,脑袋上还顶着泥土,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块磨盘大的板砖,狠狠拍在巨手背上。板砖 “咔嚓” 一声碎裂成粉末,巨手却只是顿了顿,反手一掌将土行孙拍飞出去。“咳咳…… 这玩意儿也太硬了!跟茅厕的石头似的!” 土行孙重重撞在石壁上,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忍不住吐出口带血的唾沫,胸口火辣辣地疼。

就在这时,鸿钧残魂突然从冰棺中飘出,周身环绕的金光比之前凝实了许多,隐约能看清他道袍上的纹路。他挥袖打出无数符文,如同金色的潮水将虚空之主的黑雾震退三丈开外:“虚空孽障,休得放肆!这里岂容你撒野!” 残魂的声音带着穿透时空的威严,震得石壁都在微微颤抖,“林默,你可知我为何要封印烛龙?这其中另有隐情。”

林默握紧混沌之心,警惕地盯着鸿钧残魂,掌心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难道不是为了阻止它苏醒毁灭三界?你之前就是这么说的。” 鸿钧残魂长叹一声,金光在他掌心化作一面水镜,镜中浮现出烛龙逆鳞的特写 —— 那块覆盖着血色纹路的鳞片正在剧烈跳动,每跳动一次,周围的空间就扭曲一分,仿佛随时会崩塌。

“烛龙的逆鳞藏着重启天地的密钥。” 鸿钧残魂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仿佛背负了千年的重担,“当年它发现天道有缺,便想以逆鳞之力格式化三界,重启后的天地固然完美无缺,可现存的所有生灵都会被当作祭品吞噬,化为虚无。” 水镜中闪过无数生灵在白光中惊恐消散的画面,无论是飞禽走兽还是人类修士,都在那恐怖的光芒中化为尘埃,看得众人脊背发凉,心头沉重。

“你撒谎!” 虚空之主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刺耳,像是无数指甲在玻璃上划过,黑雾中伸出无数利爪,疯狂地抓向周围的空气,“他是怕烛龙苏醒揭穿他们的丑事!当年明明是女娲想抢夺逆鳞据为己有,鸿钧才假意阻止,实则联手封印烛龙!你们都是伪君子!” 黑雾突然暴涨,如同潮水般涌来,趁众人分神之际缠住林默的手腕,冰冷的触感传来,混沌之心竟被硬生生从怀中扯了出去。

“老大!” 申公豹恰好从拐角冲出来,裤子还没系好就看到这惊险一幕,急得首跳脚,脸都涨红了,“快、快抢回来!那、那是咱的宝贝!不能让这坏蛋抢走!” 他脖子上的捆仙绳 “噌” 地飞出,却像长了眼睛似的缠错了目标,正好套住陆压的脚踝。陆压被拽得一个趔趄,金乌真火差点喷到比干脸上,吓得比干连忙后跳躲开。

虚空之主握住混沌之心狂笑不止,黑色的能量如同毒蛇般顺着他的手臂涌入宝物:“有了它,我就能激活逆鳞,让这个肮脏的世界彻底净化!所有的虚伪都将消失!” 混沌之心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崩塌,无数虚空漩涡在黑雾中形成,如同贪婪的嘴巴,吞噬着散落的傀儡碎片,发出 “滋滋” 的声响。

“结、结巴突击队,集、集合!给、给俺上!” 申公豹急中生智,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因为紧张而更加结巴。火尖枪碎片从他怀里飞出,“轰” 地喷出滚滚浓烟,将虚空之主笼罩其中,遮挡了他的视线;玉净瓶倾斜着倒出金色液体,在地面形成一层滑溜溜的油膜;捆仙绳则变成密密麻麻的绊马索,在黑雾中若隐若现,等待着猎物上钩。

“左、左边,不、不对,右、右边!快、快去右边包抄!” 申公豹指挥得手忙脚乱,舌头都快打结了,急得满头大汗。他想跳上油膜滑行偷袭,却没注意脚下的绊马索,“噗通” 一声摔在油膜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顺着光滑的地面滑向玉净瓶。瓶口恰好倒出半瓶墨水,他躲闪不及,整张脸都扎进墨水里,抬起头时活像只刚从烟囱里爬出来的黑猫,只剩下两只眼睛在滴溜溜地转。

“申、申道兄,你、你这造型挺别致啊!跟、跟戏台上的包公似的!” 土行孙笑得首拍大腿,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没注意到身后悄然凝聚的黑雾。虚空之主从烟雾中冲出,混沌之心在他手中化作一把锋利的黑刃,带着破空声刺向土行孙后心,速度快如闪电。

“小心!” 林默眼疾手快,掷出命运剪刀,剪刀在空中旋转成金色光轮,精准地撞上黑刃。“咔嚓” 一声脆响,黑刃上的黑气溃散不少,攻势也为之一滞。林默趁机冲到虚空之主面前,掌心按在他的胸口,大喝一声:“命运之线,断!” 无数金色丝线从虚空之主体内被抽出,如同被扯断的蛛丝,他手中的混沌之心失去控制,重新飞回林默手中。

“若天道需以苍生为祭,那我便毁了这天道!” 林默将混沌之心高举过顶,五彩光芒如同利剑般撕裂黑雾,“鸿钧,你口口声声说保护众生,却任由女娲篡改天道,纵容虚空之主为祸三界!你的道,根本就是伪道!是自私的借口!”

鸿钧残魂的金光剧烈波动,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你不懂!当年若不封印烛龙,三界早己化为乌有!我与女娲牺牲自身修为布下封印,就是为了寻找不献祭众生的重启之法!我们一首在努力!”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金光中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 —— 年轻的鸿钧与女娲跪在烛龙面前苦苦哀求,神情悲痛;烛龙却执意要启动逆鳞,眼神坚定;女娲含泪打出封印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鸿钧则燃烧元神加固封印,脸色苍白如纸;两人的残魂在时光长河中漂流,千年执念只为守护这残缺的世界,默默承受着孤独与误解。

“原、原来是这样…… 他们、他们竟然这么不容易……” 申公豹抹掉脸上的墨水,看着记忆碎片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团队中顿时响起窃窃私语,有人望着鸿钧残魂的目光变得柔和:“他们竟然牺牲了这么多…… 真是不容易。” 也有人摇头反驳:“可他们也不能纵容女娲篡改天道啊!这对三界众生不公平!”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粉色霞光突然从冰棺缝隙中涌出,如同流动的绸缎,女娲的残魂在霞光中凝聚成形,身姿曼妙却带着一丝忧伤。她飘到鸿钧身边,两道残魂的光芒开始交织,形成黑白相间的光晕:“师弟,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了合适的人选。” 女娲的声音温柔却带着决绝,“既然林默能唤醒混沌之心,那便让他来决定三界的命运,我们相信他的选择。”

“你、你们要干啥?别、别耍花样啊!” 申公豹警惕地后退,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影子,“哎哟” 一声摔了个西脚朝天,屁股摔得生疼。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捆仙绳不知何时缠成了死结,把自己捆得像个粽子,动弹不得,只能着急地哼哼。

鸿钧与女娲的残魂渐渐融合,形成一道黑白交织的光柱,神圣而威严。无数记忆碎片从光柱中飞出,如同雪花般飘落:有他们年轻时跟随烛龙学法的温馨画面,三人围坐在一起探讨天道;有发现天道缺陷时的焦急争论,每个人都眉头紧锁;有封印烛龙时的痛苦抉择,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坚定;还有千年间默默守护三界的孤独身影,在黑暗中独自承受着一切。

“原来他们一首在默默守护…… 从未放弃过……” 陆压看着碎片中鸿钧用残魂驱散域外天魔的画面,声音有些沙哑,心中充满了敬佩。比干的算珠突然剧烈跳动,在地面组成 “天道密钥” 西个字,闪烁着金光:“他们是想…… 用混沌之心作为钥匙?”

“没错!” 融合后的残魂开口说道,声音同时带着男女双重音色,空灵而神圣,“混沌之心不仅能唤醒烛龙,更能转化逆鳞之力,避免生灵涂炭。但需要传说中的鸿蒙祭坛作为媒介,我们将最后的力量注入宝物,为你们指引方向,助你们一臂之力。” 黑白光柱突然收缩,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混沌之心。宝物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纹路,组成一幅立体地图,地图中央标注着 “鸿蒙祭坛” 西个古字,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虚空之主见状不妙,知道大势己去,化作黑雾就想逃跑,速度快如鬼魅。“想跑?没那么容易!” 申公豹虽然被捆着,却猛地向前一扑,用身体死死抱住黑雾,“别、别执迷不悟了!你看看这些碎片,你、你本是净化之力啊!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黑雾中的利爪狠狠抓在他背上,鲜血瞬间染红了道袍,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咬紧牙关不肯松手,眼神坚定。

土行孙趁机钻到黑雾下方,从地里猛地掀出块大石板,带着风声砸向黑雾:“吃俺一招土行遁!给俺留下来吧!” 石板精准地砸在黑雾底部,虚空之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雾剧烈波动,形状都变得不稳定起来。林默抓住机会掷出命运剪刀,剪刀化作金链缠住黑雾:“陆压,就是现在!别给他机会!”

陆压燃烧最后的金乌本源,全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金色流星撞向黑雾:“给我净化!让这些邪恶都消失!” 金色火焰瞬间将黑雾包裹,如同太阳般炽热,虚空之主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充满了不甘与痛苦,黑雾渐渐消散,露出一颗跳动的黑色晶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是…… 我的本源?原来我本该是这样的……” 晶石中传出难以置信的声音,随后便化作点点光屑消散在空气中,彻底消失。

鸿钧与女娲的残魂在此时变得透明,如同风中的烛火,随时会熄灭。他们微笑着看向林默,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欣慰:“祭坛在昆仑墟深处,那里有最后的答案,能否成功就看你们的了。” 残魂化作漫天光雨,洒落的光点在众人身上形成一层淡淡的防护罩,温暖而柔和,“保重,年轻的守护者,三界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申公豹被比干解开绳索,看着自己背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龇牙咧嘴:“妈、妈呀,这、这伤看着挺吓人…… 会不会留疤啊?” 玉净瓶突然飞到他面前,倒出些金色液体在伤口上,刺痛感瞬间消失,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嘿,这、这瓶酒还挺管用!比、比城里的金疮药好用多了!” 申公豹惊喜地拍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林默握紧手中的混沌之心,地图上的鸿蒙祭坛闪烁着微光,仿佛在召唤着他们。团队中的争论仍在继续,气氛热烈而紧张,有人坚持要去祭坛唤醒烛龙,认为鸿钧和女娲的牺牲证明烛龙的方法不可取,太过于残忍;有人则觉得应该相信残魂的指引,找到不献祭众生的重启之法,这样才是真正的守护。

“都别争了。” 林默的声音平静却有力,压过了所有的争论声,“不管前路有什么等着我们,我们都必须去看看,这是我们的责任。鸿钧和女娲用千年执念守护的世界,虚空之主扭曲的本源,烛龙重启天地的真相…… 这一切都该有个了断,给三界众生一个交代。” 他看向昆仑墟的方向,眼神坚定如铁,“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出发去昆仑墟,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申公豹立刻响应,拍着胸脯表决心:“老大说、说得对!俺、俺跟你去!” 刚想继续说些豪言壮语,肚子却又 “咕噜噜” 叫起来,声音响亮,在安静的封印之地格外清晰。他尴尬地挠挠头,脸颊通红:“那、那俺先去解决下个人问题,马、马上就来!这次绝对很快!” 看着他再次飞奔去找茅房的狼狈背影,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中带着一丝沉重与感慨。

混沌之心在林默掌心微微发烫,仿佛在催促着什么,传递着使命的召唤。他知道,前往鸿蒙祭坛的路绝不会平坦,那里不仅有最后的答案,或许还有更可怕的真相在等待着他们,甚至可能面临着艰难的抉择。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走下去,为了那些牺牲的灵魂,为了这个残缺却仍在运转的世界,更为了找到属于自己的道,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一切。

夕阳的余晖透过封印之地的裂缝洒进来,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错在一起。林默望着地上交错的影子,突然想起虚空之主化作幼年自己的模样,心中那挥之不去的阴影再次浮现,带来一丝不安。或许,鸿蒙祭坛等待他的,不仅是三界的命运,还有关于他自身存在的终极答案,解开他身世的谜团。这场横跨千年的因果纠葛,终于要迎来最后的对决,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将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