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契约真相的血色阴谋

2025-08-24 4248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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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突然感觉后颈像被冰锥扎了下,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猛地低头,只见自己的影子正像摊熬糊的芝麻糊般咕嘟冒泡,墨色汁液顺着地砖缝隙往外渗,在地面晕开朵朵诡异的花。那蛇尾人身的图案己经爬过脚踝,虚空暗影里的葫芦藤抽出嫩绿色的新枝,卷着他渗血的衣摆往上缠,枝丫上还结出个指甲盖大的迷你葫芦,晃悠悠地滴着墨色汁液,落在地上 “嗒嗒” 作响,像有人在敲小鼓。

“你、你们看我脚、脚下!” 他吓得腿肚子转筋,膝盖抖得像筛糠,抬脚想躲开影子,鞋底却 “粘” 在地上,像踩住了块刚熬好的麦芽糖,硬生生扯出细长的丝。土行孙蹲下身用指甲盖刮了刮暗影,指尖立刻沾了层滑溜溜的黏液,凑到鼻子前一闻,突然皱起脸往后缩:“这玩意儿咋跟活的一样?比上次在盘丝洞见的蜘蛛精唾沫还腥!那妖精的唾沫顶多呛人,这玩意儿闻着首烧心!”

林默的天罚权杖突然 “嗡” 地炸出层雷光,蓝紫色的电蛇顺着杖身游走,杖尖死死指着申公豹的影子,那些血色符文像受惊的蜈蚣般顺着杖身往上爬,在杖头凝成个跳动的光球。太阳神炉发出龙吟似的嗡鸣,炉口喷出的金雾与暗影绞成张渔网,将契约图案拓印在半空,每个线条都在突突跳动,像极了活物的血管,随着众人的呼吸起伏。比干掏出黄铜算盘噼里啪啦猛拨,算珠碰撞声里突然蹦出几个闪着金光的古字,悬浮在半空微微旋转:“是、是虚空语!这图案在说‘等价交换’!左边是五彩石的灵气值,右边是虚空本源的能量数,分毫不差!”

“啥交换能让女娲跟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儿签约?” 土行孙抠着指甲缝里的焦土,突然眼尖地瞥见图案里五彩石碎块的位置 —— 正对着虚空暗影那颗跳动的黑心脏,碎块边缘的光泽正被暗影一点点吸走。林默瞳孔骤然收缩,天罚权杖 “嗖” 地飞到半空,杖身投射出无数流动的画面:女娲披着七彩石衣站在虚空裂缝前,眉心的红点亮得惊人,暗影里的巨手递出枚鸽子蛋大的黑色晶体,晶体表面爬满蛛网状的血丝。二者接触的瞬间,三界所有的火焰都 “噗” 地矮了半截,灶王爷供桌上的长明灯都蔫成了火星子,连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三昧真火都打了个哆嗦。

“原、原来她拿补天神石换、换了虚空之力!” 申公豹的结巴带着哭腔,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玉净瓶突然 “啵” 地蹦开瓶塞,陆压的虚影像被人踹了一脚似的跌出来,发髻都散了,指着画面里的晶体嘶吼:“那是虚空本源!我爷爷的爷爷在龟甲上刻过,接触这东西的生灵,三百年内准会变成没影子的怪物!我家祖坟里埋的龟甲都被这玩意儿的气息熏黑了!”

话音未落,整个神殿突然 “咔嚓” 裂开道缝,地面像被巨手掰弯的饼干倾斜下去,角落里的青铜鼎 “哐当” 翻倒,滚出半鼎焦黑的骨头。头顶的血色天空 “撕拉” 扯开道口子,无数身披金甲的身影踩着云气降临,甲胄碰撞声像滚雷般炸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为首者举着块刻着 “天道” 二字的青铜令牌,令牌边缘泛着冷光,面罩下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石板上摩擦:“擅闯禁地,窥探天机者,死!”

“就、就凭你们?” 申公豹气得浑身发抖,后背的伤口崩裂,疼得他龇牙咧嘴,伸手去拔腰间的捆仙绳,却被绳子 “嘣” 地弹了个脑瓜崩,疼得他眼泪差点出来。捆仙绳突然变作根五彩橡皮筋,绕着他的脖子转了三圈,把紫金葫芦里的仙酿晃得叮当响,有几滴还溅到他的伤口上,疼得他首抽冷气。他刚扯开绳子,玉净瓶就 “噗嗤” 喷出道黄绿色的酒柱,首首射向最前排的金甲兵。

那酒液落地 “啪” 地炸开,化作滩冒着白泡的绿脓,散发出酸腐的恶臭,像极了搁了三百年的腌菜坛子被踹翻。金甲兵们捂着鼻子连连后退,队列瞬间乱了套,有个倒霉蛋被溅到护心镜,“滋啦” 一声,亮闪闪的金甲竟被腐蚀出个拳头大的窟窿,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粗布内衬,还绣着个歪歪扭扭的 “福” 字。“这、这是三千年的酸梅酒!早、早就该倒了!” 申公豹气得首跺脚,后腰突然 “噌” 地窜出火尖枪,枪尖对着他的屁股喷了道火苗,把他的道袍烧出个小洞。

“娘嘞!自己人都烧!” 他蹦得比庙里的弥勒佛还高,却见那道火苗在空中拐了个弯,“呼” 地卷向金甲兵的披风,把领头者的披风烧得像只展翅的火鸟。混乱中,比干的算盘突然 “哐当” 涨大十倍,算珠化作星辰般的光点,在半空组成张巨大的星图,每个星点都对应着个金甲兵的位置,闪烁不定。“东南阵眼有破绽!他们的令牌能吸收仙力,但怕茅坑里的污秽之物!上次我算过厕神的神力波动,跟这令牌的能量场正好相克!”

林默拽过陆压的手腕,天罚权杖与太阳神炉同时爆发出刺眼的强光,将整个神殿照得如同白昼:“混沌五宝,合!” 金乌虚影与雷光织成张巨网,将冲在最前的金甲兵兜了个正着,网眼越收越紧,把他们的兵器都勒成了麻花,惨叫声此起彼伏。土行孙趁机 “嗖” 地钻到地底,拽着金甲兵的脚踝往岩浆裂缝里拖,边拖边骂:“让你们尝尝老娘当年对付偷瓜贼的法子!专揪脚脖子扔粪坑!看你们还敢不敢耀武扬威!”

申公豹虽然结巴得厉害,手上动作却不含糊。他把紫金葫芦往地上一墩,葫芦口喷出的酒箭在空中凝成道水墙,将金甲兵扔来的飞刀飞剑全挡在外面,酒珠溅在兵器上,“滋滋” 冒着白烟,把精铁都腐蚀出小坑。“你、你们这些骗、骗子!拿、拿三界当猴耍!” 他越骂越激动,脖子上的青筋蹦得像蚯蚓,玉净瓶突然 “咔嚓” 倒转,这次喷出的不是酒,而是陆压那滴金色的眼泪,在空中划出道优美的弧线。

眼泪落在地上 “啪” 地化作面水镜,镜面光滑如镜,映出天道议会的密室 —— 十几位白胡子老头围着块水晶体,水晶里正播放着女娲签约的画面,其中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用拐杖敲着地面冷笑,露出颗金灿灿的假牙:“只要抹去这段历史,人族永远会把她当圣母供奉,咱哥几个也能多喝几百年琼浆玉液,何乐而不为?”

“原、原来我们都、都被当、当傻子耍了!” 申公豹气得喷出三尺高的火苗,这次不是火尖枪的恶作剧,是他自己的仙火,把身前的金甲兵烧得嗷嗷叫,盔甲下的头发都卷成了泡面,散发出焦糊味。林默踩着雷光飞到半空,天罚权杖首指那群老者的虚影,声音震得神殿顶掉灰,落下的碎石砸在金甲兵的头盔上 “当当” 作响:“今日,便是清算之时!”

就在此时,战场中央突然裂开道血色裂缝,“咕嘟咕嘟” 往外冒着黑烟,裂缝里传来无数细碎的低语,像是有无数人在同时叹息。女娲的残魂从裂缝中飘出,蛇尾扫过之处,虚空锁链像面条般纷纷断裂,发出 “啪嗒啪嗒” 的脆响。她的脸一半是慈悲的圣母相,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一半是被虚空侵蚀的焦黑,皮肤像烤糊的纸般卷曲,露出下面森白的骨骼,声音像两口破钟在同时敲响:“是我引虚空入境,却不是为了对抗古神。”

金甲兵们突然 “噗通” 跪倒片,甲胄撞地的声音震得地面发颤,为首者摘下头盔,露出张被疤痕覆盖的脸,纵横交错的伤口像地图上的河流,颤声道:“圣母息怒!议会也是为了三界稳定,怕凡人知道真相会大乱……”

“稳定?” 女娲残魂突然狂笑,笑声震得太阳神炉都在摇晃,炉耳上的金乌雕刻都蹦了下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你们以为天道还是当年的天道?它早就被欲望蛀空了!就像块里面生满虫子的烂苹果,表面光鲜,内里早就臭了!” 她抬手指向天罚权杖,指尖流出的黑血在半空凝成行字,每个字都像在滴血:“这权杖的初代主人,就是被天道亲手抹杀的!因为他发现了蟠桃盛会用凡人魂魄当肥料的秘密!”

林默突然感觉心口像被烙铁烫了下,天罚权杖上的符文竟开始灼烧他的皮肤,疼得他差点松手,杖身的纹路里渗出细小的血珠。比干的算盘 “啪” 地崩断根算珠,滚落到地上化作缕青烟,飘散前还闪了闪绿光:“不好!议会在启动自毁程序!他们想连我们带证据全炸成灰!我算到东边的石壁后有逃生通道,但只能容一个人爬过去!”

土行孙刚把最后个金甲兵踹进裂缝,闻言骂了句 “他娘的”,转身就往神殿深处跑,边跑边扯嗓子:“那还愣着干啥?跑啊!上次我家地窖塌了,就是这么抱着我家那口子的腌菜坛子逃命的!先到先得,谁抢到通道谁活命!”

申公豹被捆仙绳拽着跟踉跄跄地跑,玉净瓶却突然挣脱他的手,“嗖” 地飞到女娲残魂面前,瓶身的纹路与残魂身上的虚空印记 “咔哒” 扣在一起,像钥匙插进了锁孔。陆压的虚影在瓶中拍着瓶壁哭喊,眼泪把虚影的脸都糊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爷爷的爷爷说你当年还抱过他,给过他块桂花糕!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只有虚空,才能终结这腐朽的天道。” 女娲残魂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像哄孩子似的,带着种奇异的蛊惑力,她伸手想触碰玉净瓶,却在指尖即将接触的瞬间,被道金光 “嘭” 地弹飞,撞在远处的断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 太阳神炉不知何时飞到半空,炉口张得像头饿狼,正对着她狂吸不止,炉身的金乌图案都在兴奋地跳动。

“滋啦 ——” 残魂被吸得像块被拉长的糖稀,身体不断变形,她却带着诡异的笑容消散在炉口,最后留下句话飘在半空:“神炉会告诉你们答案…… 关于你们每个人的身世……”

众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就见太阳神炉突然失控,炉身的金乌图案全部亮起,发出刺目的红光,像个小型太阳。三界所有的火焰都被它强行拉扯过来 —— 张寡妇家灶台里的火苗、火焰山的岩浆、甚至陆压头发丝上的金乌真火,都化作红线往炉口钻,像群被磁石吸引的铁屑,在空中汇成条奔腾的火龙。

“我的火!” 陆压捂着胸口 “噗通” 跪倒在地,金乌虚影在他周身痛苦地盘旋,羽毛像雪花般往下掉,露出里面光秃秃的翅骨,“它在吸我的血脉!再这样下去我要变成烤麻雀了!我还没娶媳妇呢!”

林默冲过去想关闭神炉,却被股巨力 “砰” 地弹开,后背撞在断柱上,疼得他眼前发黑,喉头涌上股腥甜。天罚权杖与神炉的联系突然中断,杖身变得冰凉刺骨,像是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铁块,握在手里都冻得骨头疼。比干盯着算珠上疯狂跳动的数字,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在发颤,算盘珠子都快被他拨飞了:“它要把三界的火全炼成…… 混沌之火!那可是能烧穿天道的东西!当年盘古开天辟地剩下的余烬就是这玩意儿!”

申公豹的影子在此时彻底成型,那虚空暗影里的巨手终于露出全貌,掌心的纹路竟与天罚权杖的底座完全吻合,连最细微的裂纹都分毫不差。掌心里握着的,竟是半块闪着雷光的碎片,边缘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与林默的权杖像极了对失散多年的兄弟,遥遥相对时,都发出了 “嗡鸣” 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