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偷窃主子的东西

2025-08-22 2371字 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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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金月心中畅快,方才的烦闷因为香儿的劝解一扫而光。扭着腰往前走,“我要去看行止哥哥~”

“小姐!”香儿拉住了她,“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香儿还未来得及将怀中所藏几块碎银收走,便和杜金月一起被老夫人请走用膳。在自家倒是好糊弄,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王府,万一露了马脚……

“小姐刚到京城,风尘仆仆掩盖小姐美貌,不如等明日,香儿为小姐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再去见王爷?”

杜金月思量一番,答应下来。便被急于藏赃的香儿拉回了福寿堂偏房。

……

天色渐暗。

香儿伺候杜金月洗漱。因为嫌弃偏房的澡盆太小,杜金月闹着要去用老夫人的,众人便随了她的意思。

洗到一半,闻着老夫人房中奢贵香味,杜金月肚子又瘪了,忽的拉住香儿说:

“你闻,这是什么味?”

香儿用劲嗅了嗅,踌躇着试探性的回答:“玉兰,乌木,松枝……”

还未等香儿说完,杜金月便大叫:“哎呀我都饿了!你快出去找找有没有吃的!”

香儿匆匆往府中厨房赶,哪知厨房被杜金良事先吩咐过,不许给表小姐开小灶。众人见香儿来,有人认出是表小姐的丫鬟,便开始推脱。

“这几样是王爷王妃命下的,那几样都是二夫人的,她那有个怀着身子的。我们日夜备着,没多余的了。再说。”厨房嬷嬷赔笑,把香儿拉到一边,“不是我们不想着主子,是表公子前几个时辰就吩咐了不备吃食给表小姐。这不,早上老夫人命我们做了表小姐小时候喜欢的荷花糕,午间用膳时都让撤了,您当时也在场不是……”

香儿看着这张推脱虚伪的老脸,忍不了一刻,一句话不多说就回了福寿堂。

杜金月见香儿空手回来,期望落空,本就带气。又听见了事情原委,开始大骂哥哥无情,一双胖手此时忽然有了气力,扑腾得把澡盆里的水舀起来,又浇又砸的弄到一众伺候的丫鬟婆子身上。

香儿看见老夫人房中一众人面上不喜,俱一脸厌烦的盯着她,意思是让香儿快点解决。香儿也不敢得罪,只得匆匆劝慰,“小姐莫气,小姐莫气,香儿这就去取了银钱,去府外给小姐找些吃食?”

杜金月这才消停了。

香儿衣服湿了大半,不少头发贴在了脸上。此时也不顾了,只得往偏房跑。

打开门,点了蜡。打开钱匣,面对厚实的一达银票愣了神。从前都是杜金月从匣中取银锭给她,今天是她第一次自己打开匣子。

三锭白花花的银子下面,是厚厚一沓银票,每张都是上百两……

香儿愣怔了半晌,掏出藏在行李一起的手帕,与钱匣放在一处。两厢对比强烈——那里面正是她下午偷藏进去的几两碎银。

香儿突然松了口气。她虽提心吊胆地昧了杜金月不少银钱,但左右不过几两碎银。那点碎银对于主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自持是对杜金月从无二心。何况她这么做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家乡那位与她暗许终身的竹马医治疾病。

十三岁便被买入府,杜府无主母,杜金良未娶妻,也根本不管府中事务,几个年纪老迈的嬷嬷完全摆出一副主子架式。在府中这几年,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直到走到杜金月身边,日子才好了起来。

幸而杜金月生性单纯愚笨,一哄就好。倒是给了她不少机会。

心上人的疾病也不知何时才能治愈,这源源不断的银子往里送,可如何是好。

“你在干什么!”杜金良推门进来,正好看着这幅景象。“大胆!居然敢偷窃主子?”

下午在林行止面前只得伏低做小,鹌鹑一般。后来好不容易挣脱了姑姑,在自己的闻竹轩闷了一下午。

姑姑的继子是几年前收的,安排在了听竹轩,但是前些日子却死了,杜金良不经怀疑这是林行止的手笔。在闻竹轩待的惶惶不安。

越想越过,憋了一肚子气,想要寻了妹妹,商量早些归家。

此时一推开门,看见下人摸着主子屋内的银钱,不免怀疑多想。也顾不得自己从前对香儿的那点旖旎心思,无意识的一门子撒气,在下人身上找回自己的掌控权。

“公子赎罪!”香儿立刻跪下来,顷刻间便盘算好了说法,“香儿没有偷窃,小姐命奴婢出府去买吃食。奴婢停留犹豫……”

“奴婢在想什么吃食才不会积食腹痛。”

几块碎银此刻还赤裸裸的放在手帕上,毫无遮挡的暴露在烛火下,在桌子上尤其醒目。

“这是什么?”杜金良走了过来,意指手帕和碎银,他走近了,看见香儿衣服沾水的样子,似乎略微有些一览无余。

“回公子的话,这是买吃食换的碎银。”

香儿回答的中气十足,倒是听着毫无疑问。她每次也只敢稍少的贪拿,现在说的倒合理非常。

杜金良自知理亏,便问道:“小姐呢?”

“回公子的话,小姐正在沐浴。”

“一派胡言,她根本不在这。”杜金良完全不顾男女大防,兀自绕到屏风后面,是笃定了杜金月不在。

香儿照旧跪在原地,听到这话,心里立刻有了底气:“回公子的话,小姐在老夫人那沐浴。”

杜金良默不作声,香儿仍旧朝着房门的方向跪着,并未看见身后杜金良的眼神像钩子一样在自己身上留恋。

杜金良只当香儿每次躲闪的眼神是对自己有意,此刻他看见这幅沾衣欲湿的苗条身材,思及下午姑姑的话。忽然心生想法,当即立刻离开了。他可不想在这王府这林行止的地盘闹出什么。

香儿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匆匆收起手帕,换了衣服,往府外去给杜金月搜寻吃食。

杜金良离开福寿堂,一路上听见了不少仆从向他点头哈腰,问“表公子好。”

他视若无睹,但心中暗淡情绪却越堆越高。想林行止便日日过着被称呼“王爷”的日子,以及那个年少的赌约。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败落。

只消半日,杜金良便从踏入王府前自认翩翩佳公子的主子心理,变得心胸狭隘扭曲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