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陈春垂投河

2025-08-22 2341字 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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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凝酒匆匆跑上去,她早就怀疑这令姑姑是宫中的太监。

只是宫中的太监,如果有这么蹊跷怪异的,即使是十几年前当差,如今已经年纪老迈,也应该不是那么难查。

可自己想尽办法,都没有查到宫中还有这样一个人。

此刻徐夫子的话将柳凝酒点醒。

如若这令姑姑本来就是个四五十岁的人,但是却故意穿红戴绿女子打扮,又隔着一副老迈皮相,那倒是完全查错了方向,如何才能将真实身份查出来。

“这人本是男子,我一直怀疑他的宫里的太监,只往老人里去查,怪不得查不到。”

柳凝酒叹息一声,还好虽然没查到令姑姑的身份,这几日的努力却也没有白费。

“不错,是太监,也应当是个只有四五十岁的人,若想要皮囊这么衰老可不容易,给自己下的药真狠啊!”徐夫子感叹到,“或者不是他自己,是他上头的人,为了让事情不败露,活生生将这人害成这样子。”

那这人身后的主子可真是一片狠毒用心。

“可有其他什么办法,能找到这人身上的特征,至少能去宫中再暗自查看一番。”柳凝酒万分急切,但也不肯放弃。

徐夫子故作高深,这方法当然有,但也不是谁都有这本事的。

柳凝酒知道徐夫子又犯了那爱面子的病,只得又是活华佗活扁鹊的吹嘘,终于将徐夫子说美了。

“哈哈哈,好,你这小娃儿说话就是好听。”徐夫子哈哈大笑,“这皮相虽然变了,但骨相却不会变,皮肤虽然衰老,但脸上斑纹啊痣啊却不会变。你且去找个会画画得来,我讲这人原先的容貌描述给你,你再去宫中询问!”

柳凝酒当即感激涕零,“徐夫子真是活扁鹊!小梅,快拿笔墨来!”

小梅领了命,匆匆的将笔墨取来,点了灯,此时画卷上明亮的等着柳凝酒下笔。

徐夫子蹲下身,按在令姑姑头上,将令姑姑摇头晃脑的摸骨,有挑着等仔细看令姑姑脸上的伤口斑纹。

“粗眉,扩面,颧骨高耸,下巴方,覆舟口,三白挑眼……”

徐夫子说着,柳凝酒便在纸上作画。

待徐夫子说完,柳凝酒也画好了,徐夫子过来看,对着柳凝酒的画工点了点头,“你这娃子画的不错嘛,可比那些街上作画的画的好多了!”

柳凝酒笑着谢过。

徐夫子说,“好了,你这再画个太监衣服,太监帽子我看看。”

柳凝酒摇了摇头,“若画了太监衣服,难免影响判断,先要想想这身份,再想想样子,若只留一张脸,旁人第一个看见的便是样貌,就算想起一个特征,也能回忆起整张脸来。”

“这话说的在理,连我都没想到,你这娃娃想到了!”徐夫子摸着胡子,又走到令姑姑身边,将令姑姑的手脚骨头摸过一遍。

“哎呦!”徐夫子大叫一声。

柳凝酒立刻应声,“可有什么发现?”

徐夫子皱着眉头思索,“这人似乎断过骨,两条腿都断过,如果是为了躲出宫外才断的骨,或许从前在宫中,不过是个矮子。你打听的时候,可以留心一下。”

柳凝酒点点头。

“这幕后之人当真是狠心啊,断骨,毁容,几乎到换皮的程度,且要男扮女装。”徐夫子砸了咂嘴,打了个哈气,背过身,“好了,我老头子的活干完了,这人睡几个事情就能醒,你们该审就审,不要来烦我!”

暗卫将令姑姑捆了压走。众人便都歇息了。

……

天光大亮。

柳凝酒还在梦中,便听见君岐与林行止的说话声。

担忧时除了什么事,强撑着睡意仔细一听。

君岐压低了嗓子,“启禀王爷,王妃救回来的那几人中,那个中蛊的女子,昨夜趁着无人在府中,便说是王妃的命令出了府。今日有人为她送饭才发现人没有回来,探查的暗卫在护城河便,看见士兵捞起一具毁容女尸,所穿衣物,正是那女子。我去看过她房中,只留下一份信。”

君岐将信送进来,便任然在屋外等候。

林行止撩起帘子,要去拿那份信,便发觉有人拽住了他。

回头,便看见柳凝酒一副悲伤神色。

“什么时候醒的?”林行止问。

“早就醒了……我要看那信。”柳凝酒声色沉闷,“前几日她将罪行一再陈情,我便知道她不想活,但……”

林行止拆了信,送给柳凝酒。

这正是陈春垂留的信。

心中万般悔恨的讲述了自己如何将好友骗至赌坊,自知罪孽深重,左右不过一死。但是在那赌坊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反而忍下了,觉得遭受毒虫啃食,双目失明,都是自己的报应。

可这几日因为被柳凝酒所救,反而觉得不应该活着,日日噩梦,终于决定寻死。

柳凝酒自看了信,便一直郁郁寡欢。想来陈春垂把自己脸上划花,一是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样貌,又与那通缉令联系起来。二是不愿意给柳凝酒带来麻烦。

这信不知何时传到了徐夫子手里,又或许是林行止故意送去,让徐夫子开解柳凝酒。

柳凝酒这里的吃食比给徐夫子送去的不知要好过多少,徐夫子自然乐意。

此时林行止与柳凝酒不言不语,徐夫子大快朵颐,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直猪蹄,话都说不清楚。

“我说娃儿嘛,我早说了,不是什么人都应该救的。你既然救了她,已然尽到了本分,她寻死也并不赖你。问题在于,她以前受制于人,不知道该死还是该活,跟木头一样。你把她救了,至少她有自行选择的权力,至于选择了生还是死,那时她自己的想法!”

徐夫子说完这一长串,渴的不行,直接举起酒壶一干而尽。

……

令姑姑昏睡几日,毒性消退,幽幽转醒,便看见自己被绑在一间不透光的房子中,脚上捆着铁链,不远处的桌子上,烛火正亮,照着一张画纸。

那画纸之上,明晃晃的是早已陌生的从前自己的脸。

痛苦的回忆排山倒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