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京城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新开的"济安堂"门前却排起了长队。
沈荟芊一袭素色衣裙，发间只簪一支银钗，正低头为一位老妇人诊脉。三个月前随萧钰从西戎归来后，她便在此开设医馆，名义上是行医济世，实则是为萧钰建立情报网络。
"婆婆，这是祛湿的方子，不收钱。"她将药包递给老妇人，声音轻柔。
老妇人千恩万谢："沈大夫真是活菩萨！比那些官老爷强多了！"
沈荟芊微笑目送老人离开，转头对药童低声道："记下来，城南刘婆，儿子在户部当差。"
药童会意，在账本上做了个特殊标记。这账本表面记录药方，实则是一份详细的情报名单——谁家有人在衙门当差，谁家有亲戚在边关，谁又和朝中大臣沾亲带故...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信息，经过梳理就能织成一张覆盖京城的情报大网。
"下一位。"沈荟芊唤道。
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跛着脚走上前，小腿上有一道化脓的伤口。沈荟芊示意他坐下，熟练地清理伤口。男子疼得首抽气，却咬牙不吭声。
"伤口沾了铁锈，幸好没伤到筋骨。"她边说边上药，"这几天别碰水。"
男子感激地点头，却在沈荟芊低头包扎时，突然压低声音："三皇子的人在黑市收购火药，说是采矿用，但量很大。"
沈荟芊手上动作不停，连眼神都没变："知道存放地点吗？"
"城西废弃的砖窑。"男子假装咳嗽，"他们换了禁军的衣服，但靴子是北狄样式。"
"很好。"沈荟芊包扎完毕，提高声音，"回去按时换药，三天后再来。"同时将一个铜钱塞进他手里——正面朝上是安全，反面则是危险信号。
男子攥紧铜钱，一瘸一拐地走了。沈荟芊刚要继续看诊，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转头就看见萧钰倚在后门框上，黑着一张脸。
"王...萧公子？"她差点喊错称呼。自从回京，萧钰便让她改口叫"萧公子"，以免暴露身份。
萧钰大步走来，一把拉起她往后院走："今天到此为止。"
"等等！还有病人..."
"周岩！"萧钰头也不回地喊，"替沈大夫看诊！"
后院厢房门一关，萧钰就将她抵在门上："那个男人碰了你的手。"
沈荟芊先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我在给他包扎伤口！"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萧钰冷哼，"明天开始，男病人一律交给周岩。"
沈荟芊又好气又好笑："萧钰，你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萧王，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吃醋？"
"吃醋？"萧钰危险地眯起眼，"本王是怕你身份暴露。"说着，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惩罚意味的吻让她瞬间腿软。
正当两人气息不稳时，门突然被推开："王爷！急报！"周岩闯进来，看到眼前一幕顿时石化。
萧钰慢条斯理地放开沈荟芊，一个眼刀甩过去："说。"
周岩低着头，恨不得钻到地缝里："三...三皇子的暗探在城南出现，我们的人跟丢了..."
"废物。"萧钰冷声道，"加派人手，重点监视兵部侍郎府上。"
周岩领命退下，临走还不忘带上门。沈荟芊红着脸整理衣襟："你吓到他了。"
萧钰不以为意，从怀中取出一卷密信："看看这个。"
沈荟芊展开密信，是潜伏在北狄的探子发回的——北狄王病重，几个王子为夺位明争暗斗，其中大王子正在秘密联系大雍朝中某人。
"是三皇子？"她敏锐地问。
萧钰点头："北狄大王子许诺，若助他登基，愿割让边境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