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也算是到头了。
送礼送到这阵程度,不收是影响人家进步了,苏晨这个人呢,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
不能影响到别人,那就不好了,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
“你们啊,说你们什么好,下次不许这样了。”
手下们都含笑答应着,退了出去,司令收下就好。
等人都走了,苏晨仔细打量着两个鬼子娘们。
长得差不多啊,分不出来哪个是哪个啊。
那万一搞错了,那就搞错了啊。
“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穿着都是普通的衣服,没有鬼子的特色和服,所以苏晨看不出啥。
“我是姐姐,她是妹妹。”
头上戴着一个头巾的女孩说道指着另一个女孩说道,妹妹是齐刘海。
她们来东三省己经两年了,会说普通话,就是感觉舌头有点硬,有点捋不首的感觉。
“不是,你们父母平时怎么区分你们啊?”
“光子的左耳上一个黑痣,肚子上有个红色的胎记,妹妹比较活泼。”
看着这两个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女孩,没看出来活泼呀。
问一句答一句,也不敢多说话,事实上它们的确吓坏了。
那么多的熟悉的人就死在自己面前,那种冲击是巨大的。
现在都不敢抬眼看苏晨。
不是说扶桑的娘们服从性很好嘛,很会照顾人,怎么跟木头似得呢。
“你们两个过来,给我捶捶腿。”
两人听到这话,赶紧小碎步移动到苏晨面前,跪下,给苏晨捶腿。
那个是妹妹的吧,吓得眼睛里都有泪花了。
苏晨就不乐意了,我又没欺负你,你做给谁看呢。
一脚把她给踹翻了。
这个女人赶紧爬起来,过来给苏晨道歉,一着急鬼子话都出来了。
苏晨又给了她一巴掌。
“到这里说这里的话。”
又马上改用汉语道歉,姐姐也吓的够呛,不敢给妹妹求情。
“你们是来侵占我们土地的罪人知道嘛,还装受害者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讨厌,以后不许哭,就是想哭,也别让我看见,明白吗?”
“哈衣,是,是。”
两人忙不迭的答应,妹妹的脸上还有巴掌印,己经肿起来了。
“现在笑给我看,把脸抬起来,别哭丧脸。”
两人都仰起脸,努力的微笑,妹妹刚才己经偷偷的把眼泪给擦没了。
刘雨曦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自己也是淋过雨的,现在看到比人挨雨淋,这感觉真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解气。
“这就对了嘛,看到我就微笑,听说你们跪着很舒服,以后看到我就跪着吧。”
“是。”
“接着捶腿。”
两人膝行过来给苏晨捶腿。
“说说怎么来的东三省。”
这两个女人能漂洋过海的来看我,还给自己跪着捶腿,这是什么精神。
所以得听听这鬼子的穷困女人的经历,闲着也是闲着。
鬼子在东三省扶植了伪满洲国,在国内发动人来这里生活,就是开拓团。
吸引了无数在鬼子国内的“拓荒者”前来,他们之中有官僚、军人、农民、店主、实业家、暴徒以及理想主义者。
当然了,穷逼占大多数,许多是在他们他们那里也吃不上饭的。
好多穷逼浪人就是这种玩意,在哪都人憎狗嫌的。
山口惠子开始了她的讲述。
“我父亲是一名海军退役人员,在石川县一个名叫七尾的小镇经营一家船厂。我有8个兄弟姐妹。”
“你家挺能生啊,你爹肯定挺壮实。”
苏晨点评了一句,惠子有点脸红了,不好意思。
“你继续。”
看她都低着头说不下去了,苏晨觉得还是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问题是只要是鬼子的说的话,为什么自己总是不舒服,总想着从任何角度攻击一下才算完呢,这什么情况。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幼儿园老师,当时国内军国主义盛行,父亲希望我们姐妹5个都能当护士,军人喜欢的是好护士。他总是这样念叨。”
“为了这个梦想,我在东京市教育协会下属的幼师培训学校进修了一年,为了给我支付学费,家里几乎花光了所有的钱。我回到七尾镇的时候,想就近找份工作,好早日偿还父母给我支付的学费。”
苏晨吃了一块西瓜,没有打断她,光子的小手没有停,还在给苏晨捶腿。
她现在对苏晨很恐惧,在她心里就是大魔王般的存在,而且还喜怒无常。
她低着头,一边干活一边听姐姐讲述家里发生的事情,她有点想念故乡的樱花了。
“但是小镇只有一家幼儿园,而且不招人,我陷入了迷茫,这时候,我的同学告诉我一个机会,去满洲发展,她就在满洲。”
“满洲是你们改的名字吧,我们叫东三省,自己掌嘴。”
“张嘴。”
惠子说完竟然向着苏晨张开了嘴。
“小鬼子汉语学的不地道啊,我是说 ,打自己的脸,用巴掌。”
惠子这才听明白,闭上嘴打自己的脸。
打的红肿了苏晨才叫停。
“你继续说。”
惠子害怕死了,不说又不敢,说了不知道哪句就会触碰苏晨的雷区,自己又要挨打。
小可怜的样子。
苏晨心硬跟三九天东北的冻的石头一样硬,特别是面对鬼子们的一切。
即使是女人自己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全面战争。
他们每个人都不无辜。
武装开拓团就是来抢的,他们抢国内老百姓的土地,粮食,牲口。
把他们赶走,打了,杀了,他们做下的恶,留下那么多的万人坑。
想起这些,苏晨心就硬起来了。
“听她说这里很好,我就不顾家人的反对,要来这里发展,走的时候,妹妹光子一定要跟着来,我们就一起来了。”
“于是我们来到这满铁公司这个煤矿附近生活区生活,这了有好多外国人,工作的机会也多,扶桑过来,女人大多数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在这里,有2000多的女人在工作,好多是我这种看准机会来到,也有来投奔亲戚的。”
“离家的时候,母亲偷偷的给我了200日元,我们从扶桑到辅顺的船票和火车票加起来60日元一个人,这是很多的钱了,母亲嘱咐我们,路上不管碰到多好的人,都不要跟他走,要首接去目的地辅顺。”
“我们先从下关乘船到高丽,一路上,我和妹妹一言不发,不敢和周围的人打招呼说话,幸运的是,不管是在船上,还是在昭信铁路和东三省铁路上,说日语就可以顺利通关,不会遇到任何障碍。”
“这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全过程。”
看来是战士们看到她们是女人,所以才能活了下来。
看来说给他们发媳妇的事情,嘴上不说,心里一个个的都记得清楚啊。
男的几乎都打死了。
除了这些工作的女人,还有一些女人吃军人警察或者铁路工人的家属们。
“来我们这里,高兴吗?”
“能吃饱饭,很高兴。”
惠子这个女人倒是坦诚,磕磕绊绊的把经历都说了出来。
只要不是间谍就好说,这是一个平民姑娘的经历。
现在落在苏晨手里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