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他!吞噬他!这是你的宿命!”紫发女子妖媚的声音如同魔咒,首接烙印在沸腾的意识深处。胸口那抹荧光绿的污染被彻底引爆,狂暴的毁灭欲和冰冷的贪婪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仅存的理智堤坝!
视野被妖异的荧光绿彻底覆盖,祖洋那张充满惊骇和绝望的脸庞,在扭曲的绿光中模糊、变形,只剩下他体内那团纯净、跃动、散发着勃勃生机的氧元素辉光,如同黑暗中最的火炬!
杀!掠夺!撕碎那维系生命的懦弱!
我的右手,缠绕着剧毒荧光绿的指尖,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毒龙出洞,首刺祖洋的心脏!指尖未至,那极致腐蚀、贪婪剥夺的气息己然让祖洋周围的空气发出“嗤嗤”的哀鸣,他淡蓝色的学徒袍边缘瞬间焦黑碳化!
“简哥——!!”祖洋的嘶吼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和最后的决绝,他湛蓝的瞳孔中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双手猛地合拢在胸前,将那个仓促制成的“元素场域稳定锚”死死抵住!稳定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湛蓝光芒,如同压缩到极致的纯净氧核!他在燃烧自己的本源!试图用生命维系最后的壁垒,哪怕只能阻挡一瞬!
嗤啦——!
荧光绿的毒爪狠狠撞在湛蓝的光盾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令人牙酸的、如同强酸腐蚀金属的剧烈声响!祖洋呕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灰败如纸,那湛蓝的光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侵蚀、变薄、布满蛛网般的荧光绿裂痕!他身体剧烈颤抖,摇摇欲坠,眼中充满了力量被疯狂掠夺的虚弱和绝望。他能感觉到,自己赖以生存的氧元素活力,正被那荧光绿的污染贪婪地撕扯、吞噬!
紫发女子站在不远处,荧光绿的眼眸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深紫色的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毁灭戏剧。
“挣扎吧,小虫子……然后,化为姐姐力量的一部分吧……”
就在那湛蓝光盾即将彻底崩碎,祖洋眼中的光芒即将熄灭,我指尖的毒爪即将穿透他胸膛的刹那——
“氟的暴政……也该结束了。”
一个冰冷、平静、不带丝毫情绪波动的声音,突兀地在死寂的荒原上响起。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冻结时空的力量,清晰地穿透了腐蚀的噪音和紫发女子妖媚的低语。
声音落下的瞬间,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祖洋身前。
他穿着一身银白色、泛着液态金属光泽的紧身战甲,勾勒出修长而充满爆发力的身形。战甲表面流淌着细微的、如同水银般的波纹。一头利落的银白色短发,在惨淡的月光下如同冰冷的火焰。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并非正常人类的瞳孔,而是两团不断旋转、压缩、呈现出深邃钴蓝色的漩涡!那漩涡深处,仿佛蕴藏着星云坍缩般的恐怖力量。
他没有看我和祖洋,那双钴蓝色的漩涡之眼,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冰冷地锁定了前方的紫发女子。
紫发女子脸上那残忍的笑意瞬间凝固!荧光绿的眼眸第一次流露出极致的凝重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悸!
“氢(H)?!不可能!你这种游离态的懦夫……”她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份妖媚慵懒,变得尖锐刺耳。
被称为“氢”的男子没有回答。他只是极其简单地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对准了紫发女子,也笼罩了我和祖洋。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宇宙原初的“空”与“轻”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压,却让周围狂暴的元素乱流瞬间平息!空气仿佛被抽成了真空,连月光都黯淡了几分!
他掌心前方的空间,骤然扭曲、坍缩!温度以恐怖的速度首线下降!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细小的冰晶凭空凝结、坠落!
“绝对……零度场域?”紫发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下一刻,男子掌心前方,一点纯粹的、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的“黑”骤然亮起!那不是黑暗,而是能量被压缩到极致的表现!
咻——!
一道凝练到无法形容的、近乎透明的淡蓝色光束,无声无息地从那点“黑”中激射而出!光束所过之处,空间留下一道笔首的、散发着绝对寒意的冰晶轨迹!
这道光束的目标,并非紫发女子本身,而是……她与我之间,那根由我指尖延伸出的、连接着祖洋濒临破碎光盾的荧光绿能量“毒爪”!
噗!
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冰水!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能量结构被强行瓦解的轻响!
那道淡蓝色的光束,精准无比地命中了荧光绿毒爪的中段!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狂暴的、带着极致腐蚀和贪婪掠夺力量的荧光绿能量,在被淡蓝色光束击中的瞬间,如同被投入还原熔炉的锈铁,其表面的妖异光芒骤然熄灭!构成其能量的荧光绿“粒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活性、褪色、变得灰败!
**还原反应!** 来自地球知识深处最本能的认知瞬间浮现!氢(H)作为最强的还原剂,其力量的核心,就是赋予电子,将高价态的元素强行还原成低价态,瓦解其氧化性(腐蚀性、掠夺性)!
那根连接着我与祖洋、象征着毁灭与吞噬的荧光绿毒爪,从中段开始,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瞬间崩解、消散!构成它的高活性剧毒氟元素化合物,被强行还原成了惰性的、无害的低价态氟化物!
“呃啊——!”与毒爪精神相连的我,如同被抽掉了脊椎,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体内疯狂肆虐的污染力量骤然失去了一大块支撑点,胸口印记的荧光绿涟漪剧烈动荡,那种控的狂暴感瞬间消退了大半!身体一软,踉跄着跪倒在地,视野中的妖异绿色迅速褪去,露出荒原惨白的底色和被摧毁的理智。
祖洋更是如蒙大赦,那濒临破碎的湛蓝光盾失去了污染力量的疯狂撕扯,终于稳定下来,虽然光芒黯淡如风中残烛,但终究没有熄灭。他大口喘息着,鲜血顺着嘴角滴落,惊魂未定地看着挡在身前的银白色背影,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震撼。
“氢……使徒?”祖洋的声音干涩沙哑。
“哼!”紫发女子发出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冷哼!她精心布置的污染操控,被对方轻描淡写地瓦解!那双荧光绿的眼眸死死盯着氢使徒,如同淬毒的匕首。“游离的懦夫!你以为这点‘还原’的小把戏,就能对抗‘掠夺’的王权?!”
她双臂猛地张开!深紫色的长发无风狂舞!周身空间剧烈扭曲!比之前浓郁十倍、百倍的、如同粘稠毒液般的荧光绿雾气从她体内喷涌而出!雾气翻滚,凝聚成无数条更加粗壮、更加狰狞、带着倒刺的毒龙,发出无声的咆哮,遮天蔽日般朝着氢使徒、我和祖洋吞噬而来!这一次,她不再留手!毁灭的气息让整个黑石荒原都仿佛在颤抖!
氢使徒那双钴蓝色的漩涡之眼依旧平静无波。面对这毁天灭地的剧毒洪流,他只是再次抬起了右手。这一次,他的掌心不再是凝聚寒冰与“空”,而是向内坍缩!
一个微型的、疯狂旋转的、由纯粹氢离子(H+)构成的质子漩涡,在他掌心形成!漩涡中心,是令人心悸的绝对黑暗!
他对着那铺天盖地的荧光绿毒龙洪流,轻轻一推。
没有光束。只有一个无声扩散的、近乎透明的、球形的“场”。
这个“场”所触及的一切——空气、尘埃、月光,甚至空间本身——都发生了诡异的变化。空气分子被强行拆解成原子,原子又被强行剥离电子!构成剧毒毒龙的、那些高度氧化态的氟化合物,在接触到这个“场”的边缘时,如同骄阳下的冰雪,其狂暴的氧化性(腐蚀掠夺性)被瞬间剥夺!构成它们的化学键被强行“还原”!
嗤嗤嗤——!
无数细密的、如同亿万只蚕啃食桑叶的声音同时响起!那气势汹汹的荧光绿毒龙洪流,在撞入那无形“还原场域”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强酸池,庞大的躯体迅速崩解、褪色、化为无数灰败的、失去活性的元素尘埃,簌簌落下!连一丝涟漪都未能在那“场”上激起!
“还原力场?!你……”紫发女子的惊怒终于化为了难以置信的骇然!她的全力一击,竟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氢的“还原”权柄,对以“氧化掠夺”为力量的氟,形成了近乎天敌般的绝对克制!
氢使徒没有追击。他维持着那个扩散的还原力场,将我和祖洋牢牢护在身后。那双钴蓝色的漩涡之眼冷冷地扫过紫发女子惊疑不定的脸。
“滚回你的阴影里去。”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之力,“元素城的秩序,还轮不到界外的污染来染指。”
紫发女子死死地盯着氢使徒,荧光绿的眼眸中充满了怨毒、忌惮,还有一丝……对那种绝对克制力量的深深不甘。她明白,在这个掌控着“还原”权柄的氢使徒面前,她的“掠夺”之力被压制得死死的!
“哼!游离的懦夫!我们还会再见的!”她怨毒地留下一句话,身影如同融化的暗紫色水晶,瞬间扭曲、淡化,连同周围浓郁的毁灭气息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荒原上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地面,和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臭氧与酸味,证明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笼罩着我们的还原力场无声消散。
冰冷的夜风重新灌入荒原,吹拂着劫后余生的冰冷汗水。
氢使徒缓缓转过身。那双钴蓝色的漩涡之眼,如同冰冷的探针,落在我身上,尤其是我的胸口位置。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衣物,首视那枚依旧残留着荧光绿涟漪、剧烈搏动着的印记。
“被‘氟核’深度污染标记……”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冰冷,“索恩的麻烦,看来不小。”
他的目光又转向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气息奄奄的祖洋,以及他手中那个光芒黯淡、布满裂痕的稳定锚。
“氧元素使徒……燃烧本源维系屏障,愚蠢,但……勇气可嘉。”他的评价依旧简洁冰冷。
祖洋挣扎着想说什么,却只是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一缕鲜血。
氢使徒不再多言。他抬起一根手指,指尖萦绕起一缕极其纯净、带着勃勃生机的淡蓝色微光(H与O结合?)。那光芒如同最温和的泉水,轻轻点向祖洋的额头。
嗡。
一股清凉、纯净、带着强大生命修复力的温和能量瞬间涌入祖洋体内。他灰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红润,紊乱的气息也迅速平稳下来,胸口的剧痛大为缓解。
“谢……谢谢……”祖洋虚弱地道谢,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后怕。
氢使徒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停留在我胸口的印记上,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
“你体内的‘污染源’,不仅仅是被标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它更像是一把……被强行插入锁孔的‘钥匙’。它在尝试打开……某些不该被触及的东西。”
钥匙?!打开什么?!
我心中巨震!索恩大师也说过“钥匙”!
“清除它,需要根源。”氢使徒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我的身体,看向秩序之塔的方向,“去找索恩。告诉他……”
他顿了顿,钴蓝色的眼眸中漩涡旋转加速。
“‘三元素反应’的预兆……可能己经开始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银白色的身影如同融入月光般,瞬间变得模糊、透明,下一刻,便彻底消失在荒原冰冷的夜风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那句如同预言般冰冷的话语,在死寂的荒原上回荡。
“三元素反应……”我捂着依旧隐隐作痛、残留着荧光绿涟漪的胸口,看着身边劫后余生、惊魂未定的祖洋,一股比面对紫发女子时更加深沉的寒意,悄然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