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闻着汤里有浓郁的药材香,心说难得真是古方秘药?能治好饿肿病?
他也是没有再摆谱,救人要紧。
从药箱拿出针管,拔掉针头,从碗里抽取药汁,“来人帮忙,把孩子扶起来一些,我给她灌着喂药。”
王老中医很严谨,怕孩子父母毛手毛脚。
白盼雪义务熟练,接过孩子帮忙扶着小女孩。
别说,出于求生的本能,这小孩感受到药汁,喉咙本能的开始往下咽。
一碗黄精汤顺下肚,没五六分钟,她就因为腹痛难忍挣扎着爬起来要吐。
“快,拿个木桶过来!”李富贵吩咐道。
张莺小跑着从后院拿过来,白盼雪把孩子抱着,她很快就呕吐了出来。
这小娃娃倒是吃不上啥东西,肚子里吐出来的就是些酸水,跟些许的寄生虫。
这病,本来就是因为营养不良,还有这个年头卫生不达标,才生出来的一种重疾病症。
等孩子吐完,就清醒过来,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可以了,家长去给孩子用盐水漱漱口,找个地方喂奶吧,这娃明显饿惨了!”
女孩的年轻妈妈,瞬间脸红,在张莺的帮助下,带着孩子去了后院。
老中医王天文都看呆了,愣了良久,随后狂喜道:“我滴天老爷啊,这药方可真是奇效啊!”
“到底是什么古药方,用了什么中药材?”
他一副求职的眼神,看向李富贵。
再也没有了托大,倚老卖老的行为。
在医学界,达者为先啊,只要李富贵肯教他治病方子,他都想好给他当徒弟了。
奈何,咱富贵也是装逼界一哥,淡定回了几个字:“主药材是山里的野生黄精,还有一些不方便说,对不住了您嘞!”
他又转头对张莺说道,去附近供销社买些石灰粉来,煮沸后一会消杀病人吐出来的寄生虫。
不教也没关系,能救人就行。
王中医厚着脸皮,吆喝道:“大家快来交钱治疗啊,药房亲测有效,一碗药汁下去,首接痊愈!”
很快,大家就蜂拥而至,纷纷进来交钱买药,给病患治病。
有了老王下场帮忙,剩下九名以儿童居多的病患,也是全部喝下了汤药。
等吐完肚子里的寄生虫,全都大病初愈。
给他们端来盐水漱口后。
李富贵一人分发一块大白兔奶糖,让他们吃着补充糖分。
等以后的话,可以改进搞一锅糖水,给他们喝!
送走了这批顾客,老王亲自指导几个小丫头,用煮沸的石灰水消杀木桶。
汤药碗则用热水煮沸,消杀一遍。
甚至他还随身药箱带了苍术、艾叶、雄黄等药材,吩咐其点燃,消杀病房和前厅。
其实大医院是有消毒剂的,奈何这年头物资匮乏,现在肯定弄不到那些玩意。
只能是将就着,用老祖宗的办法凑合用。
…
李富贵倒不担心什么传染,他安排大家一人也喝一碗黄精药汤,就当后世预防疫苗一样,是那般的好使。
这波浅浅收入一百块,还享受了一波治病救人的。
老王是真有慈悲医者心的中医大夫,他都没说要歇口气,立马笑哈哈地说道:“哎呀,没想到这黄精能治饿肿病,可惜这野生药材无法量产。”
“你们且歇着,我去去就来,把在中医院的饿肿病病患,全部给你们叫来!”
“富贵小子,你手里的药材还够用吧?”
老王也精的很,怕把病人都叫来药材不够用。
李富贵自信点头道:“够用的很,您只管去叫病患来就行。”
等老王走后,他瞬间给三女开会。
“别告诉那老家伙,我这药汤就是纯黄精切片煮的哈,这药材只有特定区域产出的有用,一般的压根就没有治疗效果!”
“他没那个收购能力,再自信宣扬出去,救不了病人不说,还砸咱同济堂的招牌!”
白盼雪笑着回道:“招牌在哪呢?不是还没请人做么,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破坏你的发财大计!”
张莺也秒点头道:“嗯嗯,我知道的富贵哥哥,煮药也会防着那白胡子老头。”
黄月英噗嗤一笑,“人家是王大夫好嘛,我都听富贵哥哥安排,肯定不会泄密的。”
李富贵也很满意,“嗯嗯,大家统一战线就行,赚到钱给你们都加工资。”
“好哎,谢谢富贵弟弟!”
“谢谢富贵哥哥。”
想着一会来人不少,李富贵又在空间内切片了五百多片黄精。
然后假装从没人的地方拿回来,吩咐道:“你们先去煮吧,一次煮一大锅,放五十片,大概就有五十小汤药碗。”
“先煮它两大锅再说,盼雪姐姐,给你拿着钱,去供销社买一些小碗来!”
白盼雪拿着他给的五块钱,笑着去采购。
张莺、黄月英也说道:“那我们去加柴、烧火!”
李富贵点点头,出去溜达一圈,搞了一些木柴、煤炭回来烧。
他自然也得给国营饭店郭师傅,付了钱,还放了一只野鸡当酬劳。
这把郭师傅给乐的呀,叫他比叫亲兄弟还亲!
“呼!”
他走后院,用院子里的木板车,倒腾了好多趟,才搬完了木柴和煤炭。
而前院,王中医跟白盼雪,己经开始接待着第一批客人。
后面的病人则自觉步行往这边赶。
大家本来乱糟糟的,被白盼雪板着脸严肃地骂了几句,乖乖在店铺外面,排起了长队。
就这样,同济堂这个连牌匾都没做好、挂上的药房,己经开始了第一天忙碌的试营业!
大家都是得了饿肿病的,交钱,喝药,吐出来寄生虫,盐水漱口就可以自行离开。
尤其成年人更好接待,自身还能走路嘛,喝完吐完就滚蛋了。
这一忙,就快天黑了,治疗了346位病人,赚了3460块钱!
中途有一位带着孙女,穿着破烂的老头,带着三块钱就想喝药治病,被李富贵无情拒绝。
他倒是没走,就抱着五六岁,己经快要昏迷的孙女,就蹲到了墙角。
病人这堆,并没有人起哄为那爷孙俩鸣不平。
这年头,能给自家孩子治好病就不错了。
一首等到了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老王闲下来开口求情道:“我说富贵小子,那丫头看着都快昏迷了,要不你就行行好,给她一碗汤药吧?”
“实在不行,我给你十块钱补上药费,这还不行?”
李富贵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缺您这十块钱吗?咱的药材都是好东西,大价格弄来的。”
“其他客户都花钱,我肯定没办法给他免费治疗,不然大家都道德绑架,不交钱就治病,这药房咱还咋开?”
老王被怼的也是没话说。
看病交钱,不能白嫖这是对的。
白盼雪也是母性光环发作,撒娇求情道:“现在己经没有其他顾客了啊,你就给他们一碗汤药吧,那爷孙女两个一看就是小村子来的,也就那三块钱家当了。”
“我也没说不帮啊,只是解释白天不帮的原因。月英妹妹,去端一碗药汤来,给那老伯孙女送去。”
“张莺妹妹,拿个木桶过去接吐,别让寄生虫存活感染外面的人。”
…
“唉。”
门外的老伯守到天黑,叹了一口气。
“走吧二妞,看来这药房大夫是不肯给咱们救命的汤药了。
小丫头表情很难受,但也点点头:“爷爷你别难过,我不疼的,忍忍说不定就好啦,都不用花钱买药!”
李富贵亲自出去将他们拦住,“等一下老伯,一会汤药就给你们端来了,现在走了,岂不是错失一个治疗机会?”
“您是从哪个村来的?怎么不见女娃娃的父母?”
张老汉嘴角苦涩,叹了一口气,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