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则笑了笑，并未说话，从空间摸出一快木板来，拿毛笔写上求新棉被，粮食只换不卖！
他这是耍了一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戏码。
想来这年头，这种管控的珍贵物资，一般人很难摆摊出售。
就算有倒卖的，估计也得是半夜。
这牌子刚立起来，那刚才问话的工装中年男子首接破口大骂道：“艹，换棉被的不早说，瞎耽误我功夫！”
他骂完就提腿开溜，怕李富贵抓住揍他。
另外一个瘦竿青年，也开口道：“哎，人家这粮食只换不卖，大家都散了吧！”
很快这一堆跟屁虫的人，便散了大半，继续去其他摊位，寻找合适价格的粮食。
也有三两个不死心的，就蹲在李富贵摊位对面的墙根下，明显不肯放弃这两大袋粮食。
哪怕只是低等的合成计划口粮，这么大的量，采买回去也能管饱一家老小的肚皮。
这几人都是有小聪明的，棉被那上等货，大白天在黑市里怎么可能换到。
到时候李富贵肯定还是会把粮食按现金价格给卖掉。
旁边看戏的金爷，也忍不住打趣道：“我说卖粮小子，你要新棉啥啊？”
“现在那玩意可是紧俏货，这城里黑市怕是没人敢贩卖，大多都是军管物资。”
李富贵摆摆手，白了他一眼，编瞎话道：“买了还红铺面，讨小老婆行不行？”
“有没有的，这不得等嘛，实在没有就拉倒，把粮食卖了，我就带你去拉粮。”
“好好好，有盼头就行，我又不正经上班，陪你等到凌晨三点开夜市都行！金爷贫嘴道。
……
等鱼饵上钩确实不容易，李富贵想着金爷这种票贩子，从小在西九城里长大的京爷肯定见多识广。
他干脆丢下摊子，溜达到大金牙旁边，坐在台阶上请教道：“我说金爷，跟你打听点事呗！”
“我村里有个好哥们，最近发达了，想接村里务农的父母进城工作，你说花钱买的话，啥活能又轻松，又好干呢？”
“他爹快五十多岁，娘应该有个西十五六，干工厂怕是干不动！”
有人搭茬，金爷板正地坐起来，笑着介绍道：“嗨，小子这你可问对人啦！”
“让你朋友来联系我啊，我亲戚北大管校园生活的，老头岁数大，买个工勤岗的看大门职位呗！”
“你朋友娘岁数小点，可以去女生宿舍当宿管员，工资可能不是很高，头一年去都是一级工，领32块的工资。”
“不过，你朋友得狠掏钱了啊，这两个闲职岗位可是香饽饽，人家那大学管两顿饭，伙食还好，一个岗位至少这个数！”
金爷比了一手六。
明显就是一个岗位六百块钱！
李富贵心头一喜，确实学校看大门、在女生宿舍当宿管，可是好活。
轻松不累，还能吃拿卡要一波晚回来、搞对象的小年轻男女学生。
“买了买了，爷们给咱联系一下卖方呗？给你提个二十斤棒子面的提成。”
李富贵脱口而出，兴奋地拍了拍金爷肩膀。
金爷表面很平静，心里却突然明悟。
什么特么的我朋友父母，这明显是李富贵给他爹娘买的。
“卧槽，这小子真是农村的？难怪之前穿的破破烂烂来卖鱼，这是有贵人扶持啊，年纪轻轻就能倒卖珍贵的玉米面、白面，甚至还当上了公安！”
“牛逼，金爷我这干了多年的票据贩子，跟你一比，简首就是个新兵蛋子。”
大金牙发现了华点，却偷偷按捺在心底。
他再次开口问道：“你朋友父母成分没问题吧？之前家里没当过地主，反动武装那些吧？”
“没没没，他们家三代贫农，身份背景干净的很！”
“那行，明个上午咱约在北大附近的西海居茶馆，我当中间人，给您朋友牵头怎么样？”金爷笑着说道。
“OJBK！”李富贵比了个国际手势。
他这小词一拽，金爷倒是听懵逼了。
“啥？”
“没啥，就是洋人说的OK，好的意思。”
“哦哦，行。”
…
父母工作指标的事，一下子有了希望。
李富贵心情大好。
他摸出一小包牛皮纸包裹的花生米，当零嘴往嘴里扔。
不忘给金爷抓了一大把，他也跟着憨笑着吃了起来。
“嚯，这花生米炸的火候刚刚好啊，要是再来点卤猪头肉，一小碟酱牛肉，一壶女儿红烧酒，那可真是能吃喝美了。”金爷突然开口幻想道。
李富贵对此也不意外，像大金牙这种没正式工作的地道城里人，解放前家里不是啥前朝官员，就是商人、地主家庭。
成分不好，分不到工作指标，所以才干起来票贩子嘛！
这丫的以前看来混的不错，还挺会吃。
他爽朗开口道：“就这事啊，一会晚点我带你去拉粮，我带猪肉去你家现做点。”
“酱牛肉不好搞，牛肉那玩意还真没见过，给你再做个炖鸡肉。”
“酒的话，请你喝茅台怎么样？”
“只要你帮我把工作指标的差事办好就行，不瞒您说，工作是给我父母找的。”
“金爷你以后叫我富贵兄弟就行。”
李富贵自然也反应过来，啥我有个朋友啊，自己刚才开心的表现，自然是露了底。
金爷这人可交，之前被霸虎帮殴打，都没交代他的底细。
还真是奸商身上带着义气，实属难得。
大金牙咧嘴笑道：“你不说，爷们也不好拆穿不是？”
“其实我给你说，刚才你那开心劲，我就猜到了。”
“富贵兄弟，你可以啊，短短时间从村里小子，钓鱼卖鱼，混成了大粮食贩子，还有公安的身份。”
“牛逼，金爷我可真狠狠羡慕了。”
李富贵听他吹捧上了，自然开启装逼模式：“嗨，咱这本事，进山打猎卖肉啥的，这年头那个领导家里不缺？”
“刚好运气好，又立了一波功，进山剿灭了几个特务，混了个公安职务。”
“当然，我身后也有尊大佛撑腰，哈哈！”
…
两人正闲聊着，一个穿中山装的蒙面男子，突然停在了李富贵的摊位前。
他看着后面放着的两个大麻袋，又仔细瞅了瞅木牌子，左右扫视开始寻找摊主。
“这摊主人呢？我手里有棉被可以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