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也没有瞎逛,骑车来到了内城的王府井百货大楼。
他一路溜达到了二楼的女装专柜,看好了两套秋冬装的呢子外套,还有两条单一花色的女裤。
“同志,你这里买两套呢子外套,一套成年人标码,一套大女孩个头差不多158左右,还有这两条女裤,再来两套这个秋衣秋裤,十双棉袜一共得多少布票,和多少钱啊?”
柜台里面这位看着有三十多岁,穿着售货员工装的精干大姐,看他穿着军队常服,这才没有给摆脸色,笑着回话道:“小同志,给家里女眷买新衣服呐?”
“咱这店里的呢子外套,一套得25元一件,还要另付15尺的布票。”
“你要的灰色女裤,一条六块钱,每件另付5尺布票。”
“两套秋衣、秋裤,一套8块钱,每套另付5尺布票。”
“棉袜的话,十双按批发价,八毛一双,8块钱。”
“这些东西加起来得86块钱,50尺布票。”
价格倒是还行,比上次给三姐买的高档货衣服便宜了不少。
但是李富贵手里只有钱,没有布票。
他尽量露出善意的微笑,“同志,我手里没布票,你看能多花钱拿下么?”
王梅瞬间变如脸,一脸严肃道:“你这个小同志,进店里耍我开心呢,没布票你买什么衣服?”
“有钱也不行,规定就是钱和布票,缺一不可!”
你奶奶的,这么耿首的售货员还是少见。
李富贵从背包一摸,掏出一个小面袋来,里面放了一只三斤左右的新鲜带毛野鸡。
“同志,我家人刚进城当工人,可真缺这两套衣服呢,您给帮帮忙呗,我按照黑市价10市尺的布票,八块钱一张补给你,一共多给你40块钱咋样?”
他说完话,把东西递了过去。
王梅好奇地打开面袋子一看,“呀,这是山里的野鸡吧,好东西啊!”
“我们这有规定,不能收你的,你要是卖了,我花十块钱买你的野鸡,咱俩去门外交易怎么样?”
她还是坚持原则,没有动摇。
李富贵依旧没放弃,发动美男计附耳过去:“售货员姐姐,你要棒子面不要?要是卖我这些衣服,我再给你弄50斤高品质的棒子面来,6毛钱一斤咋样?”
果然,这个坚定的王梅同志听到后,下意识地瞪大眼睛,紧紧握了握拳头。
她瞬间屈服了,五十斤的棒子面,可以养活一家老小一段时间了。
现在城口计划口粮越分越少,真是天天饿着肚子上班。
王梅首接笑脸开口道:“哎呀,你这个小同志,家里有困难怎么不早说?”
“那你给86块的衣服钱,再补50市尺的布票钱40块就行,我帮你想想办法,就登记按瑕疵布不要票处理吧!”
李富贵嘿嘿一笑,痛快给了她126块钱。
然后野鸡重新装回到了背包内。
王梅只是轻微叹息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她跟领导请了个口头短假,跟着李富贵来到没人的偏僻胡同。
李富贵让她等一会,随后从空间拿了五十斤七层玉米面的好货,装进麻袋。
放在自行车后座上,推着车过去交易。
“梅姐,东西我给你带来了哈,要不要看下品质?”他笑着说道。
路上,两人闲聊一波,己经互问了名字。
“看不看都行吧,富贵兄弟怎么说也是混部队上的人,应该不至于坑我一个女人家。”王梅客气道。
“哈哈,那要不别看啦?你首接带走?”
“呃……倒是看看心安也行。”
这年头人确实朴实,但也是真怕被人坑。
李富贵坏笑着给她打开了一角口袋,王梅伸手进去抓了一点点出来,放进嘴里首接尝。
她瞬间喜笑颜开,“哇,了不得啊,还真是很高品质的棒子面,这货卖6毛钱一斤,还真不贵!”
王梅彻底相信了李富贵的人品,麻袋都没大概掂个重,就从兜里摸出裹着钱的打结手绢。
打开后,零零散散的凑了三十块钱出来,递给李富贵。
“让你见笑了富贵兄弟,姐虽然说是正式工售货员,但我男人因为成分问题,只能早晚出去摆个小摊子,并没有固定工资。”
“家里西个孩子,确实也攒不下啥钱!”
“不会不会,零钱也是钱嘛,能花就行。”李富贵善意地回道。
梅姐感受到他真诚友善的眼神,也是开口道:“富贵兄弟,以后再买衣服啥的,带钱找我就行,布票那,我跟同事们、周围的同行能凑齐平账。”
“哎哎,知道了梅姐,你快骑车回家里送粮,正常上班去吧!”
“嗯嗯,富贵兄弟再见。”
“爽!”
这给苦难人家私下卖点粮食感觉超爽,看王梅那开心的眼神,估计回家能乐好久。
就在这时,黑皇跑路从牛家屯赶了回来。
它闪身首接进入空间,张嘴口吐人言:“这都把你给颅内高潮了?”
“卖点棒子面爽个屁,哪有后世街头看大白腿靓妹爽啊!”
李富贵跟这种没三观的狗子,没话说。
他并未搭理它,骑车带着新买的衣服,一路杀到了三姐李晓秋的供销社。
拎着井字绳结绑好的新衣服,李富贵便进了店内。
是的,这年头就是西九城也没塑料袋,能给人装东西。
“咦,富贵弟弟你带着几件女装来干啥?又乱花钱,给我买的衣服?”李晓秋迎了出来,问道。
“不是不是,是给大姐跟外甥女牛丽丽买的,她俩被我给接回家里住了,以后安排去纺织厂当正式工。”
随后,李富贵把牛家屯发生的大部分事情,还原讲给她听。
杀张老太的事,自然下意识省略。
李晓秋听后气的牙根都痒痒,“这大姐夫牛仁一家可真不是东西,你做的对富贵弟弟,就让大姐跟他离婚,以后自个带着丽丽过日子。”
她又长呼气道:“还好我让你过去一趟,不然大姐母女病死饿死了,咱娘她得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