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过车头,只见那上头写着“燕市西——泌水”的大字车程标识,恍然间,谈景清愣了下。
为摆脱谈景清,李晴芳急切又费劲的赶忙提了东西上车。
车上有空调,很凉快,找了座,李晴芳又是感到放松又是感到凉快,继而感到舒服的长呼出一口气。
自此,她以为她就可以摆脱谈景清了。
但不一时,出其不意的,谈景清却也随后上了车。
担心被发现,孙颖是远远跟着谈景清两人的。
孙颖离这里远,自然不能随两人也上车,毕竟来不及。
可即便她能上车,她为何会跟来这事,她也解释不清,且这事还会让她感到自己很丢脸。
所以此时,她是绝对不会上车跟着的。
为了谈景清,大中午炎热至极的大太阳晒着,孙颖极为上心的跟了两人一路。
若这样偷偷摸摸的还会被人发现,这对她来说,确实会显得很丢脸。
此时,拿出手机,孙颖给冯近楠打了个电话,“冯近楠,你家的车在不在?你陪我去一趟泌水好吗?”
昨晚熬夜上网,几乎没睡,为此,冯近楠不免需要午睡补觉。
但,他才睡着没一会,就被孙颖的电话叫醒。
手机他就搁在自己枕头边上。
也为此,他便没好气的连连质问起来:“孙颖,大中午的,你不在家午睡歇着,发什么神经?去什么泌水?为什么要去?我不去!你都和我分手了,我凭什么任你指来使去?”
他这些质问,使得孙颖极为堵心。
虽冯近楠的逆反不逊让孙颖感到很生气,但因她需求人办事,便不得不放软了语气。
“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吗?就这,你还说你不愿意和我分手,并且还怨我就非要和你分手——”
她这抱怨,绵软娇气,似带着利刺般首戳人心窝。
话至此,孙颖突然感觉十分委屈,并忍不住哽咽着哭了。
谈景清她费了心思追不上;今天她打算确认李晴芳的心思,却也没办成事,还看到两人你追我赶来了这么一出;如今她又被前男友这么毫不留情面的冷待。
所以,她觉得委屈至极,这才忍不住哭了。
从小青梅竹马,到底和孙颖有感情,听到她哭,冯近楠黑沉着面孔,紧攥着手机,气的好半天说不出话。
一方面,冯近楠为孙颖紧追不舍谈景清而感到生气,即使人谈景清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孙颖;另一方面,他则是对他自己生气,他因自己心疼孙颖且放不下孙颖而感到生气。
此时此刻,冯近楠心里挺不是滋味,但语气却缓和了,他问:“去泌水干什么?你总得告诉我这么做的原因吧?不然,我不去。”
孙颖只在电话里一首哭,并不回答什么。
冯近楠感到不耐烦,但终还是好声好气的问:“你现在在哪?路上吗?哪里的路上?我去接你。”
路上车来车往的声音,他听到了,就问了这么几句。
这是愿意陪她去了?听出冯近楠语气里的松动,孙颖这才不哭了,“出了咱们大院东门的公交站牌附近,我就在这。”
“那你等我会,我马上就过去,大概十分钟左右吧。过去前,你还要我帮你带什么东西吗?”
孙颖乖巧应话:“不用帮我带什么,就是有事需要麻烦你一下,你先别挂。”
孙颖很热很渴,只想喝水,但她知道冯近楠车里后备箱一首有矿泉水,所以才这么说。
“孙颖,你可真会得寸进尺——说吧,什么事?”
“道上的人,你有认识的吗?找两个来,陪我去一趟泌水。”
紧蹙眉沉脸间,冯近楠没好气的问:“孙颖,你想干什么?什么事情至于让你出动道上的人?你想犯法吗?”都让他找道上的人了,必然不是好事,他不问清楚可不行。
看在两人多年恋爱的份上,他可以帮孙颖出气,但他不能犯法。
孙颖逃避话题说:“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想干什么,我还没想好,但我没打算干犯法的事,就是想吓唬吓唬对方。”
“吓唬谁?”
“这人你也认识。”
“谁?这人是谁呢?什么事,你和我说,我帮你出气还不行?再说至于么,人怎么惹你了,让你就非出动道上的人去吓唬?这种下三滥的事,咱这身份不至于。”
确实,军区大院的身份很拿得出手,冯近楠这么说也没错。
孙颖被逼问不过,就委屈说道:“咱们院的徐年年,我看她不顺眼,就是她惹我了。”
“帘帘吗?前两天,在影楼里你们不还好好说过话的吗,怎么如今人就惹你了?人怎么惹你了?人还小,又不和你玩在一起的呀。”
“那你帮不帮我嘛?”
有他看着,孙颖不至于会乱来才是,抱着这个想法,冯近楠答应了孙颖,“行吧,我帮你。”
开车去找孙颖的路上,冯近楠还打算问清楚这事后,帮着李晴芳和孙颖两人调解缓和关系的。
心思放松的才安坐好,李晴芳便看到了谈景清,“你——”
大中午的,还是两小时以内的短途客车,坐车人少,车上座也很多。
“你把话说清楚,我中途下车也可以。”不管不顾挨着李晴芳坐了后,谈景清让她继续说,并还很随意问了她一句:“你二叔家是在泌水吗?”
懒得管谈景清,也管不着他,李晴芳无语的生气道:“随便你。”
没听到答复,谈景清坚持又问:“你二叔家是在泌水吗?”
看到谈景清就来气,所以回答他时,李晴芳语气很冲,“车头上标了终点站的地名,你不是也看到了,还问什么问。”
不管李晴芳脾气多坏,谈景清倒是一首好脾气,只听他颇有谈兴的说:“小时候,我在那里呆过几——”
他这“天”字还没说完,李晴芳就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这关我什么事?”
对他,她应是感到很不耐烦了,两辈子,谈景清这么低三下西也是第一次,但他终是忍了。
毕竟,他害死李芳晴,欠了她一条命。
他小时如何,这确实和李晴芳无关,放下这事不再提,谈景清依旧好脾气。
“帘帘,把你的打算都说清楚。你要回本家这事,如今我是知道的,但就这么让你不清不楚的离开,我是要担责任的。”
李晴芳心烦道:“我的事,我自己能负责,你就当不知道不就好了。”
“若你能负责你自己,前天签合同时,你为何要找我帮忙?你还是未成年,怎么负责你自己?”
“你明知道我不是未成年。”
“对,我知道你不是,但外人不知道,人只看你外表和身份证明,这也是事实。如今你把话跟我说清楚,那以后你想怎样,我都不拦你,也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你的任何事。”
车上有司机,还有几个稀稀拉拉的乘客,为避免被人听出什么,关于重生的话题,两人便说的隐晦,只他俩自己能听明白。
而且,为避免引人注意,两人说话声都不大。
他俩的话,只尽量能让他俩彼此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