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的吻,那才叫厉害!
舌尖的温度不断席卷而来,一路熨烫到了心底!
江迟被亲的晕头转向,手软脚软。
半小时后,季淮抵着江迟的额头,轻笑着问,“感觉如何?”
“…………”
江迟的耳根烫得厉害。
季淮的每一次啄吻都像在他皮肤上点燃一簇火苗。
那只手掌熨帖地扣在他腰后,带着不容抗拒的热度,可游走在他颈间的指尖却透着微凉。
冰火交织的触感让他脊椎发麻。
“你……”
他刚发出气音般的抗议,对方就含住了他发烫的耳垂。
江迟猛地攥紧手指,指节都泛了白。
心跳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胸腔都要被撞碎。
缺氧的眩晕感让他眼前泛起细碎的光点。
就在理智即将崩断的瞬间,手机突然传来“叮”的提示音。
那是他的定时闹钟在提醒他,此刻应该休息了。
江迟像被泼了盆冰水般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下摆早己被撩起,季淮的指腹正着他腰间敏感的皮肤。
“我、你……”
他手忙脚乱地去推季淮的胸膛,触手却是紧绷的肌肉线条。
“那个……时间、时间不早了!”
季淮只觉得怀里一空,那人就像条滑溜的鱼似的从自己怀里窜了出去。
“…………”
足足愣了十秒钟,季淮才回过神来,气得笑出声:“怂了?”
明明先撩的人是他。现在落荒而逃的人也是他!
舞蹈室的门还在微微晃动。
刚才还被他圈在怀里的人,这会儿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季淮眯了眯眼,指腹无意识地着方才那人碰过的衣领。
“啧。”
跑得倒挺快。
可这深更半夜的。
他能去哪儿?
“江迟!”
季淮磨了磨后槽牙,几乎能想象出叼住那人后颈的触感。温热的,带着点颤抖,像叼着一只受惊的兔子。
可挂钟的时针明晃晃的指向午夜12点。
他低咒一声,抓起外套冲了出去。
……
呼!
夜风卷着凉意扑面而来。
江迟这才发现外套落在了别墅里,单薄的衬衫根本挡不住深秋的寒气。
冷风像刀子似的刮过脸颊,残余的酒意瞬间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清晰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每一声都像在嘲笑他。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江迟狠狠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怂包!活该你单身!”
可骂声未落,记忆却先背叛了他……
季淮压过来的灼热吐息。扣在他后颈的那只手掌。还有黑暗中……那截若即若离的、滚烫的舌尖。
“……”
江迟耳尖红得能滴血,连脖颈都泛起粉色。
他徒劳地用手扇风,却发现连呼出的气都带着燥热。
啪嗒。
江迟的休闲鞋碾过一颗碎石子,这才猛地刹住脚步。
路灯惨白的光线下,他看清了路牌上烫金的「南山私域」标识。
南山私域占了大半个山头,都是季家的。黑黢黢的树影像巨兽的脊背绵延到视野尽头。
手机在掌心震了一下。
打车软件的界面无辜的亮着,地图上连个车标都没有,只有一行小字孤零零悬在15公里外:
【最近司机0人; 预计等候时间:未知】
“…………”
江迟盯着“预计等候时间:未知”的字样,额头抵在冰凉的路牌上。
啊!
完蛋!
头脑一热跑出来,忘记这是在郊区!
现在回去?
开什么玩笑!!
光是想象季淮可能露出的表情,他就觉得耳根发烫。
那人一定会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眉梢微挑,用那种低沉带笑的嗓音慢条斯理地问:
"怎么,不继续跑了?"
光是脑补就让他脚底发麻。
夜风卷着枯叶擦过脚边,江迟蹲下身,把脸深深埋进臂弯。
“……冻死我算了。”
他闷声嘟囔,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跟谁赌气。
突然,身后传来引擎的低鸣。
嗡——
由远及近,像一头蛰伏的野兽在夜色中苏醒。
江迟后背一紧,猛地回头。
雪亮的车灯如刀锋劈来,强光几乎让他睁不开眼。
那辆熟悉的法拉利缓缓减速,像野兽乖巧的收拢起爪子。
轮胎碾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车子停在他身边。
车窗无声降下三寸。
季淮的脸从阴影中浮现。
暖橘色的车内灯光像融化的蜜糖,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流淌而下,在唇峰处凝结成一道暧昧的光痕。而另一半面容仍蛰伏在黑暗里,唇角微挑,眸色深沉,像是猎人终于逮到了逃跑的猎物。
江迟喉结滚动,下意识后退半步:“……”
季淮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嗓音微哑,带着点懒散的笑意:“晚上车少,我来送你。”
江迟心跳骤然加快,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衣角。
刚才主动吻上去的是他。
后来落荒而逃的也是他。
现在再坐上他的副驾……啊,简首丢人丢到家了!
“怎么?”季淮看了他一会儿,倾身探出车窗,眼底促狭,“要我下车抱你?”
江迟耳根发烫,强装镇定地轻咳一声:“你刚才喝酒了。”
言下之意,你现在是酒驾!
他绷着脸,语气严肃,仿佛刚才那个被亲到腿软、落荒而逃的人根本不是他。
季淮慵懒地半眯着眼,目光在江迟脸上来回逡巡,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珍品。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
“放心,就喝了一点。这么长时间过去,早醒了。”
他顿了顿,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江迟的唇,“倒是你……跑那么快,怕我吃了你?”
江迟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路灯的冷光斜切进车窗,将季淮的侧脸描摹得锋利而克制。
他下颌线条绷紧,喉结微动,像是压抑着什么即将破笼而出的情绪。
算了。
见好就收吧。
别把小兔子吓跑。
季淮看着江迟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缝的模样,半晌后,从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闷笑。
忽然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很对。”
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方向盘,语气轻描淡写:“我喝酒了。所以,不能开车。”
季淮利落地解开安全带,黑色真皮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推门下车,动作一如既往地从容,却在绕过车头时,故意用指节在引擎盖上轻轻一叩。
“请吧。”
他拉开副驾车门,月光顺着他的手臂流淌而下。
江迟怔住了。
他盯着季淮骨节分明的手,又看向方向盘上手工缝制的LOGO。
这辆改装过的法拉利是季淮的命根子,上次有人不小心在车里留下指纹,这位大少爷首接换了全套内饰。
“你来开。”季淮的声音被夜风卷着,轻飘飘地落在耳畔。
“啊?”
江迟猛地抬头。
远处别墅区的灯火碎成一片星子,蜿蜒的山路上空无一人。
他这才注意到季淮的丝质衬衫被风勾勒出腰线,淡淡的酒香混着旷野里微弱的草木气息漫过来。
季淮让开半步,动作优雅的像是上世纪的贵族绅士。
江迟忍不住皱眉。
“那你呢?”
你怎么回去?
“我走回去。”季淮笑了笑,“正好醒醒酒。”
夜风忽然静了一瞬。
“醒醒酒……”江迟喉结动了动,发出一声呢喃。
他站在原地,唇瓣微张,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季淮忽然倾身,手肘抵着车门附近。
他的影子落下来,遮住了远处零星的灯光。
“说真的。”他嗓音压得极低,尾音几乎要融进夜风里。
阴影笼罩下来时,江迟看清了他眼底从未有过的认真。
醉意褪尽,只剩下一种近乎坦诚的清明。
他说,“我是来带你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