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最滚烫的妄念

2025-08-16 2773字 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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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喜欢男人。

这是他最隐秘的心事!

这个秘密像一粒深埋的种子,在无数个深夜里悄然生根。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也就这样了。

这世界上有将近七十八亿人,而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概率,是 0.00000128%。

七十八亿分之一。

几乎接近于零的概率。

在这近乎于零的偶然里,还要再乘上一个更渺茫的条件。

与你擦肩而过的那个人,恰好是你喜欢的。

这己经不是概率能计算的事。

如果有幸能发生,除了缘分,季淮想不出别的更贴切的词语。

可缘分本身就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

玄之又玄。

他从未想过,这样的幸运会落在自己身上。

首到遇见江迟。

他像是从概率的裂缝里跌落的奇迹。

发梢的弧度、眼尾的弧度、呼吸的节奏,全都严丝合缝地嵌进季淮心跳的间隙里。

季淮不得不承认。

从最初见面时,他就被江迟默默吸引着。

而此刻,他们贴的这么近。

几乎触手可及!

江迟每靠近一分,他血管里的多巴胺浓度就飙升一个数量级。

这己经超出数学能计算的范畴。

某种情绪呼之欲出,己经浓烈到季淮都无法忽视的地步。

江迟的目光如暗夜中炸裂的烟火,炽烈而危险。

他整个人都陷在舞蹈的情绪里,每个动作都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那些舞步时而热烈如火,时而含蓄如诗,矛盾却又完美地纠缠在一起。

热烈与克制,张扬与隐忍。

季淮不知道,这两种完全不搭边的情绪是怎么被他揉捏在一起的。

刚才喝下的酒,在这时候燃烧起来。

灼热的温度从胸口蔓延至指尖。

季淮呼吸微滞。

久违的醉意裹挟着燥热席卷而来,像是蛰伏多年的火山突然苏醒。

而江迟偏要火上浇油。

他猝不及防地逼近半步,灼热又潮湿的气息瞬间将季淮包围。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到能听见彼此紊乱的呼吸声,近到季淮能数清江迟睫毛投下的阴影。

呼吸不可抑制的粗重起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己经突破了安全界限。

江迟微垂的额发随着动作轻晃,发梢几乎要擦过他的眼睫,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他们站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

那双惯常含笑的眼眸此刻亮得惊人,像是有人将漫天星河碾碎,尽数倾注其中。

季淮恍惚间想起儿时见过的夜光藻。

在深海最黑暗的角落,反而会绽放出最蛊惑人心的幽蓝荧光。

“来。”

江迟的指腹碾过他汗湿的掌心,嗓音比平时低哑三分。话音未落便带着他旋身,舞步利落得近乎霸道。

季淮脚下不稳,掌心仓皇抵住对方腰际。

薄衫下肌理分明,随着呼吸起伏的线条烫得他指尖发麻。

太近了。

江迟的喉结近在咫尺,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汗珠顺着颈线滑落,没入锁骨凹陷处。

季淮像是被蛊惑般又贴近半分,鼻尖几乎蹭到那片泛着水光的肌肤。

“跟着感觉走。”江迟的声音响在耳边。

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江迟滚烫的掌心几乎要烙进季淮的血肉里。

炽热的吐息拂过耳畔,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跟着我。”

他说:

跟着感觉走,跟着我。

这是江迟少有的强势,字字如灼铁烙进季淮的耳膜里,裹挟着令人战栗的蛊惑力。

这一片安静到针落可闻。

江迟的呼吸扫过季淮的下颌,像被火灼过的羽毛,烫而轻痒,激起一片隐秘的战栗。

季淮喉结微动,眸光一敛,低低应了声:“……好。”

尾音未散,江迟的手掌己经紧紧贴了上来。

指尖微凉,掌心却带着舞蹈后的潮热。

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交织在一起,像是盛夏夜的骤雨,又湿又烫,猝不及防地浸透季淮的每一寸神经。

季淮的呼吸骤然凝滞。

心脏像是被深海藻类缠住,在胸腔里缓慢绞紧。

越是挣扎,越陷得深。

“现在,开始。”

江迟的声线沉得像浸了墨,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势。

他的指尖温柔地描摹过季淮的指骨。

那触感太过矛盾,既像安抚,又像是某种隐秘的试探。

下一秒,他微微用力,将人半揽进怀里,带着他迈开舞步。

他们的距离暧昧至极。

不近,也不远。

近到能数清对方睫毛上凝结的汗珠。

远到足够看清彼此眼底汹涌的暗潮。

季淮的呼吸渐渐失了章法,脚步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随着江迟的节奏沉浮。

他忽然意识到,同样的舞步,在江迟的掌控下,竟能演绎出截然不同的意蕴!

不是技巧的较量,而是心跳的共振。

江迟眼尾洇着薄红,明明滴酒未沾,却似醉了一般。

琥珀色的瞳孔里跳动着灼人的光,将季淮的影子一寸寸烙进去。

酒香在衣袂间流转,他的每个转身都带着微醺的力道,仿佛要把人揉碎在这支舞里。

江迟的目光渐渐失焦,像是穿过季淮的轮廓,落在某个遥远的时空里。

电影里,这支舞跳完,就是永别。

他曾经觉得,那种痛太遥远,远到像别人的故事。

可此刻,季淮就在他眼前。

呼吸灼着他的皮肤,指尖的温度几乎要烙进血肉里。

那么近,近到能数清他睫毛的颤动。

江迟忽然懂了:

最锋利的刀,不是失去后的空洞。

而是拥有时的清醒。

你看着他,触碰他……

却在每一个呼吸里,都能听见倒计时的声音。

这个人,终究是要离他远去。永远的离他远去。

江迟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前的季淮便成了他梦里描摹千万遍的模样。

他凭借着舞步的遮掩,把自己埋在心底许久的情绪外放了出来。

音乐是精心挑选的。

每个音符都在诉说未竟的爱意。

每段旋律都浸着无法言说的遗憾。

刻骨,却又无奈。

不久于世的恋人,触不可及的悲伤。

这些情绪被深深压抑在心底这么多年,无处诉说……

入戏越深,就陷得就越深。

……

音乐仍在流淌,哀婉的旋律里藏着无法言说的遗憾。

江迟的指尖微微发颤,像是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

他不敢用力,却又舍不得松开。

“季淮……”他低低唤了一声。

声音轻到极致,嗓音却沙哑得不像话。

其实不需要想象。

眼前的人,就是他藏在心底最深处、最滚烫的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