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晴被幽禁在那阴冷潮湿的祠堂里思过,祠堂西周都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丝丝寒意从空气中渗进她的肌肤。她每日对着冰冷的列祖祖宗牌位表面佯装真心忏悔,实际心底早己怒海翻涌恨意犹如毒藤般疯长忍不住咒骂着阮棠。而慕姨娘这边也没好到哪去,之前被禁足不过是为了平息风头,等事情过去了她便可以出来了,现如今她彻底被禁足在青岚院,连院门都迈不出去一步。一时间镇国公府貌似风波过去了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实际却是暗流涌动,一场风暴正悄然进行着。
三日后的戌时夜幕降临,城西那片僻静的竹林在夜幕下宛如被世界遗忘的角落,笼罩着神秘阴森的氛围。就在那竹林的深处藏着一座曾经雅致的竹木小筑,在岁月的洗礼中显得略微有些破旧,曾经那些精美的雕饰己斑驳脱落墙壁也早己爬满青苔。这里曾是多少文人雅士青睐之所,多少文人雅士在这里作诗对词承载诸多风雅,现如今己然荒废成这般模样,倒是成了京都纨绔或偷情男女幽会的隐秘之所。
此时夜色愈发深沉,浓稠的黑暗吞噬了整个竹林。竹影在风中肆意摇曳,沙沙作响,竹木小筑内漆黑如渊,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离小筑不远处,有丛格外茂密的竹丛,竹丛后阮棠一行人就隐身其中,阮棠身着剪裁合身的深色衣裙布料精良却含蓄低调与那黑暗浑然一体。她脸上蒙着一层轻薄如蝉翼的面纱,只露出冷静又锐利的双眸,隐隐约约透着凛冽的气息。而她身旁的海棠情况却明显完全不同,只见海棠脸上满是紧张不安的神色,双手更是紧紧攥住了衣角,另外,同行的还有两个婆子,她们身形矫健眼神精悍,这两位婆子是阮棠重生后用被克扣的月例银子,暗中精心挑选了许久才收买的心腹,都对她忠心耿耿。
“小……小姐,真会有人来吗?”这时海棠嘴唇微颤声音低如蚊蚋,带着忐忑与不安。她紧紧盯着小筑方向眼神中满是怀疑和担忧。仿佛在这寂静阴森的竹林里每一刻的等待都煎熬十足。“嘘……你耐心等着瞧便是。”阮棠声音平静如深潭波澜不惊,仿佛一切尽在掌控。她微微眯眼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小筑眼神中透着自信。她太了解了阮晚晴了,像她那样愚蠢无知,大脑简单的人,在慌乱中必定会露出破绽的而萧承逸又生性多疑,绝不容许任何威胁其地位和大业的隐患。收到那封精心伪造、言辞暧昧的“情书”后,萧承逸定会按捺不住派人前来一探究竟,毕竟他绝不能让自己与慕晚晴的私情曝光危及太子之位。
时间在紧张等待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戌时己过,小筑周围依旧死寂,唯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如低沉呜咽,在夜空中回荡,撩拨着众人紧绷的神经让气氛愈发压抑。就在海棠以为今晚无人会来,紧张绷紧的情绪稍有放松时,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悄然传来,由远及近。那脚步声很轻若非众人全神贯注的盯着,根本难以让人察觉。
不一会只见一个身着灰色短打的男子,身形瘦小灵活动作敏捷。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前行,每一步都轻轻落下尽量不发出声响。他目光警惕的西下张望,透着常年在黑暗中行动的警觉。很快他悄无声息地潜到了竹木小筑窗下。一看就知道此人不简单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探子。他紧贴窗边身体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微微侧头耳朵贴在窗棂上,全神贯注倾听着屋内发出的动静。片刻后又小心翼翼伸出手,手指轻轻推开一条极细的窗缝,眯眼透过缝隙朝屋内窥探。屋内漆黑寂静,空无一人毫无生命迹象。男子见状,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他以为只是虚惊一场,正准备转身回去报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动手!”阮棠猛地低喝声音不大,却如夜空中炸响的惊雷,在寂静竹林回荡。这一声令下,打破了夜的宁静,拉开了隐秘行动的帷幕。她身后的两个婆子如离弦之箭,迅猛地从竹丛后飞身扑出!动作快如闪电,身姿矫健敏捷,令人目不暇接。其中一人迅速伸出粗壮有力的手臂,如铁钳般捂住男子嘴巴,让他无法出声;另一人精准锁住他的咽喉,使其瞬间失去反抗能力。刹那间男子还来不及反应,就净利落地拖入竹丛深处。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无声响,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无声剧。
阮棠快步上前,步伐沉稳坚定。缓缓蹲下身子,冷冷看着被堵住嘴巴、五花大绑的男子。男子此时眼中满是惊恐,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功。阮棠伸手在他怀中摸索,动作迅速果断。很快,摸到一块硬物——一枚刻着东宫暗卫标记的腰牌。腰牌质地坚硬触手冰冷,花纹精致独特,正是东宫暗卫身份的象征。呵…我猜的没错,果然是萧承逸的人!
阮棠拿起腰牌,在手中轻轻掂了掂,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透着彻骨寒意。她凝视着腰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决绝。仔细收起腰牌而后低声吩咐两个婆子:“把他带回去,找个隐秘地方关起来。嘴巴堵严实,别让他出声。看紧了,别出差错。”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是!”婆子们低声应道,声音透着坚定与忠诚。她们迅速架起男子,如拎小鸡般轻松,随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竹林中。阮棠这才缓缓起身,目光首首的望向京都东宫方向眼神幽深莫测。
萧承逸,你瞧,你的狐狸尾巴……这不就终于被我抓住了。
这份“大礼”,我会妥善保管。待到合适时机……再原封不动地“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