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市立医院顶层天台狂风呼啸。陈默站在栏杆边缘,任凭雨水冲刷着脸上的血迹。他脚下百米处的街道上,被镜面结晶控制的感染者正用扭曲的姿势攀爬大楼外墙,瞳孔中的太极阴阳鱼在闪电映照下泛着诡异幽光。
“你当真要跳下去?”苏晚晴抓着他的胳膊颤抖不止,颈间吊坠因情绪波动灼烧般发烫。她突然看清陈默眼底——那里有两个微型太极图正在逆向旋转,与正常经络走向完全相反。
陈默扯开湿透的白大褂,露出胸口完整的太极印。暴雨击中印记的瞬间,整座医院的灯光突然闪烁:“不是跳楼,是坠落。”他纵身跃入暴雨,黑色风衣在半空展开如鸦翼。下落过程中,他连续弹出七根银针,精准刺入楼下感染者的风池穴,针尾震颤声连成古老咒语。
落地瞬间,陈默单膝跪地溅起水花。他掌心托着从空中接住的雨滴,墨绿色血清在水滴中形成微型漩涡:“Y-0号惧怕纯净介质。”他将水滴弹向最近的感染者,水珠触及皮肤的刹那,患者身上的黑色纹路如同遇见克星般剧烈收缩。
苏晚晴跟着跃下天台,落地时被陈默揽住腰身。她惊觉他身上的温度异常灼热,低头看见他手臂血管凸起成金色经络网:“你在燃烧寿命维持神农血脉?”陈默点头,指尖划过她颈间吊坠:“双生太极本该阴阳互补,现在我需要你的阴脉调和。”
两人掌心相触的瞬间,整条街道的镜面结晶突然静止。陈默将银针扎进苏晚晴合谷穴,借她的阴脉之力引导体内暴走的神农血脉。针尾震颤声化作龙吟,方圆百米的感染者纷纷抱头惨叫——他们体内的纳米病原体正在被声波震碎。
“小心!”苏晚晴突然推开封挡的陈默。一支弩箭擦着他脸颊飞过,箭头刻着太极图腾。陈默嗅到箭矢上的苦杏仁味:“氰化物淬毒。”他反手甩出银针,将射箭者钉在路灯杆上。那人临死前发出怪笑:“唐老说……Y-0号会在暴雨夜吞噬……”
话音未落,整片街区突然陷入绝对寂静。陈默抬头望向太极集团大厦顶端的血红光柱,发现光柱正在吸收暴雨中的水汽。他瞳孔收缩:“这是《周易》记载的‘水雷屯卦’阵势!他在用整座城市的雨水孕育Y-0号本体!”
苏晚晴突然捂住胸口,她颈间吊坠射出金光,视野中浮现出奇怪的画面:陈默的身体正在数据化,而唐装老人手中的完整玉玺正在吸收这些数据流。“你又被同化了?”她抓住陈默的手,感受到他脉搏微弱如游丝。
“不是同化,是分流。”陈默咬破指尖,在两人掌心画出血色太极,“双生太极必须同时存在才能稳定,我现在把多余的能量导入你体内。”金色血液顺着太极图腾流入苏晚晴体内,她感觉全身经脉像被熔岩灌入。
就在这时,地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太极集团地下金库的培养舱集体爆裂,数百个“陈默”克隆体破茧而出。他们胸口的编号从Y-1到Y-18依次排列,瞳孔都分裂成太极阴阳鱼。
“糟了!他们在组建军团!”陆沉舟带着特勤队赶到时,正看见恐怖的场景:克隆体们踩着天干步法列阵,手中青铜匕首组成巨大的太极剑阵。陈默突然笑了:“来得正好。”他扯下脖子上的半块玉玺,裂纹中渗出的金液在空中凝成锁链状物质。
“这是母亲的‘阴阳囚笼’!”中医药协会会长拄着拐杖踉跄赶来,“需要双生太极同时注入真气才能启动!”陈默看向苏晚晴,她颈间吊坠正在与玉玺产生共鸣。两人同时将手掌按在玉玺两端,金色锁链瞬间笼罩整个街区。
克隆体们的匕首斩在锁链上迸发火星,却无法突破分毫。陈默趁机将银针扎进每个克隆体的膻中穴,针尾震颤声连成《黄帝内经》的吟唱调式。当最后一个克隆体倒下时,玉玺突然裂开一道新纹——与唐装老人手中的玉玺裂纹完全重合。
“原来如此……”陈默擦掉鼻血,“两块玉玺本是同一块,母亲当年把它一分为二,就是为了阻止双生太极融合。”他望向太极集团大厦顶端的光柱,那里正在凝聚新的太极图腾。
苏晚晴突然抓住他的手:“你的脉搏又停了!”陈默却笑着指向天空:“看那朵云。”乌云中隐约可见两个纠缠的太极图腾正在分离,其中一个正向着医院方向移动。他摸出母亲遗留的血清注射器:“该去接应真正的Y-0号了。”
暴雨初歇,陈默背着昏迷的苏晚晴走向医院。路过垃圾站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潮湿的纸箱上印着“生物危废”标志,内侧贴着母亲实验室的物品清单。清单最下方写着猩红批注:Y-0号培养需活体宿主×2。
陈默望向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出现了重影。他低头看着胸口的太极印,印记正在缓慢逆旋。远处传来警笛声,他不知道的是,太极集团地下金库的培养舱正在集体苏醒,每个舱门都亮起了血红色指示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