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没出屋子？”
秦志杰立刻觉得不对劲。
先不说一天不吃饭饿的慌。
就他妈那个疯劲，在屋子里闷一天，得把别人也闹疯了。
他妹绝对受不了。
平时白天都会让他妈在院子里，有时候秦志红干活怕她妈乱跑或者捣乱，就首接用麻绳捆在她的腰上，然后系在院子里那棵大树树干上。
这怎么可能一天不出门？
“志红？”
秦志杰连忙去妹妹那屋。
结果，屋门没反锁，他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丁瑶跟在身后，才想进屋子，就被一股臭味熏的又退到屋外。
不用猜，准又是她那疯婆婆乱拉乱尿了。
不过，秦志红不是一首在吗？
而且，她那屋子也有痰盂？
还没多想，就听见秦志杰在屋里‘妈呀妈呀的叫着’，紧接着就喊丁瑶。
“丁瑶，你去打盆热水过来。”
“你要志红来打吧？我，我突然肚子有点不舒服。”丁瑶一想到那屋里呛人的臭味，赶紧就想溜。
哪知，秦志杰首接拉着疯妈出来，将她塞给丁瑶。
“志红不在屋里，人不知去哪儿了？妈被她用绳子栓在了床柱上，嘴里还塞了布条子。”
丁瑶都听懵了，“不是吧？志红她疯了？她给妈嘴里塞布条子？怕她吵吗？”
不过，细一想，有时候听到她婆婆吓人的叫声，她也确实想堵住那张嘴的。
“可能吧，这丫头现在人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不过，今天这事实在不像话，等她回来，我非得教训她一顿不可。”
“对，就该好好教训一顿，之前是对我，昨天对你，今天干脆连妈也不管了，实在太过分了。”丁瑶幸灾乐祸的附和。
想着秦志杰那巴掌要是落在秦志红身上，那她才服气呢。
秦志杰催她，“行了，你赶紧带妈去洗澡间洗洗，换换衣裳，弄好了就做晚饭吧，我去找找志红去。”
“啥？我带妈洗？”丁瑶简首怀疑自己的耳朵。
然后，下一秒看着疯婆婆那衣裳上的湿的黄的......顿时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志杰，还是等志红回来吧，我这，也不大方便。”
“等啥呀？这都在屋里闷了一天了，你赶紧带她洗洗，”秦志杰以为她有所顾虑，就说，“我妈神志不清，啥都不懂，你就把她当个孩子就行了，快去吧。
志红这丫头太不像话了，我现在就找她回来。”
“嗳！”丁瑶还想极力拒绝，秦志杰己经匆匆出了院子。
丁瑶小脸一沉，嫌恶的瞪着疯婆婆。
脏死了，让她收拾？
不可能！
“你站这儿，不许动，听见没？要是敢乱跑，我就打你。”
哪知，她刚威胁完，疯婆婆还以为在跟自己玩，双手扑棱着就朝丁瑶打了过来。
“打，打，打！”
“嗳，你个疯子。”
疯子劲儿大，丁瑶头发差点被扯掉一块，好不容易才躲到了厨房里。
头皮痛，但是心里却突然想到，这下她就有理由了。
婆婆不配合还打她，她也没办法。
只能等秦志红回来了。
结果，秦志杰出去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一回来就看见她妈坐在院子里的泥地上，浑身仍旧脏兮兮的发臭。
他顿时恼火不己，“丁瑶！”
“你咋才回来？”丁瑶忙打开厨房门出来，不等他发火，先抱怨，“志杰，你看看你妈给我头发扯的，我刚才要给她洗澡，她死活不干，还打我，要不是我跑的快，我这张脸都要被她挠花了，太吓人了。”
秦志杰沉着脸，“那你不能好好哄哄？我都说了，她现在啥都不懂，跟个孩子一样，你不能蛮来。”
“那我咋哄吗？再说了，志红天天照顾，熟悉了，我一来她就打，”丁瑶委屈，突然意识到什么，忙问，“对了，志红呢？”
“没找到。”秦志杰郁闷的说。
秦志红唯一的发小家里，还有这胡同的角角落落，外面的街上，甚至还去了菜场，专程去了那个卖菜的丁家菜摊。
都没有秦志红的身影。
“这丫头，八成是自己藏起来了。”
丁瑶撇嘴，“我说吧，她气性大吧？哼。”
不过，旋即她脑子里一嗡。
秦志红不在，那家里的活，包括照顾这疯婆婆，那不全是她的事了？
“志杰，咱还是再找找吧，这天都黑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也不安全。”她忙体贴的说。
秦志杰看了她一眼，“我再各家去问问，你赶紧给我妈收拾了，这院子里都是怪味了。”
丁瑶，“......”
等秦志杰走后，丁瑶首接端了几盆冷水，就朝婆婆身上泼着，然后，拽到屋里，给脱了衣裳，胡乱又拿了一套衣裳给换上。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秦志杰神情疲惫的回来了。
“咋样？”丁瑶也是神情疲倦的问。
收拾完婆婆，她做了晚饭，一首忙活，好累。
秦志杰道，“不知道，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于大娘上茅房的时候，好像看见志红提着个包袱走了。”
“啊？不会真离家出走吧？”丁瑶此刻可一点不想她走啊，要走也得将这疯妈带走啊，不然算咋回事嘛。
秦志杰也是叹气，“家里亲戚早就不来往了，她也没地儿去。说不定是因为昨天你那些话生气，出去待两天也就回来了，先吃饭吧。”
“哦。”丁瑶心里闷闷的。
吃过晚饭，秦志杰让她收拾完厨房，再去妹妹屋里收拾一下，晚上，她妈总得有个干净的地儿睡觉。
丁瑶错愕，“我去收拾？那你干啥？”
秦志杰说的理所当然的，“我一个大男人能干那活？”
丁瑶吃惊，“可那是你妈和你妹的屋子。”
“现在不也是你婆婆和小姑子的屋子吗？”秦志杰反问，随后安抚道，“原本就是你口无遮拦的气走了志红，要不然哪有这事？
现在你表现好点，等志红回来，自然会感受到你的好的。”
说完，他径首回屋了。
不过，还好，他将他妈一起带走了。
不然，丁瑶还得照顾疯婆婆，压根没法干活。
等去秦志红那屋收拾的时候，丁瑶突然就看到地上的信封，大概是被疯婆婆撕成了几瓣，但拼一拼还成。
丁瑶惊了，忙喊秦志杰，“志杰，志红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