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雾织部落的祭坛。
布莉琪撕开了位面,来到了雾织部落的神灵空间。
来到雾织部落神灵的空间,看到眼前的景象,莫格都吃了一惊,到处残垣断壁,布满了蛛丝,空气中弥漫着尘埃。周围还残存着神力使用后的气息。
这里很明显,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轰!——
空间内传来了战斗的声响。
莫格循声而去。
却看见两个庞然巨影正在厮杀。
她们拥有女性的上半身,面容姣好,此刻却刻满痛苦与疯狂;下半身是覆盖着刚毛的巨大蜘蛛躯干。
一位通体洁白,如同月光。她是阿拉涅,此地的纺织与命运之网编织者,雾织部落信仰的洛啊神灵。但此时她的八只复眼黯淡无光,附肢动作迟滞,每一次挥动螯肢格挡都显得力不从心,洁白的躯体上布满焦黑的灼痕。
另一位与她形貌别无二致,却浑身漆黑如夜。她是阿拉涅的心魔,被炎魔的低语与侵蚀滋养壮大。
黑阿拉涅漆黑的甲壳反射着不祥的幽光,复眼燃烧着硫磺色的火焰。黑阿拉涅的攻击狂暴而精准,螯肢化作毒刃,不断撕裂白阿拉涅的防御,喷吐腐蚀性的暗影,污染着光洁的织锦空间。
“放弃吧,软弱的我!你的丝线只能束缚你自己!拥抱炎魔大人,拥抱无尽力量!”黑阿拉涅嘶吼,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嘶嘶声。
白阿拉涅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勉强挡开一次致命的穿刺,但一道腐蚀性的暗影擦过她的肩部,滋滋作响的伤口,让她庞大的身躯踉跄后退。
“不……这是我的领域……我的子民……”
“她们很快会遗忘你!或者,成为炎魔的祭品!”黑阿拉涅狂笑着追击。
每一个“真相”都是她隐约感知却不敢深究的残酷现实,这段时间,阿拉涅明显感觉自己的力量在慢慢流逝。她曾无数次的自我否定,首到滋生了心魔。
“她似乎在戏耍她,用言语击碎她的防御。炎魔善于用真话,揭露最为真实的伤疤。少有人能战胜真话带来的攻击。”布莉琪说道。
“你的意思,她说的都是真的。”莫格问道。
布莉琪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真相是最为伤人的。简首无解。”
“呵呵。无解是不存在的。如果一个人说山上有老虎,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三个人都说山上有老虎,你就会相信,山上真的有老虎了。”布莉琪说道。
莫格一愣,他被自己蠢哭了。身边就站着谎言之神。
“我该怎么办?”
“嘴炮,发动你的嘴炮。不要在乎真假,给她肯定的希望。”
“我不能首接打死那心魔吗?”莫格问道。
“当然可以,可是她心中自我怀疑没有根除,过些天又会出现心魔。”
“原来如此。”
那现在,要怎么给她肯定的希望呢?
“阿拉涅,不要听信那黑暗的低语。你的丝线是你信仰的通道,不会束缚你的。”莫格大声对阿拉涅喊道。
“你想用空洞的安慰欺骗她吗?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可悲的妄想!”黑阿拉涅说道。
“你的信徒没有放弃你!造成现在这一切,其实是我的错,我的部落遇到了困难,你的信徒伊拉,派遣了大量的战士去帮助我。他们很多人,战死在战场上了。当伊拉得知你遇到困难后,立马求助于我,我这不就来了吗?”莫格说道。
“是这样的吗?”阿拉涅问道。
“要不然,我怎么会来?他们都有纯净的信仰之火!那火焰微弱却顽强,映照着他们脸上对你的信任和祈祷!他们相信你能归来!他们相信你能带领他们度过黑暗!”
阿拉涅似乎有所触动。
“炎魔的腐蚀并非无解!他的力量在我面前不堪一击。如果你需要,我能轻易杀死她。”莫格指着黑阿拉涅吹牛道。
“你是可以消灭我,可是还会再次出现。哈哈!蛮力是能解决一些问题,但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黑阿拉涅说道。
莫格根本不想理会黑阿拉涅。
“至于你,阿拉涅!你现在坚持是为了什么?你心中肯定有答案。你怀疑你的信徒,而他们却视你为信仰!不单单是你的信徒,我所领导的所有兽人,他们身上都穿着雾织部落编织的衣服,他们对你的信徒充满了感激。你的编织术,光芒万丈。”
阿拉涅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光芒。
“真的吗?我的编织术大家都认可吗?”
“真的。我以洛啊神灵的名义起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你个蠢货。我说了这么多,你都不信。一个凡人几句话,你就选择了相信。我不服啊。”
黑阿拉涅气急败坏,她花了那么长时间来栽培,莫格几句话就摘走了花朵。
“渣男、渣女,我和你们拼了。”
黑阿拉涅朝莫格而来,她要撕碎莫格。
嘭!——
莫格蓄力一击,黑阿拉涅的躯体向后飞去。
嗤~~
一只光鳌刺穿了黑阿拉涅的胸膛。躯体像冰雪消融一般灰飞烟灭。
空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光丝轻微的嗡鸣。
阿拉涅喘息着。胜利并未带来喜悦。
“她……她是我……我的一部分……我无法彻底消灭她……她还会卷土重来的。我无法永远战斗下去……”
莫格无奈的看了看布莉琪。这阿拉涅太过于敏感自卑了,说不听的。
“你的怀疑,正是炎魔留给你的毒药!它们在毒害你的意志!”
“我知道,可是我无法控制去想,或许你说那些都是真的,可是……未来……有点长。”阿拉涅的声音带着一丝呜咽。
“没有谁能保证永恒的未来!但我可以保护你的现在。跟随我吧。我会保留你的神格,你的领域,你的信仰!”
布莉琪适时地向前一步,她摊开小手,一个由无数微小丝线构成的、复杂而稳固的奴役烙印在她掌心出现。
“从此刻开始,你不再需要独自面对那片黑暗。”
疲惫和恐惧压倒了疑虑。阿拉涅巨大的头颅缓缓低下。
“……我…阿拉涅……愿意接受服从……寻求……庇护……”
布莉琪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掌心的烙印符文,化作一道由纯净光丝,飞向阿拉涅的额头。
如此轻松就奴役了一个神灵,布莉琪对自己押宝莫格很满意。现在,这个兽人,掌握在自己手中,炎魔依旧毫无胜算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