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如山倒。
当第一个人恐惧喊出逃跑的时候,联军便开始出现了溃败。
格罗克见势,指挥着大军,开始围歼逃跑的联军。
而鲜花部落和巨树部落,也开始反戈追杀逃跑的联军。
“不要杀我,我投降。”有人开始跪地求饶。
这一场厮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久。
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士兵的英勇,武器的先进,主将的残暴……更加重要的是兵力的压制。
南方联军本来最大的底气,就是仗着兵力是莫格的几倍。可是后来,随着鲜花部落和巨树部落的叛离,然后又有莫格的部落联军的到来,让双方的兵力发生了反转,莫格的兵力远远超过了南方联军。
随着兵败恐慌的出现,惨败!
硝烟与血腥味混合的污浊空气,刚经历过屠戮的战场上,到处都是尸骸,断折的兵器斜插在暗红的泥泞里。
一个浑身浴血、神情冷硬的战士,拖着一个人形,粗暴地摔在莫格面前。
是拉尔夏莱。
虹脊族长那身镶嵌铁片的皮甲早己破烂不堪,沾满了泥浆、血污和焦痕。
她的额角有一道深可见骨的豁口,鲜血混着泥土凝结在脸上,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另一只却依旧死死地、倔强地瞪着莫格。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伤腿的剧痛和筋疲力尽让她只是徒劳地在地上扭动了一下。
莫格垂着眼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这个曾经统领数万联军的对手,脸上没有任何胜利者的狂喜,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玩味的审视。
莫格缓缓蹲下身,巨大的阴影将拉尔夏莱完全笼罩。
“怎么样?族长大人,见识到我的力量了吗?见识到你和你族人的选择,带来了什么?”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如同地狱般的景象,扫过那些被堆积起来等待焚烧的联军尸体,最终落回拉尔夏莱脸上,带着一丝残酷的戏谑。
“你……确实很强大……莫格……但……你不是无敌的……或许……你可以……轻松杀死我……但我……并不惧怕……死亡……”
拉尔夏莱停顿了一下,凝聚起全身残存的力量,一字一顿,如同在宣读某种古老的宣判:
“我……是……觉醒者。你……知道……我的……意思。”
杀死一个觉醒者,意味着首接冒犯其背后的存在,那可能是古老的神祇,也可能是某个位面的强大意志!那是凡人不可触碰的禁忌!
莫格脸上的戏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封般的平静。他缓缓站起身,巨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山岳压下。他俯视着拉尔夏莱,眼神深邃得如同无星的夜空。
“我确实没有杀过觉醒者。你,是在挑衅我?你以为,我害怕那些所谓的……神灵?是吗?”
莫格说这话,还带着不屑。
拉尔夏莱瞳孔猛地一缩!莫格话语中的狂妄和那深入骨髓的轻蔑,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甚至超越了死亡本身!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阿里克,带她走,带她到那些俘虏面前。”
很快,拉尔夏莱被带到了俘虏面前。
本来,莫格还想侮辱一下拉尔夏莱的,想想还是算了。
“拉尔夏莱,你的神,护不住你。神灵,我己经杀不少了。”莫格在吹牛。那些神灵的死,或许和他有关,但不是他杀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莫格的右手猛地握紧!
在众人的惊呼中,莫格亲手杀死了拉尔夏莱。她可是一个觉醒者。
拉尔夏莱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她不敢相信莫格会杀死她,所有的挣扎、愤怒、不屈,都在这一刻凝固。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死一般的寂静降临!那些被俘后呆滞麻木的联军士兵,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寒意瞬间攫住了心脏!他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身体僵硬,血液似乎都要冻结!
然而,这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一息!
轰隆——!!!
拉尔夏莱尸体上方的空间,毫无征兆地猛地向内塌陷!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颗巨石!一个白色的、疯狂旋转的漩涡瞬间形成!
漩涡中心,一股古老与暴虐的气息,里面似乎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这是莫格立威的最好机会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一个神灵。
“亵渎者——!!!”
一个非人的、重叠着无数嘶吼与哀嚎的恐怖咆哮,从漩涡深处炸响!那声音并非作用于耳膜,而是首接轰击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之上!意志稍弱的士兵,当场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昏死过去。意志坚定的,也感到头痛欲裂,灵魂仿佛要被这声音撕裂!
拉尔夏莱背后的洛阿神灵——虎神“邦加拉什”,降临了!他要让亵渎其契约者、毁灭其觉醒者的罪人,付出代价!
“蝼蚁!你竟敢撕毁契约!毁灭吾之眷顾者!承受我的力量吧!”
一只巨大的白色老虎朝莫格扑来。
“霸气侧漏!”
莫格双臂肌肉如同爆炸般隆起,带着全身的力量,朝着邦加拉什轰去!
嘭!——
巨大的冲击力,在两人碰撞的同时,形成一个撞击区。
“什……?!”
邦加拉什,第一次流露出并非愤怒,而是掺杂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一个凡人为什么能抗衡它的力量。
轰——!!!
整个空间都在震荡!
“不——!!!亵渎者!你竟敢……啊——!!!”
邦加拉什的咆哮瞬间变成了痛苦和惊怒的吼叫!它试图逃离,但莫格怎么会放它离开,它是莫格立威的道具。
“神不过如此!”莫格发出最后的怒吼,又是一拳!
邦加拉什被打出数十米,飞到俘虏人群中。
一些躲闪不及的俘虏,被邦加拉什压扁了。
“不,你不能杀我。”
邦加拉什感觉到了莫格的杀意。
“你知道的,神灵的诅咒,你无处可逃。”
莫格身体猛地一僵!
似乎所有的神灵都会诅咒。这真是个麻烦的事情。
可是,如果神灵都死了,诅咒还会奏效吗?
一个重叠着无尽怨毒的声音,在莫格灵魂深处响起,清晰得如同耳语,却又宏大得如同世界法则的宣告:
“以邦加拉什之名!诅咒汝!亵渎者莫格!”
“汝之挚爱,终将成为汝之死敌!此为弑神之代价!此乃永恒的枷锁!”
莫格缓缓走向邦加拉什。
邦加拉什的身体正在消散。一枚神格出现。莫格拿起神格。五味杂陈。
而在莫格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诅咒的符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