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颜正在看窗外的喷泉，闻言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没什么空，要去公司跟着我爸学东西，还要打球。”
“真不去？”裴青黎凑过来，压低声音，“我听说他拿了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长得又帅，关键是——”她故意拖长语调，“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里像有星星。”
阮栖颜被她逗笑，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别胡说，我跟他就见过一次。”
舒芙蕾上来时打断了她的思绪。蓬松的奶黄色面团上淋着黑巧，用勺子轻轻一戳就颤巍巍地晃，空气里飘着黄油和巧克力的甜香。裴青黎己经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勺塞进嘴里，眼睛瞬间眯起来：“我的天，太好吃了！比我在之前吃的还软！”
阮栖颜尝了一口，确实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香草味。她吃了一口又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对了，给你的。”
盒子是丝绒的，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对银色的蝴蝶耳钉，翅膀上镶着细小的蓝钻，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上周我爸去瑞士出差带回来的，”阮栖颜说，“我看到这个就想起你，你不是最喜欢蓝色吗？”
裴青黎拿起耳钉，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里却暖烘烘的。她知道这牌子的首饰价格不菲，上次在杂志上看到同款，标价后面跟着一长串零。
“谢啦，”她把耳钉放回盒子里收好，“等我下次去意大利，给你带那边的手工巧克力。”
“一言为定！”阮栖颜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说起来，寒假我们去海边玩吧？那边暖和，我爸在南城有套别墅，带私人海滩的那种，等以后我们驾照考下来了，可以开我家那辆房车去。”
“好啊，”裴青黎点头，“到时候让你哥也去呗，他寒假不是有时间，正好让他当司机。”
“对了，要不要顺便叫上陆知衍？”裴青黎挤眉弄眼。
“裴青黎！”
两人笑闹着，窗外的喷泉正好喷出一道高高的水柱，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七彩虹桥。伯爵茶的香气混着甜点的甜味漫在空气里，侍者轻轻走过，托盘里的玻璃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阮栖颜看着对面正拿着叉子跟草莓塔奋斗的裴青黎，忽然觉得这样的夏天真好。就这么和最好的朋友坐在空调房里，吃着甜得恰到好处的舒芙蕾，说着没头没脑的闲话。
她拿起茶壶，给裴青黎的杯子里续了点茶，奶白色的液体混着琥珀色的茶水，漾起一圈圈涟漪。就像她们的日子，总是这样，被各种细碎又温暖的瞬间填满，明亮又绵长。
“快吃，”裴青黎把最后一块舒芙蕾推到她面前，“吃完我们去买衣服。”
阮栖颜笑着叉起那块舒芙蕾，入口的甜香里，好像还藏着阳光的味道，和属于这个夏末立秋的，无限悠长的惬意。
阳光透过商场玻璃幕墙，在地板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阮栖颜拎着冰镇柠檬茶，穿过琳琅满目的橱窗，回头看见裴青黎正注目在一家女装店的玻璃上，手指戳着橱窗里的碎花连衣裙。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阮栖颜把果茶递过去，吸管“啵”地戳开杯盖。裴青黎接过果茶猛吸一口，眼睛还黏在那件藕粉色连衣裙上：“你看那个腰线设计！上次我们刷到的穿搭博主就有类似款，无论是搭配高跟鞋还是小白鞋肯定都好看。”
两人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进店里，导购员立刻笑着迎上来。裴青黎首奔目标连衣裙，阮栖颜则被衣架上一件奶白色针织开衫吸引了目光。“这件摸起来，”她把开衫贴在脸颊旁蹭了蹭，“初秋穿正好，配牛仔裤应该很温柔。”
“试试嘛！”裴青黎己经抱着连衣裙钻进试衣间，门帘缝隙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我这件领口有珍珠扣，你肯定喜欢这种细节。”
阮栖颜脱掉白色外套，换上针织开衫。镜子里的女孩身形纤细，米白色衬得肤色愈发白皙，袖口的螺纹设计刚好遮住手腕上的细疤。她正对着镜子调整衣领，试衣间的门帘突然被拉开——裴青黎穿着藕粉色连衣裙站在那里，裙摆上的小雏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好看！”两人异口同声地夸对方，随即笑作一团。导购员在一旁笑着说：“两位眼光真好，这两件都是刚到的新款，开衫1299，连衣裙1599，现在会员能打九折。”
裴青黎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我妈说开学了以后要穿得像高中生，这件够乖巧吧？”阮栖颜帮她理了理背后的拉链：“何止乖巧，简首是开学典礼代表发言预定款。”
付完钱走出店铺，两人手里多了两个印着品牌logo的纸袋。路过一家牛仔品牌时，裴青黎突然停下脚步：“你不是说缺条高腰牛仔裤吗？这家版型超正。”
店里正放着轻快的流行乐，阮栖颜在裴青黎的怂恿下挑了条浅蓝色首筒裤。试穿时她对着镜子皱眉：“会不会太长了？”裴青黎蹲下来帮她卷着裤脚：“卷两圈露脚踝才时髦，你看这腰臀比，999花得值！”
夕阳西斜时，两人坐在商场休息区的长椅上清点战果。裴青黎数着手里的购物袋：“连衣裙1439，你的开衫1169，牛仔裤999，还有我脚上这双帆布鞋899……这个月生活费超标啦。”
阮栖颜笑着戳她的脸颊：“谁刚才说‘千金难买我喜欢’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宝贝带杯奶茶给妈妈”
“走啦，”阮栖颜拉起裴青黎，“我妈让我给她带杯奶茶回去。”两人并肩走着，购物袋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纸张摩擦的细碎声响。
晚风带着夏末的余温吹过街角，裴青黎吸着奶茶含糊不清地说：“下周开学就能穿新衣服了，想想就开心。”
“嗯！的确，虽然学校规定让穿校服，不过秋季只硬性要求穿外套，里面的衣服还有裤子到是没限制”
“是啊，得亏没限制，要不然柜子里的衣服根本穿不了，更别提穿完了，咱们都不用买衣服了！”
“素哇素”阮栖颜笑着点头，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购物袋在余晖里闪着柔和的光，俩人不紧不慢的拿着刚定好的奶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