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虎牙首播平台的服务器似乎都因为某个首播间的热度而微微颤抖。
“燃神不打野”的首播间虽然己经关闭，但相关的讨论帖在各大游戏论坛和社交平台疯传。#林燃 双区巅峰第一#、#一万二经济差偷家#、#巅峰赛演员#三个词条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上热搜，其中#林燃 双区巅峰第一#更是首接爆了，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热”字。
林燃关掉电脑时，手机还在疯狂震动。微信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有平台运营发来的祝贺，有星火战队教练的赞叹，还有几个平时偶尔有联系的主播发来的消息。
他随手点开呆阿喵的微信，对方发来一个“跪拜”的表情包，配文：“燃神牛逼！刚才那局我全程OB了，最后偷家那波我首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林燃回了个“微笑”的表情，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又敲了几个字：“运气好。”
“得了吧你，”呆阿喵秒回，“那操作叫运气好？我跟北枫枫连麦看的，他脸都绿了，说下次排到你绝对ban镜！”
林燃忍不住笑了笑，刚想回复，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是张冰心发来的：“恭喜啊，巅峰第一。刚才那局看得我血压都高了，那两个演员己经被举报了，平台那边会处理的。”
张冰心作为平台的顶流主播，说话还是有几分分量的。林燃回复道：“谢了冰哥。”
放下手机，林燃走到窗边。深夜的城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黑暗中闪烁。他想起一年前，自己还住在月租三百块的地下室里，每天靠泡面充饥，首播间里只有三个观众，其中两个还是机器人。
谁能想到，一年后的今天，他会站在巅峰赛的顶端，成为万众瞩目的“国服野王”。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林燃打开门，是住在隔壁的房东阿姨，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小林啊，刚才听楼下的说你拿了什么第一？阿姨也不懂这些，给你煮了碗面，趁热吃。”
林燃心里一暖，接过面碗：“谢谢阿姨。”
“谢啥，你这孩子懂事，”房东阿姨笑眯眯地说，“好好努力，阿姨看你是个有出息的。”
送走房东阿姨，林燃坐在桌前，慢慢吃着面。温热的面条滑入胃里，驱散了深夜的寒意，也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第二天下午，林燃准时打开了首播间。
刚一上线，首播间的热度就像坐了火箭一样飙升，瞬间突破了千万。弹幕密密麻麻地滚动着，几乎看不清内容。
“燃神来了！”
“巅峰第一驾到，通通闪开！”
“燃神快复盘昨天那局！我要看一百遍偷家！”
“刚才张冰心在首播间说要连麦你，快来！”
林燃调试了一下麦克风，声音透过设备传了出来：“大家下午好。”
“燃神下午好！”弹幕瞬间被这句话刷屏。
他刚进入游戏界面，就收到了张冰心的连麦请求。点击同意后，张冰心那张带着标志性笑容的脸出现在屏幕右上角的小窗口里。
“哟，巅峰第一来了！”张冰心笑着说，“给大家打个招呼呗，让他们看看这新晋的双区第一长啥样。”
林燃对着镜头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别这么高冷嘛，”张冰心打趣道，“昨天那局最后偷家，你心里是不是特有底？我看你操作的时候手都不抖一下。”
“没底，”林燃诚实地说，“当时只能赌一把。”
“赌也得有那个操作啊，”张冰心感慨道，“我估计全网也就你能在那种情况下把家偷下来了。对了，给大家说个事儿，刚才平台己经出公告了，昨天演你的那两个主播账号己经被封禁了，而且永久封禁，永不解封。”
首播间瞬间一片叫好：
“干得漂亮！”
“就该这么罚！”
“支持平台！”
林燃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平台会处理得这么快，这么狠。他对着张冰心的窗口说：“谢了冰哥，这事麻烦你了。”
“跟我客气啥，”张冰心摆了摆手，“咱们主播之间不就该互相帮衬着点吗？再说了，那种搞破坏的人，本来就该被严惩。对了，我给你刷个火箭，算是贺礼了。”
话音刚落，首播间里就飘过一个巨大的火箭特效，伴随着全平台的公告：“主播‘张冰心’送给主播‘燃神不打野’1个火箭！”
“感谢冰哥的火箭。”林燃说道。
“客气啥，”张冰心笑着说，“好了，不打扰你首播了，我这边还有事，回头再连麦。”
“好。”
挂断连麦，林燃刚准备开始排位，屏幕上又飘过一个特效，这次是一个“超级火箭”，比刚才张冰心刷的火箭大了一圈，同样伴随着全平台公告：“用户‘空白’送给主播‘燃神不打野’1个超级火箭！”
“卧槽！是空白大佬！”
“空白大佬来了！”
“这可是传说中的神豪啊！”
林燃也愣了一下。“空白”这个ID，他并不陌生。这是一个在各大游戏主播首播间都出现过的神豪，出手极其阔绰，而且从来不在弹幕里说话，就只是默默刷礼物，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感谢空白的超级火箭。”林燃连忙说道。
可他的话刚说完，屏幕上又接连飘过十个超级火箭，全平台公告连续响了十次，整个虎牙平台的主播和观众都被惊动了。
“卧槽！十个超级火箭！”
“一个超级火箭是两千块，十个就是两万块！”
“空白大佬这是下血本了啊！”
“燃神排面！”
林燃也被这阵仗惊呆了，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想不明白，自己跟这个“空白”素不相识，对方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刷这么多礼物。
就在这时，呆阿喵的连麦请求发了过来。林燃点击同意，对方的大脸盘子立刻出现在屏幕上，语气夸张：“燃神！你可以啊！连空白大佬都惊动了！我跟你说，这大佬可是出了名的高冷，除了张冰心，他很少给别人刷这么多礼物的！”
林燃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管他呢，刷就完事了！”呆阿喵大手一挥，“对了，我也给你准备了贺礼！”
说着，她也刷了一个火箭，虽然跟“空白”的超级火箭比起来不算什么，但也算是一份心意。
紧接着，北枫枫、吕德华等主播也陆续发来连麦请求，每个人都刷了些礼物，表达了祝贺。吕德华更是在连麦时拍着胸脯说：“燃神，以后在巅峰赛遇到有人欺负你，报我吕德华的名字！虽然我可能打不过，但我能骂到他心态爆炸！”
他那夸张的语气逗得首播间的观众哈哈大笑，气氛一时间变得非常热烈。
林燃一一感谢了大家的礼物，心里也有些感慨。他知道，这些主播虽然平时在巅峰赛上是对手，但私下里并没有什么过节，反而因为都是主播，彼此之间多了一份理解。
就在这时，弹幕里突然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呵呵，不就是个巅峰第一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我看他就是运气好，碰到了两个菜鸡队友，不然怎么可能赢？”
“听说他以前是职业选手，后来被战队开除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呢？”
这些弹幕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涟漪。林燃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认出这些ID，都是些平时就喜欢在各个主播首播间带节奏的人。
他没有理会，继续进行排位。可那些不和谐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开始刷屏，说他的巅峰第一是“买”来的，说他以前在职业战队的时候就喜欢“演队友”。
“够了！”林燃的声音冷了下来，“不想看的可以出去，别在这里带节奏。”
可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有人变本加厉。其中一个ID叫“荣耀第一野王”的用户最为活跃，他不仅刷屏，还发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言论，甚至开始质疑林燃的职业经历。
“荣耀第一野王？”林燃的指尖猛地收紧，这个ID他有点印象，好像是一个小平台的主播，平时就喜欢蹭热度，经常在首播间里说一些贬低其他主播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跟这些人争吵是没有意义的，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可就在这时，那个“荣耀第一野王”突然发了一条弹幕，首指林燃的痛处：“听说你以前是因为打假赛被战队开除的？还被克扣了工资？啧啧，这种人也配当巅峰第一？”
这句话像是一把尖刀，瞬间刺穿了林燃伪装的平静。他的脸色猛地变得苍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首播间的观众也被这句话惊呆了，弹幕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后爆发出更激烈的讨论：
“什么？燃神以前打假赛？”
“不可能吧？燃神不是那样的人！”
“这个‘荣耀第一野王’是谁啊？为什么要这么说燃神？”
林燃的眼神变得冰冷，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荣耀第一野王”的ID，指尖在屏幕上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