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许清椴到现在仍然清楚的记得。
记得当时找到许清年的时候,她浑身颤抖的躲在角落里,浑身是伤。
伤口没人处理,大都发炎,伤口上都是黄色的分泌物。
整个人脏兮兮的,掩盖不住她身上的血迹。
每天都被精养着的人,肚子上一道一道的伤口。
甚至从肋骨到小腹还有一条特别长的口子,还在渗血。
看到有人进来她整个人无助的想要往角落里缩。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自已的心脏有多疼。
就好像自已的心脏,被人毫无顾忌的拿在手里揉捏,疼痛包裹着她。
她无力的坐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
只能无力的朝她爬去,口中是慌乱的喊叫。
“医生!医生在哪里!医生呢!”
她忘记了,自已也是医生。
只是失神的握着她的手,感受着略微冰冷的手,眼睛看着门外等待着医生。
她忘记了那天后面是怎么样的了,她只记得,一向情绪稳定的大哥驾照被取消,父亲丢下最在意的公司,失神的在抢救室门口待了一天一夜。
母亲只是木讷的一个一个拨打着电话,求着专家来给许清年抢救。
这些许清年都不知道,可能大家所有的失控,都是因为许清年。
直到后面才知道,许清年不过是感受不到爱,渴望着爱的她才会被人诱骗。
所以,大家对她的爱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
到现在许清年发病,大家都不会觉得是她麻烦,只是会认为,是自已做得不够好。
如果自已做得够好,是不是现在许清年就不会受伤,是不是当年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许清年会这样,怪不了她自已,是他们的错。
错了,就要认,就要十倍百倍的补偿。
许清椴只是一个劲的抱紧许清年,声音哽咽着。
“我乖宝永远不会麻烦,我只是很难过,前几天的你都不肯和我亲近了。”
许清年只是默默的收紧放在她背后的手。
“相信我,我会好起来的,我离不开姐姐的。”
许清椴只是埋在她颈窝哭,但没发出声音。
眼泪有些烫,一颗一颗的砸在许清年的脖子上,也烫在她的心里。
脖子那块湿乎乎的,有些不舒服,但她没有说,只是把自已的脑袋搁在许清椴的肩膀处,闭上眼睛。
鼻尖的是许清椴身上的味道,她真的很喜欢这股味道的。
有种阳光的味道,不是说阳光有味道,是她脑海里想象到的,阳光该有的味道。
闻起来就感觉暖暖的,会很安心。
是家人的味道啊。
门口熟悉的声音传来。
“离不开小椴,那小宝离得开我们吗?哥哥好伤心哦~”
许清年抬头看向门口,爸爸妈妈和哥哥正看着她。
许清予笑嘻嘻的,许江脸上是愁容散开的喜悦,江婉茹的脸上,是快要溢出来的宠爱。
许清年皱了皱眉。
“爸爸,你看他。”
老许同志眼神还怪好的嘞,看到自已家乖乖闺女皱眉了,想也不想直接抬起手给旁边的许清予一巴掌。
“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好好说话。”
许清椴在许清年开口时就光速爬起来坐在许清年旁边,没骨头一样的倚靠在她身上,好整以暇的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