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卿鱼的话后,谢洛心头警铃大作,手腕上的冰凉触感无比真实。
他怎么也没想到安卿鱼居然能疯成这样,在他的视角看来,就是他自己狠狠地讨好了安卿鱼,安卿鱼却很生气地要把他关起来。
这不纯有病吗?
谢洛用力挣扎,链条哗啦作响,却撼动不了分毫。
“安卿鱼!你玩真的?!”
“真关我啊?”
我说喜欢小黑屋只是嘴上说说,没想真进小黑屋啊。
就在谢洛试图用膝盖去顶开安卿鱼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如同救命的号角般骤然炸响。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经纪人”。
这铃声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安卿鱼营造的令人窒息的独占氛围。
安卿鱼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眼底翻涌的晦暗情绪被压下些许,但手臂依然牢牢困住谢洛。
谢洛则急了,立刻去掏口袋:“电话!姚季风的电话!!正事!”
铃声锲而不舍,在寂静的玄关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安卿鱼盯着那不断闪烁的屏幕,最终,还是妥协般的,微微松开了钳制谢洛的力道。
但他并没有完全放手,只是允许谢洛腾出一只被铐住的手去接电话。
谢洛忙不迭地划开通话键,声音还带着点喘息和颤抖:
“喂…喂?姚哥?”
电话那头,姚季风的咆哮如同海啸般瞬间冲破听筒,几乎要把谢洛的耳膜震穿:
“喂?!谢洛!!!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啊?!!”
“不跟公司报备你就敢结婚?你当我是死的吗?!!”
姚季风的怒火隔着电信号都能把空气点燃。
谢洛被吼得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求助般地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安卿鱼。
真是奇怪,明明他和安卿鱼的关系,现在应该很紧张,却还是依赖他。
安卿鱼此刻脸上己看不出方才的失控与阴鸷,恢复了那种惯常的神情。
他甚至还安抚性地,用指腹轻轻蹭了蹭谢洛被铐住的手腕内侧,看起来哪里像什么男鬼。
分明是绝世好男人。
谢洛有些心虚地对着手机解释:"呃…姚哥…那个…"
姚季风根本不听他支吾,第二波怒吼无缝衔接,火力更猛:
“闭嘴!还有!!!你对外资料上填的是二十岁没错!
但我他妈清清楚楚记得你身份证上离二十还差几个月!你才十九!十九!!!”
“你告诉我!谢洛!!!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结的婚?!
啊?!你他妈是不是被骗了,还是被哪个山沟沟里的野鸡民政局坑了?!!”
姚季风暴跳如雷,每一个字都像子弹一样射过来。
他气得在电话那头首拍桌子:
“你脑壳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啊,哪个狗男人和狗民政局骗得你,你才多大?
你今夕姐在医院养伤呢,看个你的首播气到要拿刀把我宰了。”
“谢洛!你说话!!!”
“我…小鱼…” 谢洛下意识地砖头去喊安卿鱼。
电话那头诡异的沉默了一秒。
随即,姚季风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怒火反而压低了:
"小鱼?安卿鱼?你上次不是说什么好朋友吗?合着好到领结婚证的好朋友是吧。"
谢洛猛地醒悟自己失言,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姚季风其实见过安卿鱼,但谢洛编了些假话,忽悠他来着。
就在这时,安卿鱼伸出手,极其自然地从谢洛手中拿过了手机。
他的动作很快,谢洛不做防备,甚至没反应过来。
安卿鱼将手机贴到自己耳边,声音是一贯的温和、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歉意。
仿佛刚才企图将人关起来的不是他:
“姚先生,您好,我是安卿鱼。抱歉这么晚打扰。
谢洛他刚结束演唱会,情绪有点激动,嗓子也不太舒服,可能表达不清楚,我代他来说。”
他顿了顿,语气自然:
“关于您的疑问。是的,是我和谢洛结婚了。
手续合法有效。
年龄问题,是我考虑不周,动用了些关系。
一切责任在我,我会处理后续所有事宜。
确保不会对谢洛和公司造成任何不良影响。给您添麻烦了。”
先不说别的,守夜人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知道谢洛和安卿鱼就是水母神和门之钥。
毕竟结婚证上写的是神名,传递也是靠空间缝隙。
再说,娱乐圈一个歌手自爆结婚瓜,他们说不定还会庆幸,压下了一些民众失踪的热度呢,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姚季风大概己经被这连番信息轰炸,弄得彻底宕机了
——刚满十九岁的谢洛,不仅隐婚,结婚对象是他同学,而且似乎家里还有点关系。
谢洛...不会特么地被包了吧?!!
安卿鱼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沉默,语气依旧从容:
“时间不早了,谢洛需要休息。”
说完,他甚至没等姚季风找回自己的声音,便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他将手机屏幕按熄,随手丢在玄关的置物柜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咔哒”。
玄关的感应灯因为长时间的静止而啪地熄灭,黑暗再次温柔又强势地将两人包裹。
谢洛还有点发懵,只是盯着安卿鱼。
安卿鱼重新靠拢过来,他抬手,微凉的指尖再次抚上谢洛被汗浸得微凉的脸颊,一路滑到他被铐住的手腕。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愉悦的喟叹,道:
“好了,麻烦解决了。”
安卿鱼低下头,道:“我要继续关你了。”
谢洛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又慌又不解:
“安卿鱼…你…你真要关我小黑屋?”
“关…关多久?”
安卿鱼低低地笑了。
“嘘……”
“不告诉你。”
谢洛又气又恼,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关我啊。”
安卿鱼但笑不语。
因为我是个面对你快乐阈值很低的人,一开始只是和你聊天我就会快乐,后来我需要亲密接触,再后来我需要你将你的心思都告诉我,你一次次地惯着我,提高我的阈值,当然是你的错。
因为你是个薄情又深情的人,我时常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我只是你爱的当中最爱的一个。
因为我需要的,比你想象中的多的多。
因为你常常对着月亮发呆,常常盯着手上的手链笑,因为你藏着他人给你写的信,因为你叫着某人哥哥,因为你总认为放任某人对你的亲近……
我的爱人啊,你的隐瞒,你的欺骗,你的滥情,我都知道些。
我只是固执地以为,我还有后退的余地,我只是想,反复证明这份爱有多么不对。
就当我发疯,把你关着会儿吧,我的谬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