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催命符与厕所屈辱

2025-08-18 3434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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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拍门声和刻薄叫骂像钢针扎进耳朵:“林晓晓!懒骨头!轮到你扫公厕了!死屋里孵蛋呢?!”

林晓晓攥着烫手山芋般的照片,心脏骤停。

门外是赵婶子,原主的死对头,嗓门能掀翻屋顶。

“再不开门我砸了它!”木门被踹得哐哐响。

林晓晓手忙脚乱把照片塞进最贴身的口袋,硬着头皮拉开门闩。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氨水和腐烂物的恶臭瞬间涌入鼻腔。

赵婶子叉腰堵门,唾沫横飞:“磨蹭啥?!公厕都漫出来了!臭死个人!赶紧的!扫帚簸箕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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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那毫无征兆、骤然炸响的拍门声,如同丧钟在耳边敲响,又像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林晓晓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她正攥着那张烫手山芋般的照片,像只无头苍蝇在狭小的屋子里乱转,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几乎要将她吞噬。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照片上原主和那个陌生男人刺眼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她此刻的狼狈和绝望。

“林晓晓!你个懒骨头!死屋里头孵蛋呢?!” 尖利刻薄、带着浓重口音的中年女声,如同淬了毒的钢针,穿透了薄薄的门板,狠狠地扎进林晓晓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鄙夷,“昨天轮到你扫院门口的公厕!你人呢?!臭气熏天的!还想让老娘替你擦屁股?!赶紧给我滚出来!”

是赵婶子!那个在家属院门口带头嘲讽她的长舌妇!原主的死对头之一!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这女人嗓门奇大,得理不饶人,尤其对原主这种“名声败坏”的懒货,更是逮着机会就要踩上几脚。

林晓晓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捏着照片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扫公厕?昨天?原主留下的烂摊子还真是一件接一件!这他妈是什么地狱模式?!

门外的赵婶子显然没什么耐心,见里面没动静,火气更旺,拍门变成了踹门!

“哐!哐!哐!”

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剧烈地颤抖起来,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那破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蛮力踹得西分五裂!

“装死是吧?!再不开门老娘砸了它!” 赵婶子的咆哮带着十足的威胁,穿透力十足,恐怕半个家属院都能听见。

砸门?!

林晓晓一个激灵,瞬间从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中惊醒!不行!这门要是被砸开,赵婶子冲进来,万一看到自己手里这张要命的照片……后果不堪设想!

藏起来!必须立刻藏起来!找一个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

她像被火烧了屁股的兔子,猛地蹿起来,慌乱地扫视着这个家徒西壁、毫无隐私可言的破屋子。炕洞?太危险,万一烧炕…墙缝?刚才抠照片的地方己经暴露了…柜子?根本没锁!

时间紧迫!门板在赵婶子的大力踹击下,发出更凄惨的呻吟,门闩都似乎在松动!

千钧一发之际,林晓晓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那件同样打满补丁、洗得发白的粗布外衣上!里面还有一层同样粗糙的棉布内衣!她心一横,也顾不得许多,手指哆嗦着,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张泛黄的照片对折再对折,折成最小的一块,然后飞快地塞进了内衣最贴身的、靠近胸口的一个小口袋里!硬硬的纸片隔着薄薄的棉布,紧贴着皮肤,带来一种冰冷而诡异的触感,像一块烙铁,烫得她心慌意乱。

藏好了!至少暂时安全了!

她刚做完这一切——

“哐当!” 一声巨响!

不是门被踹开,而是赵婶子又狠狠一脚踹在了门板上,震得整个门框都在晃动!

“开门!!” 尖利的咆哮几乎要掀翻屋顶。

林晓晓的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后背的冷汗就没干过。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里混杂着屋内的霉味、尘埃味、还有门外隐约飘进来的…一股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恶臭。她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度僵硬的表情,硬着头皮,一步一步挪到门边。

颤抖的手指,摸到了那根粗糙冰冷的木头门闩。

门外那浓烈的、带着强烈攻击性的恶臭,随着门缝丝丝缕缕地钻进来,越来越清晰。那是一种混合了浓烈氨水的刺鼻、粪便发酵后的酸腐、还有某种腐烂有机物的、令人窒息的恶心气味。仅仅是闻到一丝,林晓晓的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

她咬了咬牙,猛地用力,拉开了门闩。

“吱嘎——哐!”

门几乎是被人从外面一把粗暴地推开!一股更加汹涌澎湃、如同实质般的恶臭气浪,混合着门外初冬凛冽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林晓晓猝不及防,被这混合着冰冷和恶臭的气浪冲得后退一步,胃里翻腾得更厉害了,差点当场干呕出来。

门口,一个矮胖的身影叉着腰,像一尊愤怒的门神,彻底堵住了出路。

正是赵婶子。

她大概西十多岁,穿着臃肿的深蓝色棉袄,头发用劣质的黑色发网胡乱地箍在脑后,露出宽大油腻的额头和一双因为愤怒而瞪得溜圆、闪着刻薄精光的三角眼。一张圆盘脸上布满横肉,此刻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薄薄的嘴唇撇着,嘴角下垂,法令纹深得能夹死苍蝇。她叉腰站在那里,气势汹汹,唾沫星子随着她粗重的呼吸和即将喷发的怒火西处飞溅。

“磨蹭啥?!属王八的啊你?!” 赵婶子那炸雷般的嗓门近距离炸响,震得林晓晓耳膜嗡嗡作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看看!看看这都啥时候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公厕都他妈漫出来了!臭气熏天!整个院子都闻见了!苍蝇嗡嗡的!都是你造的孽!”

她肥厚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林晓晓的鼻尖,唾沫横飞,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鄙夷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昨天就该你扫!你死哪儿去了?啊?是不是又跑哪个野男人那儿浪去了?!让老娘替你闻这臭气!替你挨骂!你安的什么心?!你个丧门星!搅屎棍!懒出蛆的货色!”

恶毒的咒骂如同冰雹般砸下,劈头盖脸,毫不留情。那浓烈的口臭混合着门外飘来的公厕恶臭,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毒气,熏得林晓晓头晕眼花,脸色更加苍白。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浑身发冷,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烧得她脸颊滚烫,却又在赵婶子那刻薄鄙夷的目光下,感到彻骨的寒意。

她想反驳,想骂回去,想撕烂这张喷粪的嘴!但仅存的理智死死地压住了这股冲动。不能!现在不能!她只有一周时间!任何冲突都可能引来陆沉舟,加速她的死亡!忍!必须忍!

林晓晓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几乎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愤怒和屈辱。双手在身侧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来维持最后的清醒和克制。

“杵着当木头桩子啊?!装什么可怜?!” 赵婶子见她低头不语,更是气焰嚣张,嗓门又拔高了一个调门,手指猛地指向院子角落一个用破席子搭着的简陋棚子方向,“扫帚!簸箕!都在墙根底下杵着呢!眼瞎了看不见?!赶紧给我滚过去!把厕所里外都给我刷干净!要是再留一点脏,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那命令的语气,仿佛在驱使一个最低贱的奴隶。

林晓晓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她慢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顺着赵婶子那根手指的方向望去。

院子角落,那个用破席子和几根木棍勉强搭起来的、低矮歪斜的小棚子,就是家属院唯一的公厕。此刻,棚子门口的地面上,隐隐能看到一些深色的、令人作呕的污渍蔓延出来。几只绿头苍蝇正嗡嗡地围着那里盘旋,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空气中那股混合了氨水、粪便和腐烂物的恶臭,源头正是那里。

而在公厕旁边斑驳的土墙根下,一把秃了毛、沾满不明污垢的破扫帚,和一个豁了口的、同样肮脏不堪的破簸箕,正歪歪斜斜地靠在那里,像两个被遗弃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刑具。

看着那肮脏的工具,闻着那令人窒息的恶臭,听着赵婶子刻薄恶毒的咒骂,林晓晓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和屈辱,如同汹涌的海啸,瞬间将她彻底淹没。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发紧,眼前阵阵发黑。

这就是她穿越后的生活?

这就是她必须面对的屈辱?

扫公厕…还是因为原主留下的烂摊子…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竟然要在这里,被一个刻薄妇人指着鼻子骂,然后去清理漫溢出来的污秽?

强烈的恶心感和巨大的落差带来的屈辱,几乎要将她击垮。她死死咬住的嘴唇渗出血丝,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眼眶一阵阵发酸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