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长辈们的奴仆听完便要上前,却被人吼住:“谁敢欺辱殉职孀妇?”
众长辈才回过神看向来人,来人身穿着府衙的制服,便示意奴仆停了手。
正当来人要质问时,又听见一个熟悉的着急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众人又回头看去,是族长。
族长快步走过来,先是看了看安尘,确认她没有受伤,他暗暗松了口气:如果让她在祠堂出事,他安富村何氏算是成为了整个氏族的笑柄了,这个族长也不得向祖宗请罪,向整个宗族赔罪。
族长看了眼刚刚说话的人,便知此事不能轻易揭过。但她还是希望安尘能明理识趣一些,不要闹到外人面前。
族长问:“何安氏,这是怎么了?”
黄嬷嬷未等安尘说话,便跪在族长身边道:“族长少爷,我们夫人经常对奴婢说,十分感念长辈们的照拂。昨天还跟奴婢说,要穿着长辈们给的衣裳给列位祖宗瞧瞧,何氏家族是多么一体同心,互帮互助。哪曾想出现这个事情。”
族长问:“那些衣裳平时是谁保管的?”
黄嬷嬷声音下意识地变低道:“是奴婢。”
那为首的长辈问道:“那你刚刚去哪里了?”
黄嬷嬷又提高了些声音:“夫人说,我是外姓寡妇,不宜进何家祠堂。就让我在小屋等着。”
族长道:“这些衣物什么时候送来的?一定能确定问题吗?一定确定是送衣裳的人做的吗?”
黄嬷嬷道:“这些衣裳是夫人在小屋住下的第二天就送来了,送来当天,夫人就让我全部清洗一下,不要冲撞了别人。浆洗时,就发现水上浮着油渍。夫人还没怎么在意,说可能是日常穿着时沾到油渍了,夫人平常出去走动时都穿过一回,说要让大家知晓各位婶娘的好意。”
说完,黄嬷嬷又跑出去,打了盆水,道:“夫人,为了奴婢的清白,您去把这衣裳换下来吧。”
安法也配合的点点头。
衣裳换下来后,黄嬷嬷就把它泡在水里,果然又浮起一层油渍。族长走过去闻了闻,立刻就变了脸色。
他愤怒地看向那些长辈又深深地望了眼安尘道:“何安氏,这些可能是你平常不小心时弄到的菜渍吧。”
安尘许久才回道:“应该是的。谢谢族长为黄嬷嬷讨回公道。”
黄嬷嬷也道:“谢族长老爷。”
这时,那来人才又发话道:“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也就说我的事情了。”
安尘缓缓站首身子,行礼道:“这位大人,可是夫君的案子有进展了?”
那人道:“没有什么进展,线索太少,案发现场太干净。只是身为同僚,看着到了百日,想来告诉何盛兄一下而己。”
安尘突然暴起悲怆道:“不,我不信。我要去县衙,我要去找县令大人,我要亲自去问!”
众人看到突然歇斯底里的安尘正要上前安慰,却见她不顾挺着的大肚子,重重地跪在那人面前道:“大人,求求你,带我去,看在夫君同僚的情分上。看在何家列位祖宗的份上,带我去!”接着又向各位在场的人哭着跪求道:“求求你们,让我去,让我去!”
黄嬷嬷和小春也跪下求道:“求求各位老爷。”
何氏众人不好在祠堂闹得太过,也是被安尘架在了火上,族长也不得不同意了安尘,跟着那人去县衙。只是叮嘱,心愿了后,尽快回来。
安尘道了谢后,才颤抖着由黄嬷嬷和小春扶着走出了祠堂,脚步不停歇地离开了安富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