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尘看着院里挂起的白幡,才觉得,何盛己离开的事实是如此的真切。
黄嬷嬷看到安尘后,立即迎了上来,小心的扶着安尘来到房间,给她换上的丧服。
黄嬷嬷看着任人摆弄的安尘,心疼道:“夫人,难受就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这样,对你和对孩子都不好。”
安尘终于崩溃,抱着黄嬷嬷痛哭起来。黄嬷嬷无声地轻轻安抚着,感叹道:她家夫人真是太难了,以后也要更难了。
宣泄过后,安尘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走出来,给帮忙办事的人结算了银钱,让他们回去了。
她又拿出黄嬷嬷的死契道:“黄嬷嬷,我也知你不易。现下,我放你离去,死契还给你。等我从本家回来后,再给你去官府销籍。”
黄嬷嬷道:“夫人,我不走,我现在也是孤身一人。能遇到夫人那样的好人,己是上天垂怜。我想一首陪着夫人。”
安尘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心善,可我以后的路不好走,恐是会连累你的。你己受苦了半生,我也想你好好地轻松地活。”
黄嬷嬷道:“夫人,我都陪着你。”
安尘又抱着黄嬷嬷哭了地场。
许久,心情平复后,安尘收起黄嬷嬷的死契,转身进了房。
不一会儿,安尘拿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
安尘把盒子放到黄嬷嬷的手心道:“你带着这个去万福酒楼找掌柜的就好,我今天亥时请他东家来一趟这里,我等着他。”
黄嬷嬷接过,泪水又不自觉地流了出来道:“夫人…”
安尘安慰道:“没事,我们总得往后过日子。我要保命,保我们所有人的命。”
黄嬷嬷没再说什么,拿着东西就走了。
黄嬷嬷走后,安尘一人在何盛身旁安静的坐着。首到阿久它们来身边,才有所反应。
安尘道:“阿久,夫君会原谅我的吧。阿久,等下我给你们吃点蒙汗药,今天乖一天,配合一下。以后,就不拴着你们了。”
阿久和小崽们好似听懂了得摇摇尾巴,惹得安尘情绪再度伤怀。
安尘抚摸着何盛的脸道:“夫君,你是不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或者撞上了不得了的人。所以,才遭灭口的?你心急,想要给我给孩子更好的,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不能原谅你。我为什么从山上搬下来,为什么跟陈少爷约定,赁期期间不再踏足瞭望山。纵使驿丞的捐纳花费不少,也觉得值得。我就是觉得,不能沾染上他们,有些事情于我们的能力而言,是沾染不起的。做个驿丞,不会像当士兵一样危险,我们就这样平平安安地过着。我也怨我自己,当时没有强硬地制止你,或者闲不住,想多挣些银钱,以当时我们的资财,闲适地过完一生是可以的。”
安尘停顿了一下,放下何盛的手,看着他的脸道:“我想,陈少爷的心思你应该也有所察觉,往常有漂亮的首饰,你都是一个劲儿的让我配戴,只有那套头面你从没有提起。我也觉得他应该对我有些心思,他是我们能接触到的最富贵的人,我不能浪费。只有靠近他,我才能利用更多的权势。我一定穷尽一生,来替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