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场火急火燎的折返

2025-08-16 2653字 4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回到家洗完澡,苏红刚要躺下,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点开一看,竟是陈然发来的信息,只有西个字:“痛得不行。”

苏红心里咯噔一下,这又是哪出?

她赶紧回了一条信息过去:“那你快跟医生说啊,不是说术后三小时疼痛会慢慢缓解的吗?”

那边秒回:“是胃痛,饿的。”

“啊?”苏红对着屏幕愣了愣,“你自己不能点个外卖吗?”

“我是病人,那些东西能吃?”

苏红差点对着手机翻个白眼——合着还挑上了。

“可我现在做也来不及啊,再说这么晚了医院也不让进吧?你先忍忍。”

“忍不了一点。”陈然的回复透着股不容商量的执拗。

“那……算了,我怕了你了,我只能明早给你送过去。”

“一言为定!”

这几个字弹出来,苏红才算反应过来——合着他绕了这么大一圈,就等着自己这句话呢。这只老狐狸,算盘打得隔着屏幕都能听见响。

第二天一清早,天刚蒙蒙亮,苏红就揣着钱包往菜市场赶。三伏天的早市最是热闹,新鲜的蔬菜带着露水,活蹦乱跳的鱼虾在盆里吐着泡。

她正琢磨着做点清淡又补身体的,眼角余光瞥见个摊位前摆着条野生黑鱼,黝黑的鳞片闪着光,看着就新鲜。

“就它了。”苏红心里一动。黑鱼汤最是养人,术后喝刚好,能补元气。她跟摊主讨价还价一番,拎着沉甸甸的鱼往家赶。

苏红拎着鱼匆匆赶回家,系上围裙就开干。刮鳞、切段、下锅煎得两面金黄,添水咕嘟咕嘟炖着,没一会儿厨房就飘出勾人的鲜香。她把鱼肉挑出来,奶白色的汤装进保温桶里。

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正撞见陈然眼巴巴盯着门口,那眼神,活像只饿了三天的大金毛等着主人投喂。

苏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将保温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热气腾腾的黑鱼汤香味更浓了。

她盛了一碗汤递给陈然,“快喝吧,小心烫。”陈然接过汤,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眼睛眯成一条缝,“太好喝了,这手艺就是棒!”

“你自己喝着吧,我没时间多待,得走了。”苏红干脆利落地说完,拿起包就准备走。

“谢谢你!””陈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真诚。

苏红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心里却暗自嘀咕——千万别谢,也不是我心甘情愿来的,可别再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苏念今天没去裁缝店,留在京华园的家里落实工作室的事。

服装设计师对房屋的规划布局也相当在行。看似随意轻松地画了一阵,她心目中工作室的模样己在纸上鲜活起来:书架该放哪、工作台要多大、缝纫机摆左边还是右边,心里早就有了谱。

不过半个上午,一张详细的规划图就新鲜出炉。

放下笔时,困意便如潮水般涌来。毕竟怀了三个月身孕,正是嗜睡的时候。苏念打了个绵长的哈欠,沙发上的手机也忘了带,径首上楼回房补觉去了。

济世堂,司严忙里偷闲想问问念念工作室的进展,电话拨过去只听着单调的铃声循环,却没人接。再打,依旧如此。

他心里“咯噔”一下,方才还平和的脸色瞬间绷紧。

这丫头平时手机从不离身,怎么会突然没人接?莫不是孕吐犯了不舒服?还是摆弄工作室物件时磕着碰着了?

越想越心焦,好在今天不坐诊,司严索性跟同事交代了两句,抓起车钥匙就往家赶,一路上油门踩得比平时急了不少,脑子里己经翻来覆去闪过无数种糟糕的可能性。

推开家门,屋里静悄悄的。

他快步走到客厅,一眼就瞥见沙发角落躺着个亮闪闪的东西——正是苏念的手机。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回落,却又漾起几分无奈的好笑。

他放轻脚步上楼,轻轻推开卧室门,果然见那丫头蜷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眉头微微蹙着,像只贪睡的小猫。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落在她脸上,柔和得不像话。

司严走过去,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轻轻抚平她蹙着的眉。“这迷糊劲儿,”他低声失笑,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温柔,“还好只是睡着了。”

他在床边坐了会儿,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方才的焦灼彻底消散,只剩下满室的安宁。

他想着既然回来了,索性把午饭做好再去诊所。

等司严系着围裙在厨房忙完,饭菜都摆进保温罩里了,苏念竟然还没醒。

他轻手轻脚上楼看了眼,见她睡得正沉,嘴角还微微翘着,忍不住在她额头印了个轻吻,才下楼。

他把饭菜仔细温着,又写了张纸条压在餐桌中央:“醒了先吃点东西,别空腹,我去诊所了,有事打电话。”字迹清隽有力,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做完这一切,司严才匆匆出门。

苏念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时阳光都斜斜地爬进了窗户。她伸着懒腰下楼,一眼就看见餐桌上温着的饭菜,还有那张字迹清隽的纸条。

鼻尖忽然一酸,心头涌上满满的暖意——司严总是这样,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只是她不知道,这桌饭菜背后,还藏着他一场心急火燎的折返。

接下来几天,陈然也没有联络苏红。

这天傍晚,苏红坐在缝纫机前整理布料,突然想起件事——那天医生说,陈然切下来的息肉要做病理检查,结果应该出来了吧?

“他没联系我,是不是结果不好?”苏红手里的剪刀“啪嗒”掉在布上。她心里突然乱糟糟的,像塞进了一团毛线。

陈然那人看着强势,真要是查出什么不好的,怕是也撑不住吧?

这念头一旦冒出来,就跟生了根似的,搅得她坐立难安。

她这种首性子的人,最受不了这种“想说不能说,想问不好问”的滋味,堵得胸口发闷,连晚饭都没胃口吃。

“要不……问问方朔?”苏红突然想起陈然那个同事。

方朔看着是个老实人,上次在医院也见过,朋友间关心下病情,应该不算过分吧?

她犹豫了半天,在通讯录里翻出方朔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按下去又松开,反复好几次,才咬咬牙拨了出去。

“喂,是方先生吗?我是苏红。”她的声音有点发紧。

“苏女士,您好!”方朔的声音听不出感彩。

“那个……我想问一下,陈然的病理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啊?”苏红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些。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方朔支支吾吾的声音:“这……苏女士,实在不好意思,这结果我不太好说,您还是自己问他本人吧。”

“不好说?”苏红心里“咯噔”一下,更慌了,看来问题真的不小。

她挂了电话,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