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灾起鬼眸,黑影藏谋

2025-08-22 2413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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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客被巨大的惯性力量狠狠甩起、撞击、甚至挤压在座椅、扶手和变形的车体上。惨叫声、呼喊声瞬间被金属刮擦和塌陷的噪音淹没。

剧烈的爆炸、玻璃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破损的电路引发火花,燃油(如果涉及特定线路车厢)或压缩气体系统破裂,发生了致命的爆炸和爆燃,浓烟和高温瞬间充斥部分车厢。到处都是碎片横飞,火光与黑暗在疯狂交织。

隧道壁被强大的冲击力凿开,巨石滚落,仿佛整个地下世界在崩塌。

老人清晰地感受到,这股几乎撕裂一切、横扫一切的无形力量,正是导致这场空前灾难的核心冲击波。它突如其来、强大到超越物理常识,并且在老人亲眼所见中,这股力量爆发的源头和中心,正是刚刚还静止不动、散发着无尽哀怨的“鬼新娘”所处的位置!

灾难降临的短短几秒钟,对老人来说却如同经历了一个世纪。鬼新娘那穿透灵魂的哀怨眼神,与随后那撕裂车厢、造成恐怖伤亡与破坏的无形力量,在他脑海中交织、印证,形成了他坚信是“鬼新娘导致这场惨剧”的核心证据。这恐怖而诡异的经历成为了他毕生无法驱散的梦魇。

听着老人的讲述,李豫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他对鬼新娘的遭遇感到深深的同情,同时也对事故背后的真相充满了疑惑和好奇。鬼新娘那悲惨的命运——新婚之夜被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夺走生命,却因冤屈未申而化为怨灵——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想象着她在绝望中挣扎的模样,那份无辜的伤痛让他的眼眶微微发热,但他强压下涌起的悲愤,努力保持冷静。真相的迷雾尚未散开,事故背后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这激起了他强烈的探索欲。

深吸一口气,李豫向前倾身,声音低沉而坚定:“老人家,您说事故是意外,但为什么鬼新娘的怨气如此深重?她生前有没有结下仇家?”他紧盯着老人的眼睛,试图从那些皱纹中捕捉一丝线索。

接着,他又追问:“事故发生时,现场还有其他人吗?比如,那个新郎后来怎么样了?”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钥匙,他小心翼翼地转动,生怕遗漏任何细节,只为揭开这桩悲剧的真相,给那徘徊的亡魂一个交代。老人的回忆被一点点撬开,李豫的心却越发沉重,同情与好奇交织,驱使他在这黑暗的故事中继续前行。

地铁站监控死角处,老人终于颤声吐露:

“那穿黑帽衫的人,总在末班车进站前三分钟出现,只盯着铁轨看,像在等什么。”

“鬼新娘飘过站台的钟点,就是帽衫人放下手机的时间。”

我脊背发凉——所有“闹鬼”事故,全在他出现后的五分钟内发生。

帽衫下的眼睛,正从监控盲区里冷冷望着我。

地铁站台深处,尘埃与消毒水气味混浊地漂浮在空气里,头顶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光线时明时暗,在李豫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他站在老清洁工张伯身边,两人之间隔着一辆堆满拖把水桶的清洁车,那点距离却像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老人粗糙的手紧紧握着推车的金属把手,指节用力到发白,浑浊的眼睛里翻腾着一种李豫熟悉又陌生的东西——是恐惧,深不见底,几乎凝成了实体。

“张伯,”李豫的声音压得很低,在空旷的站台角落被放大了几分,“您肯定还知道点什么。那晚……您离得最近。”

张伯猛地一哆嗦,布满皱纹的脸颊抽动了一下。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仿佛那些冰冷光滑的瓷砖墙壁后面藏着无数只耳朵。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脚下那片被反复擦洗、依旧泛着水光的地砖上,那里曾浸染过另一个年轻人的血。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他张了张嘴,只发出几个干涩的音节:“我……我……”

“张伯,想想小陈!”李豫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像一根针,刺破了老人那层厚厚的恐惧外壳,“他不能白死。下一个呢?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或者任何一个人。”

“黑衣人……”张伯猛地抬起头,两个字脱口而出,像是被烫到一样,随即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有个穿黑衣服的……男的……”

李豫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前倾,生怕一点声响就惊散了这来之不易的线索:“黑衣服?什么样子?在哪里看到的?”

“就……就在这附近几个站。”张伯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断断续续,“连着好些天……出事前……总能看到他。就一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大热天也穿着件带帽子的黑外套,帽子扣在头上,遮着脸……看不清模样……”

“他在干什么?”李豫追问,每一个字都像精准的手术刀,试图剥开真相的外壳。

“站着……站着看……”张伯的眼神空洞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些令他心悸的瞬间,“不看人,也不看车……就死死盯着铁轨,像要把那两条铁条子盯穿……”他干枯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推车把手上抠着,“特别是……特别是晚上十一点多,最后一班车进站前那几分钟……他准出现!”

时间!李豫的神经猛地绷紧。这个时间点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坐标,刺眼无比。他立刻联想到那些卷宗里反复出现的字眼——“鬼新娘”的目击报告,几乎都集中在午夜前后!

“张伯,”李豫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您刚才说的时间……是不是……跟那个‘鬼新娘’出现的时间……差不多?”

“啪嗒!”一声轻响,是张伯手里捏着的一块抹布掉在了地上。老人像是被这句话抽干了力气,佝偻的背脊弯得更深,肩膀细微地颤抖起来。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弯腰去捡那块抹布,动作迟缓僵硬。当他终于首起身,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明悟。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动作沉重得如同背负着千钧巨石。

“是……”一个字,耗尽了老人所有的力气,“就是他出现的那个点……前后脚……那个穿红裙子的……影子……就在站台那头……飘过去……”他猛地吸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首首看向李豫,里面翻涌着巨大的恐惧和笃定,“太巧了!警官,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那黑衣服的……和那个红裙子的……是不是……是不是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