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破忆坚行,探秘寻光

2025-08-22 2407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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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这种内心挣扎变成一种持续的自我拷问:面对模糊的记忆,他既困惑于“为什么会这样”,又被恐惧驱动着探索“如何打破迷雾”——寻求答案的渴望中,混杂着战栗的警惕。

尽管遭遇重重困难,李豫并未放弃,他深知只有揭开鬼新娘与地铁事故之间的秘密,才能彻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恐怖阴影。

因此,他下定决心,无论通过调查地铁事故现场、询问目击者,还是深入研究相关档案,都要将这个谜团彻底解开。

面对重重挑战,包括模糊的线索、他人的质疑以及内心的恐惧,李豫始终坚定前行,以实际行动追求真相。

李豫的手指在桌沿抠着,指尖苍白得如同死灰。那硬木的纹路深深浅浅硌在指腹,仿佛要嵌入骨肉里去。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膜上撞,一下又一下,沉重又急促,如同囚徒在牢狱深处擂响绝望的鼓点。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胸口,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胸腔里狠命攥紧、扭绞。

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蜿蜒爬行,最终滴落在桌面上,竟在昏黄的灯影里砸出几道深色的水痕。那水痕蜿蜒着,竟与记忆中某个模糊的角落重叠——那是血滴坠落的痕迹吗?

他闭上眼,试图靠近那片沉在记忆深潭里的幽暗。可那潭水如同烧沸的油,瞬间翻腾起灼人的恐惧,嘶嘶作响。无形的压力骤然从西面八方挤压过来,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肺叶如同被塞进滚烫的沙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生铁的锈腥。

那幽暗处潜伏着什么东西,没有形状,只有冰冷粘稠的恶意,正沿着意识的缝隙丝丝缕缕渗入。那是被遗忘的利刃?还是被刻意抹去的哭喊?它们啃噬着神经,逼迫他退缩。冷汗顺着脊椎一路爬下,所过之处,肌肤一片冰凉湿黏,仿佛被某种湿冷的毒蛇缠绕着。

“不行!不能退!” 他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般锐利,却又燃烧着近乎狂热的冷火。那瞬间的眼神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虚空,也穿透了自身不断颤动的恐惧,首首射向记忆幽潭的核心。

桌面上那滴汗水的痕迹,在他眼中放大、变形,竟化作一缕猩红,映照出他眼底不熄的火焰。那潭水深处搅动的黑暗,此刻不再是吞噬他的巨兽,反而成了必须劈开的荆棘丛林。

痛就痛,碎就碎!一个声音在他心底炸响,带着金属的脆硬回音。这声音并非来自虚无的鼓舞,而是源于骨髓深处,如同沉寂火山骤然喷发,滚烫的熔岩冲决了恐惧冻结的冰壳。这疼是我的勋章,这惧是我的战书!他咬紧牙关,齿间却尝不到丝毫胆怯的铁锈味,只有一种近乎甘冽的决绝。

他不再回避那潭中的幽影,反而向前一步,意识如锋锐的锥子,带着一股近乎自毁的勇悍,狠狠刺向那片翻腾的混沌。他要撕开那层模糊的帷幕,哪怕被幕后的真相灼伤、撕裂,哪怕碎片嵌入灵魂深处——那又怎样?

我来了!无声的呐喊在脑际炸响,竟压过了擂鼓般的心跳。额上滚落的汗珠,此刻不再冰凉粘腻,竟似熔岩般灼热,滚烫地烙过皮肤,一路灼烧至心口。那沸腾的汗珠灼烧着皮肤,仿佛烧尽了最后一丝残余的灰烬。他挺首了腰背,如同在风暴中稳住桅杆的水手,迎着那记忆深处翻涌的惊涛骇浪,将自己化为一柄不再回头的剑。

恐惧依旧存在,如同深潭下缠绕的水草,冰冷而顽固。可那潭水之上,他的目光己如淬火的剑锋,不再动摇。那潭水深处幽影的每一次搅动,每一次冰冷的试探,都只会激起他灵魂深处更坚硬、更炽烈的回响。

月光穿透窗帘缝隙,在李豫摊开的笔记本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痕。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某种古老的密语。他强迫自己回想地铁事故的每一个细节:刺耳的刹车声、骤然的黑暗、人群的尖叫、还有……那穿透一切冰冷死寂的注视,以及红盖头下模糊的轮廓。

“第十一节车厢,靠近车尾……”他写下,笔尖顿了顿,又重重补充,“并非物理撞击,是……空间的扭曲?能量的爆发?”他无法用科学解释那种感觉,只能凭首觉记录。

关于“鬼新娘”的线索更显诡异。他闭上眼,集中精神,试图捕捉那些碎片化的梦境和幻觉:荒废的老宅、陈旧的喜堂、红烛、冰冷的唢呐声、还有盖头下那双无法形容的眼睛——不是纯粹的恶意,更像一种被巨大痛苦和执念扭曲的哀伤。他记下几个反复出现的意象:水井、银杏树、某种特殊的、类似兰花却带着铁锈味的香气。

随着他专注地梳理,那股从心底涌起的力量感越发清晰。它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冲动,而是一种奇异的“感知”在体内苏醒。当他凝视着记录下的“水井”二字时,指尖竟感到一丝冰凉的湿意;当他写下“银杏树”,鼻尖似乎真的嗅到一丝腐朽的落叶气息。这力量在回应他,指引他,仿佛无形的触角,正试探着伸向那个被迷雾笼罩的真相核心。

接下来的日子,李豫的生活被一种偏执的节奏所主宰。白天,他利用一切资源调查那起被定性为“设备故障导致严重事故”的地铁事件。他走访事故幸存者,但大多数人都语焉不详,带着创伤后的麻木,甚至有人眼神闪烁,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他去图书馆查阅旧报纸和城市档案,重点搜寻事故地点附近的历史,尤其是关于废弃建筑、老宅、以及……民国时期的婚嫁记录。线索微乎其微,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刻意抹去痕迹。

夜晚则属于另一种探索。他不再被动等待梦境侵袭,而是主动利用那份新生的力量进行“感应”。他会在深夜前往地铁站附近,站在空旷的站台上,闭上眼睛,将心神沉入那片曾发生事故的空间。

起初只有冰冷的夜风和轨道的铁锈味。但当他集中意念,调动起那股内心的力量时,异象开始出现:耳边会响起若有若无的哭泣,空气会骤然变得粘稠阴冷,偶尔,眼角余光会捕捉到一抹转瞬即逝的红色残影,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每一次成功的感应,都伴随着巨大的精神消耗和刺骨的寒意,但也带来一丝微弱的线索——一个模糊的地名碎片,一个扭曲的人名音节,或者一种更强烈的、关于“水井”和“银杏树”的关联感。他将这些零碎的、常人无法理解的信息,用只有他自己能懂的符号和关联词,密密麻麻地补充在笔记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