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水族精魄

2025-08-19 3467字 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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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许明远约定一同向林教授咨询关于血月的事,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与此同时,手臂红色印记附近开始长出银色鳞片,一时间不知所措,赶紧给许明远打电话。

我一连打了三天电话,这都没接通,我是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

不是我想信任他,依靠他,而是只有我们两人有这样的情况,好像除了他,我几乎都没人说这件事。

午夜一点二十七分,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手臂上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最近这些鳞片蔓延得越来越快,己经从手臂延伸到了脖颈。

我摸黑下床,脚刚沾地,就听见爷爷沉重的脚步声穿过堂屋去开门。

"谁啊?这大半夜的?"爷爷的声音里带着警惕。

"白老哥,是我,兰姑子!快开门!"门外传来一个急促的女声,我立刻认出是出马仙兰姑子的声音。

我披上外套,盖住脖子附近的鳞片,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从门缝里,看见爷爷打开门,兰姑子几乎是跌进门来的。

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棉袄,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得吓人,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里面似乎装着什么活物,不时蠕动一下。

"兰姑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爷爷赶紧扶住她。

兰姑子喘着粗气,眼睛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显得异常明亮:"白鲤呢?她在哪?"

"我在这儿。"我推开门走出来。

兰姑子的目光立刻锁定在我身上,那眼神让我后背发凉——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听着,"兰姑子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三天,至少三天,千万不能出门!一步都不能踏出这个门槛!"

我感到兰姑子的手在剧烈颤抖,掌心湿冷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手臂上的鳞片在兰姑子触碰下开始发烫,隐隐作痛。

"兰姑子,到底怎么回事?"爷爷把煤油灯调亮了些,昏黄的光线下,我看见兰姑子额头上全是冷汗。

兰姑子松开我,转向爷爷:"我刚从清风洞回来,黄狐仙不在,但我请了另一位仙家看事。"她从布包里掏出一个龟甲,上面布满了裂纹,"血月将至,白鲤身上有水族精魄,会引来不干净的东西,三天后是满月,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我的心猛地一沉。

血月——这个词我在熟悉不过了。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爷爷的声音变得紧绷。

兰姑子摇摇头:"仙家没说清楚,只看到一片黑雾和...翅膀,很大的翅膀。"她突然抓住爷爷的手臂,"白老哥,你一定要看住她,三天,就三天!等我从邻村请来帮手,再作打算。"

爷爷重重地点头,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更深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出门的。"

兰姑子又转向我,眼神复杂:"孩子,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无论谁叫你,都别出门,血月之夜,水族精魄会完全觉醒,到时候..."她没说完,只是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香灰撒在门槛上,"这个能挡一阵子。"

送走兰姑子后,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爷爷锁好门,转身看着我,欲言又止。

"爷爷..."我刚开口,爷爷就摆摆手。

"去睡吧,明天开始,你就在里屋待着,饭我给你送进去。"

我想说什么,但看到爷爷疲惫而坚定的眼神,只好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

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跳如鼓。窗外,一轮残月挂在树梢,泛着不祥的暗红色。

刚躺下,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许明远。

"白鲤?你还没睡吧?"电话那头,许明远的声音异常兴奋。

"嗯,怎么了?"我压低声音。

"我找到了!我找到林教授了!他知道血月禁忌的全部真相!"许明远几乎是在低喊,"而且他告诉我破解的方法了!"

我一下子坐首了身体:"什么方法?"

"需要水族精魄的持有者在血月之夜完成一个仪式,白鲤,你就是那个持有者!林教授说,水族精魄会在这几天完全觉醒,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我的手臂突然一阵刺痛,那些鳞片似乎在回应许明远的话。

咬着嘴唇,想起兰姑子的警告,心里犹豫不定:“有人刚才来我家,说我这三天不能出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白鲤,你知道血月禁忌如果不应验会带来什么后果吗?整个村子都会被诅咒,连续七年干旱,生灵涂炭,林教授说历史上己经发生过三次了。"

我握紧手机,手臂上的鳞片越来越烫,几乎要灼伤我的皮肤。

"可是..."

"明天午夜,老地方见。"许明远的声音变得坚决,"林教授会在那里等我们,白鲤,这是唯一的机会。"

挂断电话后,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黑黝黝的山影。

我该怎么办?听爷爷和兰姑子的话待在家里,还是冒险去赴约尝试破解血月禁忌?如果真如许明远所说,不应验禁忌会导致大旱,那我岂不是害了整个河谷的人?

但兰姑子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又是什么?那"很大的翅膀"又意味着什么?

我辗转反侧,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迷迷糊糊睡去。

梦中,我看见一片血红色的月亮,月亮下有什么东西在飞,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村子...

第二天一早,爷爷果然把早饭端进了我的房间,还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

"爷爷,你不用这样守着我..."我小口喝着粥,感觉喉咙发紧。

爷爷摇摇头:"兰姑子从不说谎,她说有危险就一定有危险。"他盯着我,"特别是那个许明远,这几天你别见他。"

我的手一抖,勺子差点掉在地上。

爷爷怎么知道许明远的事?

"我...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我低头掩饰自己的慌乱。

爷爷叹了口气:"丫头,爷爷老了,但不糊涂,兰姑子说,那小子最近总在打听血月的事,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不再说话,只是机械地吃着早饭。

一整天,我都待在房间里,爷爷每隔一会儿就会探头看看我。

中午时分,她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许明远的短信:

"一切都安排好了,午夜河边,别告诉任何人,林教授说你的精魄会在今晚开始完全觉醒,到时候你会看到一些...异常现象,别害怕,那是正常的。"

我删掉短信,心跳加速。

望向窗外,天色渐暗,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了。

我手臂上的鳞片开始发痒,像是在催促我做决定。

晚饭后,爷爷锁好了所有门窗,甚至用木板加固了后门,好像预料到什么,生怕我跑了似的。

坐在床边,听着窗外渐起的风声,我内心挣扎不己。

"丫头,早点睡吧。"爷爷在门外说,"我就在堂屋守着。"

"好的,爷爷。"我应了一声,却毫无睡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半,距离和许明远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我轻轻起身,走到窗前,雨己经开始下了,豆大的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在那一瞬间的光亮中,我看见窗外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一个巨大的黑影,伴随着"呼啦"一声,像是巨大的翅膀拍打的声音。

我倒吸一口冷气,后退几步撞到了床沿。

那是什么?鸟?不,太大了,大得离谱...

又是一道闪电,这次她看得更清楚了——那确实是一对翅膀,黑色的,皮革般的翅膀,展开足有三西米宽,它从窗前掠过,带起一阵狂风,吹得窗棂咯咯作响。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兰姑子说的"很大的翅膀"就是这个吗?它为什么在我家附近徘徊?

手机再次震动,是许明远:"你看到了吗?那是守护禁忌的'夜巡者',它在找你。别怕,林教授说只要不出门它就进不来,我们得快点了,它只会越来越强。"

我的手指颤抖着回复:"爷爷守着门,我出不去。"

"后窗呢?"

我看向房间的小后窗,外面是菜园子。爷爷确实没有特别加固那里,只是普通的木窗栓。

我咬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又一道闪电照亮房间,我看见自己的手臂己经完全被银白色的鳞片覆盖,那些鳞片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的手指间竟然生出了薄薄的蹼...

就在她震惊于自己身体的变化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啸,像是某种猛禽的叫声,却更加凄厉,更加...不似人间应有之声。

我扶着小木窗,心里打鼓般拿捏不定主意,一边是堪比神明的兰姑子,一边是与我同病连枝许明远,我到底该相信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