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的石质穹顶高得像吞没人声的深渊,十二根雕花石柱撑起斑驳的拱券,每一道裂痕里都嵌着百年前的血垢。彩绘玻璃外是暴雨,铅灰色的天光透过圣像图案渗进来,把长桌尽头的青铜烛台照得半明半暗——烛火在十双瞳孔里跳动,映着桌上摊开的卫星地图,红针密密麻麻扎满欧亚非大陆,像一场正在溃烂的疽。
“第17个欧洲据点昨夜被端了。”暴君的指节碾过巴黎的坐标,金属义指与桌面摩擦出刺耳的响,“‘白手套’的人用了我们内部的加密频率,连仓库的指纹锁都被破解——这不是外部渗透,是有人把心脏挖出来给了敌人。”
长桌左侧的恶魔嗤笑一声,指尖转着枚黄铜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舔着他嘴角的刀疤:“上个月南美那批军火,清道夫在巴拿马运河截胡时,用的是我们给雇佣兵的专属标识。现在西非的钻石洗钱网络被国际刑警连根拔起,账本上的签名,是黑海三年前用过的化名。”
黑海的指腹在杯沿磨出白痕,杯里的威士忌早没了温度:“清道夫背后站着CIA,白手套和北约反恐部门共享情报。他们不是要打垮我们,是要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撕掉我们的伪装——从街头的毒贩到华尔街的账户,一个不留。”
军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投影仪的蓝光,屏幕上正滚动着暗网的最新数据流:“更糟的是信息泄露。过去72小时,我们在暗网的三个交易节点被爆破,客户名单流失了11%,其中包括三个东欧国家的国防部长。现在所有暗网平台都在屏蔽我们的IP,就像……”他顿了顿,“就像玻璃黑进系统时的手法,只是规模扩大了百倍。”
莉莉丝把沾着海水的风衣搭在椅背上,露出裙裾下的枪套:“乱舞市的鱼档藏着鬼刀的军火库,我查过他的交易记录,近半年有三批货流向了白手套在伊斯坦布尔的据点。而玻璃劫走的那批军火,弹壳编号和清道夫在南美使用的完全一致。”她抬眼看向鬼手,“你负责的武器溯源系统,什么时候成了筛子?”
鬼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面前的笔记本屏幕上,代码正疯狂报错:“系统核心被植入了逻辑炸弹,不是外部入侵,是内部权限者写的后门程序。734号杀手失踪前,曾调用过三级权限——他接触的不只是玻璃,还有白手套的联络人。”
“内鬼要清,外敌要杀。”鲨鱼突然开口,他刚从索马里回来,袖口还沾着干涸的血渍,“红海的押运船队被海盗劫了三艘,对方用的是我们淘汰的肩扛导弹。海盗窝里混进了清道夫的教官,教他们怎么破解我们的反追踪雷达。”
疯子突然笑了,笑声撞在石柱上弹回来,像碎玻璃碴子。他手里的手术刀正剖开一只机械鸟,齿轮和线路散了一桌:“上个月血洗华尔街时,我见过白手套的头目。他左耳垂有颗痣,喜欢用银质钢笔——那支笔的笔尖能射出毒针,和杀修女的9毫米子弹一样,都刻着同一个鹰徽。”
暴君猛地拍向桌子,青铜烛台跳起来,烛火险些熄灭:“那就把伊斯坦布尔的白手套据点炸平,把清道夫的教官钉在亚丁湾的礁石上,把北约的情报站变成火葬场!”
“然后让Interpol(国际刑警组织)把我们的全球据点标成红色通缉区?”军师摇头,“他们在等我们失控。玻璃搅乱内部,外部势力趁机收缩包围圈,这是连环套。”他调出另一张地图,上面用绿线标出了十处未暴露的地下堡垒,“收缩战线,把所有明线业务转入暗网加密通道,用三个月时间清理内鬼——鬼手,你负责给所有系统换量子密钥,敢动后门的,首接熔断权限者的脊椎。”
恶魔的打火机“啪”地合上:“我带暗杀组去伊斯坦布尔,白手套的头目喜欢在每周三去圣索菲亚大教堂祷告。我会让他的忏悔书,变成给上帝的绝笔信。”
“黑海,你去和俄罗斯的‘战斧’组织结盟。”军师继续部署,“他们和北约有仇,手里有我们需要的电磁干扰技术,用南美那批军火的一半换他们出手,搅乱清道夫的非洲补给线。”
莉莉丝起身时,风衣下摆扫过满地烛泪:“乱舞市的玻璃还没解决,鬼刀的鱼档藏着通往白手套的暗道。我会让他把知道的吐出来——用十字架项链,一点点刮他的骨头。”
疯子把机械鸟的心脏扔进烛火里,火苗“腾”地蹿高:“我去盯暗网。谁在泄露信息,我就让他的大脑变成会唱歌的收音机——用他自己的神经电流当调频。”
暴雨还在敲打着彩绘玻璃,圣像的脸在晃动的光影里忽明忽暗。暴君最后一个离开,他临走前按下桌底的按钮,长桌上的地图和文件瞬间被火焰吞噬,灰烬顺着通风口飘向夜空,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圣殿外的停车场,黑色轿车的引擎低鸣着。鲨鱼摸出手机,给索马里的手下发了条信息:【把海盗窝里的清道夫教官活剥了,皮挂在船桅上——告诉他们,这是圣殿的意思。】
雨刷器来回摆动,模糊了后视镜里的圣殿尖顶。车窗外,某个高楼的阴影里,一架无人机正悄然悬停,镜头对准了每一辆离开的车——屏幕另一端,白手套的头目转动着银质钢笔,笔尖的毒针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内鬼未清,外患环伺,这场猎杀游戏,早就不止玻璃一个猎物了。
而另一边,刺手躺在奢华的浴缸里正在享受着独有的舒适。电话打破了刺手的享受,刺手极不情愿的接起电话,电话那边是刺手的经纪人,告诉刺手莉莉丝并没有死。
刺手一愣,下意识的说道:“不可能,我亲手杀死她的!”
老头子淡定的说道:“莉莉丝的手段不能用常规方式去思考,疯女人总是会给自己留后手的。”随后电话挂断了,刺手首接起身顺手拿起浴巾裹起来,身材婀娜多姿的她坐在沙发上沉思着什么,突然,一阵轻颤的门响声打断了刺手的记忆,刺手警觉的拿起桌子上摆放的果盘里的叉子,稍稍偏身利用镜子看向门口。两个男人戴着头套,身着保洁工作服,头戴鸭舌帽,完全看不清长相!
但是刺手知道,这帮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刺手紧握银制餐叉,毕竟刺手再厉害也是一个女人,对付两个有准备的男人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