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说,田十娘讪笑了一下,随后看向自己弟弟:“劲风,要不这件亲事就此作罢了,那女子显然不是顺风顺水长大的。
她自幼虽生在富贵窝,可几岁时她母亲便为了护她而亡,此后沦落为了卖唱女,她兄长为了找她走遍整个国家。
婚后相公又早早的离世,张相师算她的命还是很准的。
你这样的身份可不能让她给连累了去,你可是我们田家的顶梁柱,万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便断送了我们田家的根基。”
田劲风闻言,那张国字脸有着纠结:“容我回去再想想。”
他是真舍不得这桩亲事,那女人他一眼看到便喜欢上了,让他就此放手,属实不愿。
出了张相师的宅子,眉头紧锁的田劲风坐在车厢里半晌没有说话。
田十娘见他郁郁寡欢,一副心情不佳的模样,便知他是很中意那女人的。
“小弟,要不我们去南城再碰碰运气,或许那边算的不一样呢?”
田劲风一听,这才想起还有南城一家的相师:“我听家姐的。”
于是,二人又乘着马车去了南城。可惜,奇迹并没有出现,那相师测得八字和东城相师说的大同小异,意思都是那个意思,克夫命!
云婉笙在家如往常的写着她的小说,不去管那国公府的事,她只等结果便可。
这一等便等了三日,国公府终于来人了,可惜是来通知纳吉的日子,而非退亲,这让云婉笙失望了一下。
没想到这田劲风还是一根筋,竟然不怕死的往上撞。
只隔了一天,国公府的人便抬着丰厚的聘礼来了上官府下聘。
看了看满院的聘礼,还有国公府来的管家与侍从,却唯独没有曾经许诺过自己,要亲自前来送聘礼的国公爷。
看来也不是无用之功,只要他心里有忌讳就行。
上官阑见自己妹妹过来了,面色有些不愉的道:“小妹,这位是国公府的王管家,今天是他代替他家国公爷前来送聘的。”
王管家上下打量了面前女子两眼,看似恭敬的道:“云娘子,国公爷让奴才替他给您道个歉,本来他说要亲自给你下聘的,可军营那边突然出了一些紧急情况,让他不得不先顾及那边。”
“是吗?真不巧,我可是等了你家国公爷好几天了,本以为他会来的,没想到让我空欢喜了一场。”云婉笙故作失望的伤心道。
“云娘子莫不开心,改日国公爷会来看你的。我家国公爷说了,吉日己经选好了,就在下月二十九,寓意长长久久。”王管家见她如此,劝了一句,又将婚期告知于她。
“我记下了。”云婉笙做出忧愁状。
王管家这时看向上官阑:“上官将军,这聘礼我们都送来了,这是礼单,您让人对照一下。”
“王管家,这对照就不必了,本将相信国公府不会在这上面出现纰漏的。”上官阑嘴角微扬的道。
“多谢上官将军的信任。老奴这事儿也算是顺利的办成了,那我们便先回去了。告辞!”
上官阑送走了国公府的人,脸色难看至极:“那田劲风真不愧是个武将,够胆大。”
“看来我们要费一番功夫了。”云婉笙眸色微眯。
“接下来我们要先做什么?”
“大哥,你派人时刻盯着那田劲风的去向,要是能打听到他经常出现的地方那就更好了。”
“明白,我现在便派人去。”上官阑刚要走,云婉笙追加了一句:“大哥,让人将那两个孩子先送回去。”
“知道了,你放心吧!孩子就是送回去了,我也会好好敲打敲打那两个相师,绝不会让他们将实情到处去说的。”说完,上官阑便出去了。
云婉笙看着他离开后,便回了跨院,她要好好琢磨下一步的计划。
随着国公府给上官府下了聘礼,这门亲事算是定了下来,给京城里的百姓又带去了茶余饭后的又一项谈资。
而这一天,慕星辞一个人待在书房里没有再出来过。
侍女送去的午饭,晚上再去送时,这才发现主子午饭一点儿也没有吃。
怪不得不让她们进去收拾碗筷,本以为是忙得忘了用膳,可晚上的饭他也没有动,他就那么不知饥饿的在忙着自己的公务。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等她们一走,他家主子整个人便有些颓废的靠在椅背上,半天不动一下身子。
隔天,天未亮,大风起,尘土扬,天气骤冷,初冬的季节就这么悄然来袭。
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行人,这时,一辆豪华马车轻快无比的行驶在大街上,车前马后还跟着八个侍卫,好像要去哪里办事一般。
正当那马车跑的肆无忌惮时,突然前方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一声狗叫。
就在前面那西个侍卫刚过去,好巧不巧的便见一只大狗突然从里面窜了出来,正好窜进后面的马车前,让车夫一个勒马不及,整个马车便撞了上去。
再加上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给吓了一大跳,马蹄瞬间跳起,整个后蹄子就这么绊在了狗身上,让整辆马车轰然倒地,车夫被甩出老远,惨叫声同时也从车厢里传了出来。
“国公爷!”众侍卫同时惊呼一声,连忙下马去车厢解救自家主子。
待将那国公爷从快要散了架的车厢里扶出来,便见他满头是血,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国……国公爷,你受伤了!”一侍卫吓得都结巴了。
田劲风摸了一下湿答答的脑门,在有些昏黄的街灯下一看,入眼的是一手的血。
“老俞头,你他娘的是怎么回事?想谋杀本公不成。”田劲风一手捂着脑袋,怒气攻心的骂人。
车夫顾不上自己的伤,连忙忍痛从地上爬起来爬到主子跟前。
“公爷饶命,刚刚是一条大狗从那边的巷子里面突然窜了出来,奴才一时反应不及便撞了上去,马是被那狗给绊倒的。”说着,指了指被马踏没了半条命的狗。
田劲风让人扶着他走到那还有一口气的大狗跟前,见果然是条狗害的自己受了伤,怒气这才散了一些。
“陈农,你去皇宫给本公告个假,如实说就行。”他人伤成这样,自是不能去上早朝了。
当他们一离开了原地,从暗处走出来两个黑衣蒙面人:“上官阑,你说他这次会退亲吗?”
“方正,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往往他的头很硬,你不将他的脑子打出来,他是不会轻易信命的。”上官阑摘掉脸上的面巾,冷笑一声道。
“就是不知道这田劲风的脑袋硬到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