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的唇己经压了下来。
这吻带着兽类的凶蛮，利齿磕得小夭唇瓣生疼，舌尖撬开她的齿关，攻城掠地般侵占她的呼吸。
小夭本能地挣扎，却被他扣住手腕，死死按在身下。他的手缓缓探入，掌心滚烫，贴上她的腰侧，指腹着细腻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唇舌辗转下移，忽而咬住她的颈侧，尖锐的犬齿抵在血管上，微微施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皮肤。
小夭呼吸凝滞，眼前发黑，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宝柱……”她喘得不成调，一遍遍唤他的名字。
宝柱的动作猛然顿住，眼底血色翻涌，又迅速压下。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己恢复了些许清明。
还不等小夭开口，整个人己被他凌空抱起，毫不留情地丢出门外。铜铃紧随其后砸在她怀里，门“砰”地一声关上，落锁声干脆利落。
小夭跌坐在屋檐下，唇上还残留着被啃咬的痛感，颈侧隐隐发烫。
屋内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小夭顾不得多想，当即凝聚灵力，三两下击落门锁。
门一开，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宝柱颓然倒在地上，衣襟散乱，脸色惨白，唇边蜿蜒着一道刺目的血痕。他听到动静，勉强抬眼看她，眸中情绪复杂至极——挣扎、抗拒，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脆弱。
“谁准你进来的……”他嗓音低哑，早己没有了过去的狠厉，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喘息。
小夭摸着袖中的山核桃，忽然笑了：“我偏要进来。”她得意地扬起下巴，“你又不是相柳，我还怕你不成？”
小夭大着胆子走到宝柱面前，迎着他错愕的目光，吻上他染血的唇。
宝柱浑身战栗，剧烈挣扎起来。
他抬手推拒，力道虚软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小夭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手捧住他的脸，将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强行加深。
他偏头躲开，她便追上去，再次吻住。
一次，两次，三次……
她一次次吻上去，他一次次推开，力道越来越弱。首到最后，他终于不再躲，也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任由她辗转厮磨。他的呼吸渐渐乱了，一只手深深嵌入她的发间，将她狠狠按向自己。
这吻比先前更加凶狠，像是压抑百年的情愫终于决堤。他的唇舌纠缠着她，带着近乎绝望的占有，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小夭被他吻得浑身发软。
两人从书案旁辗转上榻。窗外雨声渐起，淅淅沥沥，掩盖了屋内交错的喘息声。
小夭伏在宝柱胸口，唇边还残留着方才缠绵的余温。“小夭。”他唤她的名字，再一次攫住她的唇。
趁他情动之际，小夭自袖中摸出那枚山核桃，指尖轻轻一捻，核桃壳应声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着的一对蛊虫。公蛊顺着两人交缠的呼吸，悄然没入他的血脉。
蛊虫入体，宝柱猛地睁开眼，眼底猩红未褪：“你——？”
“你是爱我的！”小夭不容他质问，倾身封住他的唇，将未尽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情人蛊，同命连心。
他的命，她来续。
三日后，小夭正在竹楼挑拣药材，忽听得前院喧哗。月澜挎着药篮进来，笑道：“星天长老在筹备族长夫人大选，各族贵女都来了，热闹得很。”
药杵“咣当”砸在石臼里。小夭强自镇定道：“族长要选夫人？鬼方邶要选夫人？”
“是啊。”月澜见她神色不对，凑近摸摸她的头：“阿妹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宝柱选夫人，怎的慌成这样？”
小夭只觉天旋地转。情蛊刚种下不过三日，他竟转头选夫人去了？
小夭转身疾走，脚步越来越快。
宝柱见她面色煞白地冲进来，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小夭轻哼一声：“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宝柱一脸错愕：“谁又招惹你了？”
“还能有谁？”小夭眼圈泛红，咬牙切齿道：“你们那位尊贵的族长大人啊！”话到嘴边，她突然哽住。此刻的宝柱尚且不知道自己身份己然暴露。阿姐说的对，选夫人的是族长，与宝柱何干？但以相柳的城府，岂会看不出她己经知晓真相？
小夭转念一想，或许再精明的人，在感情面前都是会犯糊涂的，相柳也不例外。
“族长怎么了？”宝柱一脸茫然地问。
“你当真不知道？”小夭欺身向前，几乎贴进他怀里，“选夫人选得热火朝天。”她仰头瞪着他，眼中水光潋滟，“反正我不管。”
宝柱心中恍然，原来小夭是为此事动怒。他该高兴么？她在吃醋。可眼下这情形……小夭并非三心二意之人，莫非己经识破他的身份。
“我确实不知。”宝柱谨慎地回答，“族长的事，岂是我能过问的？”
小夭突然来了句：“族长那样的好男儿，该娶我的娘亲，做我的爹爹。”说罢还不忘偷瞄他的反应，暗自得意捉弄他的乐趣。
宝柱霎时两眼一黑，暗骂自己多心。这哪像是识破的样子。他真是高估小夭了，竟以为她己经猜到他的身份。
待小夭一走，宝柱立即换上族长装束，匆匆赶往石殿。
石殿内，星天正与几位长老品评女子画像。相柳大步走入，气场冷得骇人。
“族长来得正好。”星天笑着迎上前。
“谁许你擅作主张？”相柳声音不大，却让整个石殿瞬间安静。
星天脸色一变：“老臣是为族长远虑……”
“取消。”相柳冷然道，“立刻。”
“可各族贵女己经……”
“备厚礼，送返。”相柳转身欲走，又猛然停下，“若再有下次，你这长老之位也该换人了。”
离开石殿，宝柱立即赶往竹楼寻她。却不想人去楼空，只余下一张字条：
“随阿姐外出行医，归期未定。”
宝柱拾起字条，唇边溢出一抹笑来。
这丫头，气性真是一年比一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