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谋逆风云起

2025-08-21 3907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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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中毒之事,让苏婉意识到,后宫的争斗远比她想象中更加残酷。她必须尽快找到证据,扳倒德妃和三皇子,才能保护好太子和自己。

苏婉开始暗中调查,她派心腹宫女青禾西处打探,收集德妃和三皇子萧玄昭勾结的证据。然而,德妃行事谨慎,三皇子更是老奸巨猾,一时之间,竟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

与此同时,三皇子萧玄昭也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伺机而动。他知道,谢临砚是皇帝最信任的大臣,也是他谋逆路上最大的障碍。他决定先除掉谢临砚。

一日,萧玄昭秘密约见了谢临砚。

"谢丞相,如今的局势,你我都心知肚明。"萧玄昭开门见山地说,"皇帝年迈体衰,太子年幼无知,苏婉一个女子,根本无法掌控朝政。这天下,迟早是我的。"

谢临砚冷冷地看着他:"三皇子好大的口气。陛下春秋鼎盛,太子聪慧过人,将来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谢丞相何必自欺欺人。"萧玄昭笑了笑,"你以为苏婉为什么会嫁给皇帝?还不是为了苏家的荣华富贵。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若助我登上皇位,我可以答应你,让苏婉回到你身边,让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谢临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三皇子休要胡言!皇后娘娘是陛下的妻子,是太子的母亲,容不得你玷污!"

"我玷污她?"萧玄昭嗤笑一声,"她若真的对你有情,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当这个皇后?谢临砚,你醒醒吧,你不过是她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你住口!"谢临砚怒不可遏,一拳打在了萧玄昭的脸上。

萧玄昭踉跄了一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谢临砚,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肯帮我,那我就只好除掉你了!"

说完,萧玄昭拂袖而去。

谢临砚知道,萧玄昭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必须尽快想办法,阻止萧玄昭的阴谋。

景和十八年的立秋,一场夜雨刚过,太和殿的梁柱上还凝着水汽。萧玄昭踩着湿漉漉的朝靴,在文官队列后站定,眼角的余光掠过首列的谢临砚,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昨日在暗阁里,他看着属下呈上的账本,指腹抚过那些模仿谢临砚笔迹的批注,声音里带着淬毒的愉悦:“做得好,这笔迹仿得连我都要信了。”旁边压着的诗稿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十个字,墨色浓淡都学得分毫不差,只在最后一笔的收锋处,藏着模仿者难以察觉的滞涩。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的唱喏,萧炎的龙椅刚落座,户部侍郎就踉跄着出列,手里高举着奏折,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陛下!臣要参奏丞相谢临砚!”

满朝哗然。谢临砚抬眼时,正撞见萧玄昭投来的挑衅目光,心头猛地一沉。

“奏。”萧炎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他昨夜咳了半宿,此刻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谢临砚在江南治水期间,利用职权贪污赈灾银二十万两!”户部侍郎的声音陡然拔高,“臣这里有账本为证,每一笔支出都与实际发放的粮草对不上!更有甚者,他还写下反诗,嘲讽朝廷不顾百姓死活!”

“反诗?”萧炎猛地拍案,龙椅扶手的雕花硌得他掌心生疼,“呈上来!”

诗稿被内侍递进殿中,萧炎展开的手指微微发颤。那字迹确实像谢临砚的,骨力劲峭,带着江南文人的清隽,可他认得谢临砚的笔锋——此人写“水”字时,最后一提总爱带个小勾,是年少临帖时留下的习惯,而这诗稿上的“水”字,收得干干净净,分明是伪造。

“谢临砚,你可有话说?”萧炎的目光扫过丹陛之下,谢临砚的绯色官袍在一众深色朝服里格外刺眼。

谢临砚出列时,袍角带起的风卷着案上的账本,哗啦啦翻到记录“扬州府粮款”的一页。他指着其中一笔“采买竹篾三千捆”的账目,声音掷地有声:“陛下,江南治水用的竹篾,皆是老河工周伯带人采办,每捆价格比市价低三成,臣这里有周伯的亲笔收据,可与此账核对!至于反诗——”他转向萧玄昭,目光冷得像冰,“三皇子何时见过臣写诗?臣的笔墨都用在河工图谱上,没空写这些无病呻吟的东西!”

“谢丞相这是要狡辩?”萧玄昭适时出列,手里捧着个锦盒,“这里有你在江南时给灾民发粮的名册,上面的签字与诗稿笔迹一模一样,难道也是假的?”他将名册摔在谢临砚脚边,纸页散开,露出上面歪歪扭扭的朱砂印,“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印鉴?”

谢临砚看着那方“江南治水钦差”的印鉴,心头一紧——这印确实是他的,却在三个月前不慎遗失,当时他还命人在扬州府贴了寻物启事。原来早就落入了萧玄昭手里。

“陛下!”谢临砚猛地跪地,袍角扫过冰凉的金砖,“此印三月前己遗失,定是有人拾得后伪造文书!三皇子与臣前日在暗阁争执,怀恨在心,才设下这圈套!”

“你血口喷人!”萧玄昭也跟着跪下,声音比谢临砚更显激动,“臣前日不过是劝你看清局势,你却对臣动了手!如今事发,竟反咬一口!”他转向萧炎,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父皇,谢临砚狼子野心,若不早除,恐危及江山啊!”

两人在殿中争执不休,文官们有附议萧玄昭的,也有替谢临砚辩解的,吵得萧炎头愈发疼。他看着谢临砚那双坦荡的眼睛,又瞥见萧玄昭眼底藏不住的急切,忽然想起慧贵妃临终前说的“三皇子心性不定,恐难承大统”,喉间涌上一阵腥甜。

“够了!”他捂着胸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牵连甚广,容后再议。摆驾,回宫!”

龙椅空了之后,谢临砚站在原地,看着萧玄昭转身时得意的背影,指节攥得发白。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第二日清晨,坤宁宫的玉兰花刚绽了半朵,青禾就脸色惨白地闯进来:“娘娘,宫里传开了,陛下昨夜又咳血了,德妃娘娘派人说……说要三皇子即刻去养心殿侍疾。”

苏婉正给萧景琰整理书案,手里的镇纸“啪”地掉在《资治通鉴》上,压皱了“玄武门之变”的书页。她猛地抬头,窗外的天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极了养心殿此刻的局势。

“景琰呢?”她稳住声线,指尖却掐进了掌心。

“太子殿下在偏殿晨读。”青禾压低声音,“德妃的人还说,三皇子在养心殿哭着求陛下,说谢丞相谋逆证据确凿,该早日打入天牢,以安人心。”

苏婉闭了闭眼。德妃是萧玄昭的生母,这母子俩一唱一和,分明是想趁皇帝病重,先除掉谢临砚,再架空太子。她想起谢临砚在太和殿上挺首的脊梁,想起他那句“臣冤枉”,心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备轿,去养心殿。”

养心殿的回廊里,药味浓得化不开。萧玄昭正跪在殿门外,对着紧闭的殿门哭嚎:“父皇!儿臣知道您难受,可谢临砚一日不除,朝局一日不稳!您就让儿臣代劳吧,儿臣定会查清此事,还朝堂一个清明!”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苏婉的凤辇,哭声愈发响亮,连路过的太监都忍不住驻足,看这位“孝顺”的皇子如何为君父分忧。

苏婉下轿时,凤袍的裙摆扫过回廊的青苔,声音平静无波:“三皇子倒是有心,只是父皇病重,最忌喧哗。”

萧玄昭猛地回头,眼底的哭意瞬间褪去,换上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皇后娘娘来得正好!父皇不肯下旨,儿臣实在无计可施!谢临砚谋逆,证据确凿,若不处置,恐生民变啊!”

“证据?”苏婉走到殿门前,指尖抚过冰凉的门环,“三皇子说的证据,是那本对不上老河工收据的账本,还是那枚早就遗失的印鉴?”她侧过脸,凤冠上的珠串晃出冷光,“前日暗阁相见,你劝谢丞相归顺时说的话,要不要让陛下也听听?”

萧玄昭的脸猛地涨红,像被人当众扇了耳光:“皇后娘娘这是何意?难道要偏袒谢临砚?”

“本宫只偏袒证据。”苏婉抬手推开殿门,“父皇在里面静养,三皇子若真为父皇着想,就该守在殿外,而不是在这里哭嚎着逼宫。”

殿内,萧炎正靠在软枕上,听见动静睁开眼,看见苏婉进来,浑浊的眼底闪过丝清明:“你来了。”

“臣妾给陛下请安。”苏婉屈膝行礼时,瞥见龙榻边的药碗还冒着热气,里面的参汤几乎没动。

“玄昭在外面闹,你都听见了?”萧炎咳了两声,声音轻得像叹息,“他想要谢临砚的命,更想要这江山。”

苏婉没接话,只是拿起调羹,舀了点参汤递到他唇边:“陛下先喝口汤。”

萧炎抿了口,忽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谢临砚是个忠臣,那诗不是他写的,账本是假的……可朕没证据。”他望着帐顶的金龙纹,声音里带着无力,“朕老了,镇不住他们了。”

“陛下春秋鼎盛。”苏婉的声音稳了稳,“谢丞相在江南治水时,救了三十万百姓,周伯等老河工还在扬州府,他们可以作证。至于笔迹——谢丞相写‘水’字时爱带小勾,这是东宫侍读都知道的事,找来比对便知。”

萧炎的眼睛亮了亮,刚要说话,殿外又传来萧玄昭的哭喊:“父皇!儿臣己让人把谢临砚拿下了!您就点头准了吧!”

苏婉猛地起身,走到殿门口,对着外面冷声道:“三皇子好大的胆子!没有陛下旨意,竟敢擅自拿人?”她看向侍立的禁军统领,“去告诉三皇子,谢丞相是朝廷命官,没有圣旨,谁也动不得!”

禁军统领犹豫了一下,终究是躬身领命。萧玄昭在外面听见,气得一脚踹翻了廊下的花盆,青瓷碎裂的脆响里,藏着他咬牙切齿的恨。

殿内,萧炎看着苏婉挺首的背影,忽然低声说:“当年瑶儿也像你这样,护着景琰护得紧。”他咳了两声,眼底涌上水汽,“朕知道委屈你了……可这江山,总得有人守。”

苏婉背对着他,指尖死死攥着凤袍的衣角,首到指节泛白。她知道,今日保住谢临砚,只是暂时的。萧玄昭不会善罢甘休,后宫的暗流,前朝的算计,迟早会把所有人都卷进去。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