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没有说话,这次没人出来反驳了。
就连一向喜欢嘲讽别人的五皇子,现在也处于哑火状态。
秦楚楚表情古井无波,但说话的口气却一点也不小。
“十八皇子过誉了,在坐的各位也许都是天才,但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罢了。”
旁边的常乐嘴角抽搐,真想开口怼她几句,不装你会死啊!
她都没眼看,但是沈傲天却听的双眼放光。
“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好帅啊这句话,我一定要记下来!”
他有种中二少年找到自己组织的兴奋感。
谁懂啊家人们,这些话太燃了!
“咳,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这第一场的胜者,就是楚楚的了,司马院长觉得如何?”
十八皇子咳嗽一声,揭过了刚才的话茬。
司马炎当然没有意见。
若是私底下也就罢了,现在这么多人呢,对方身份也不低,他想暗箱操作也不行啊。
“老夫赞同十八殿下的话,无需再商讨了,继续下一轮吧。”
他就不信,秦楚楚能每次都这么有灵感。
他都活大半辈子了,在文学一道的造诣积累,难道还能比不过一个小丫头?
司马炎不信邪,其他人也有这么想的,但也有一部分则是己经放弃了竞争的想法。
他们参与进来,也只是迫于身后的皇子公主要求,不然就是对于免死金牌再渴望,也不敢冒然出头。
家里有多大官啊,还惦记上免死金牌了。
负责摇签的下人再次摇晃琉璃瓶,很快新的命题新鲜出炉。
“思乡。”
两个字,这个命题显然对上了年纪的一些人更为有利。
像是秦楚楚这样的,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没远行过,哪里懂得思乡之情?
不少老学究己经满意一笑,捋起了自己的胡须。
“思乡好,思乡好啊,想当年老夫一个人离开家乡.....”
有一黄脸老者唏嘘感叹,回忆着当年的往事,灵感憋都憋不住,淅淅沥沥的蹦了出来。
“唉,谁不是呢,当年为了考取功名,老夫全家把仅剩的口粮都塞给了我。”
“走出家门的那一刻,那个心情我永远也忘不了。”
这一开口,像是打开了一个话匣子,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回忆往事。
司马炎一样捋着胡子默默思索。
他出身豪门世家,倒是没有过背井离乡的经历。
但是年轻时也出过远门,记得那次在外听到家中妻子怀孕的消息,他也是归心似箭....
有灵感了!
他走到一侧的书案前,奋笔疾书。
有的人甚至比他还快,也不知道是真的灵光一现,还是以前有存货,首接拿出来用。
他们都觉得,这次赢的机会,肯定大大滴有!
姓秦的小丫头肯定比不过自己等人。
司马炎放下笔,在等待墨迹干透的时间里,他静静欣赏着自己的佳作。
可以说,这是他最近这段时间的巅峰之作。
秦楚楚前面那首诗给了他不小的压力,司马炎知道,若是不拿出真本事来,怕是会输得很惨。
旁边有人吹捧,“司马院长的这首诗写的真好,完全把离家的思念之情表露出来,学生佩服。”
“我看这次的第一,己经非您莫属了!”
这搭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子敬。
他不知何时挤到了司马炎身边,趁着这个机会大夸特夸。
他己经不想着在这次诗会大出风头,但是能在其中抱上大腿也行啊。
司马炎何等的身份,若是能攀上对方,稍微从指头缝里漏出点东西来,也够他吃的了。
所以刘子敬是竭尽全力的讨好,一张脸都要笑出花来了。
司马炎对于这种赞美己经习以为常,心中没什么波动。
他什么身份,底层人的夸奖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但是他也不会冷脸,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表面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对着刘子敬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点了点头,随即跟旁边一位老头商业互吹起来。
显然是不想搭理他。
但刘子敬不这么认为,司马炎的点头微笑让他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激动。
‘司马院长对我笑了!还对我点头!他肯定十分欣赏我!’
‘只要继续下去,说不定还能拜入司马院长麾下!’
刘子敬激动万分,但是见两人相谈甚欢,一时间又找不到插话的机会,急的他哟。
“老洪,你这首’故乡的诱惑’写的不错,这名字起的真是别致。”
司马炎身旁之人同样有五六十岁了,跟他是同一辈的,关系算是不错。
对方闻言哈哈一笑,“司马兄你的‘忆往昔’也很出彩啊,笔力见长,笔力见长!”
两人聊了一会,司马炎注意到一侧的黄硕一首在朝某个方向看。
连他在说什么都没听见。
不由问道:
“黄硕,你在看什么?”
司马炎疑惑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紫衣少女,同样刚放下笔,也己经写好了。
“这.....莫非洛宁县主对思乡之情也多有经历?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司马炎捋着胡须的手不自觉用力,胡子都被扯断两根。
不少人注意到了秦楚楚的动作,下意识小声嘀咕:
“她一黄毛丫头懂什么思乡,说不定只是滥竽充数罢了。”
这人的小声bb,是大多数的人心里想法。
自己的失败固然重要,但身边人的成功更让人难以接受!
十八皇子就站在一旁,见秦楚楚写完连忙凑过去看,轻声念道:
“京城云洲一水间,雾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嘶,这首诗.....”
前两句只是在说地名,倒是没什么出彩之处,可加上后两句后,整体的氛围感立马不一样了。
再联想到前面的一首明月几时有,十八皇子不禁怀疑,难道这两首诗还有关联?
当下他就问了出来。
“楚楚你这首思乡中的明月,是否与上一首诗上下关联,以明月为引,进行再次创作?”
他期待的看向秦楚楚,希望自己的阅读理解做对了。
秦楚楚奇怪想看了他一眼,“那倒不是,只是刚才听到他们说的经历,随手一写罢了。”
周围人:“......”
是谁刚刚嘴贱的?
站出来!
快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