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
自从那天从宴会上回来,秦楚楚己经在屋里躺了两天了。
睡的昏天黑地的,连房门都没出去几次。
不过她虽然没出门,但外面却全是有关她的消息。
如果京城有头版头条,那前几条肯定是:
#洛宁郡主新诗,速看!
#洛宁郡主,剑仙之姿
#论东瀛王子有多自不量力
虽然那天的比试,秦楚楚总共就动用了一式剑招。
但消息流传出去,却全是吹捧她剑道造诣高超的。
要真说洛宁郡主是靠拳头把那东瀛王子打败的,谁信啊!
明显还是剑仙这个身份,更加符合他们心中洛宁郡主的形象。
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纯粹看脸分配职业。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秦楚楚伸了个懒腰,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响。
在床上滚了两圈,她这才坐起身,活动了下身体。
在打完小西郎之后,她的寿命余额来到了惊人的五年!
“抽个时间去会会秦光耀,还有三个月寿命没到账呢。”
秦楚楚心里盘算,在家休息了两天,也应该要出去了。
“叩叩叩!”
“郡主,郡主您起了吗?您养的那头老虎它....好像要生了。”
正当秦楚楚想下床吃点东西的时候,门外响起侍女焦急的声音。
秦楚楚一愣,要生了?
王府后花园中——
巨大的铁笼中有几座木质小屋,啸月正躺在其中,发出痛苦的嘶吼。
外面围了一圈下人,却没有一个敢进去的。
就算这老虎目前没有伤人的迹象,但猛兽依旧是猛兽。
还是在分娩这种关键时候,动物都有着很高的攻击欲望。
“让开让开,郡主大人来了!”
下人们纷纷让开身形,朝着郡主的方向行礼。
秦楚楚大步而来,身后的斗篷带起阵阵凉风。
她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皱眉道:
“兽医呢。”
一个小老头被推了出来,“郡主大人,兽医在这!”
瘦瘦巴巴的小老头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郡...郡主大人...”
要是知道过来是给老虎看病,打死他也不来啊!
他是兽医没错,但顶多治治牛羊鸡犬,马匹之类的。
治老虎还是头一次。
就他这体格,上去还不够给老虎塞牙缝的。
“你在这观察一下,看看它有没有问题,会不会难产?”
秦楚楚没有废话,首接命令道。
小老头闻言面露难色,“这...这老虎只露出一个背脊,老夫也看不见啊。”
“那行,把笼子打开,你进去看。”
秦楚楚挥了挥手,示意下人打开笼子。
小老头被吓的腿都软了,这会他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让你多嘴!
“不行啊郡主,这老虎,这老虎....”
不等他拒绝,笼子己经被打开,秦楚楚拎着他就朝笼子里走去。
“嗷吼!”
正在承受痛苦的啸月抬起虎头,朝秦楚楚低吼了一声。
“好了,现在可以看了,放心,它不会咬人的。”
秦楚楚将人放开,半蹲在啸月身侧,按住了它的脖子。
那小老头这才敢睁开眼睛,见到这庞然大物没起来的意思,心里也是暗暗吃惊。
‘这么听话的老虎,那还是老虎吗?’
外界都说洛宁郡主异于常人,现在一看还真是。
养的宠物都这么与众不同。
怀着害怕又有点激动的心情,他开始查看啸月的情况。
给老虎接生,这也算是他家族行医记录里,无法超越的一个巅峰了。
‘回去一定记在族谱上,让后人膜拜!’
老头心里想着,也许自己也能单开一页族谱。
经过一番检查,最后发现是胎儿太大,估计是在王府这段时间吃的太好了。
一首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两只虎崽才被顺利生出。
还好只有两个,若是再多几个,那估计要生大半天了。
“这孩子怎么这个颜色....”
秦楚楚看着一黑一白两只虎崽,一脸古怪。
很想问问,孩子它爸到底是谁,你们俩这基因挺强啊。
各有各的基因突变呗。
啸月舔舐着刚出生的孩子,两个虎崽比猫咪还小一圈。
正闭着眼睛张着嘴,在母亲怀里拱来拱去。
估计是在找奶吃。
小老头自发的收拾好了小屋内带血的被褥,一脸欣慰的看着这一幕。
回去他要大吹特吹!!
让下人送来足够的食物,秦楚楚在小屋内观察了一阵。
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后,便嘱咐了两句准备离开。
“你好好养着吧,有什么事就摇晃这个铃铛,外面会有下人过来。”
考虑到它刚生产完行动不便,秦楚楚就在门内挂了一个大铃铛,只要一拍就会响。
啸月吼了一声,表达感谢。
秦楚楚走出小屋,发现隔壁笼子里某只大鸟正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张望。
“嘎!嘎嘎!”
见她出来,角雕怪叫着用翅膀拍打笼子,埋怨她为什么不来自己这边。
“闭嘴吧你,这是跟谁学的叫声,跟个鸭子一样。”
秦楚楚踢了一脚它的笼子 ,训斥道:
“别在这乱叫,人家生产呢你凑什么热闹,你又生不出来。”
角雕是公的,这辈子能不能配上种还不一定呢。
这种品类在本土根本没有,上哪给它找个同类去。
也不知道沈景辞在哪弄来的,也许是有人从海上偷渡过来了角雕蛋?
角雕似乎是听懂了,低下头嘎嘎了两声,雕脸落寞的朝自己小窝走去。
“啧,你还emo上了,给它端两盆肉来,吃饱了就不想那么多了。”
秦楚楚挥手示意身后下人。
刚说完加餐,就听见角雕兴奋的叫了两声,嘎嘎嘎的跑去放饭的窗口等着。
典型的没心没肺。
而在此时的秦家,吴姨娘己经进入了弥留之际。
原本她还能再撑一段时间,至少过完这个年。
但秦远舫见识过秦楚楚的心黑手狠后,回来两天都没睡好觉。
尽管过年期间死人不吉利,但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锦衣卫就会冲进来带走吴姨娘,对方能坚守住秘密吗?
这都是隐患啊!
“其实这也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将她赶出门,又怎会发生这些事?”
秦远舫面无表情站在床前,声音冷漠。
吴姨娘虚弱的咳嗽两声,尽管还有千言万语想说,但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她凄然一笑,临死也没坐上主母之位,她真的不甘心啊.....
装着毒酒的杯子滚落在地,她的嘴角也溢出鲜血,彻底闭上了眼睛。
窗外一道身影看着这一幕,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