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喜宴前的黑气,心尖上的盾

2025-08-19 2387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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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期只剩三天,林家老宅的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红绸带在风里飘成一片喜庆的海。清禾坐在镜前试妆,苏婉正给她别上一支珍珠发簪,镜子里映出她泛红的脸颊,像沾了晨露的苹果。

“真好看。”苏婉眼眶红红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鬓角,“我们禾禾,终于要嫁人了。”

清禾对着镜子笑,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同心佩,玉佩被体温焐得温热。忽然,她眉尖微蹙,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窗外——院墙外的梧桐树梢,似乎缠绕着一缕极淡的黑气,像墨汁滴进水里,悄无声息地晕开。

很淡,却带着股阴狠的戾气,和医院那厉鬼的怨气不同,更像是……人为催动的恶意。

“怎么了?”苏婉注意到她的异样,“哪里不舒服?”

“没事。”清禾摇摇头,压下心头的不安,“可能是风有点大。”

她没说出口。婚期将近,不想让家人担心。但那缕黑气像根细针,扎在她心里,让她坐立难安。

下午,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给城市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纱衣。清禾怀着略微紧张的心情前往酒店,准备确认喜宴的细节。

当她踏进宴会厅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不适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头顶上方,天花板上悬挂的水晶灯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无数双眼睛在冷漠地俯瞰着她。而在墙角的阴影处,那团黑气比在老宅时更加浓郁,宛如一条蜷缩的蛇,正沿着地毯的纹路,悄无声息地向着主桌的方向缓缓爬行。

“怎么不走了?”顾衍辰察觉到清禾的异样,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冷吗?”

清禾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捏了一个简单的净身诀,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当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时,她总会用这个法诀来保护自己。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酒店经理面带微笑,热情地迎接着他们;婚庆策划师正与工作人员讨论着布置的细节,每个人的神色都显得很正常,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那团黑气的存在。

可那黑气确实存在,源头……像是在宴会厅东侧的储物间。

“我去趟洗手间。”清禾低声道,趁顾衍辰和经理确认菜单的间隙,悄悄绕到储物间门口。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细碎的响动。清禾屏住呼吸,指尖搭在门把上,猛地推开——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堆着的礼炮箱,墙角的地面上,画着个潦草的符号,用朱砂混着墨汁画的,边缘还在微微发烫,显然刚画不久。黑气正是从这符号里冒出来的,像被唤醒的毒虫,滋滋地往外窜。

“是‘断缘符’。”清禾认出这符号,师父的医书里提过,是种阴毒的邪术,用怨气催动,能搅乱姻缘气场,严重的还会让新人受伤。

她刚要动手擦掉符号,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林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是酒店的保安队长,手里拿着根警棍,眼神有些闪烁。

清禾回头,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里戴着个黑色的手链,串着颗暗沉的珠子,正是黑气的另一个源头。“这手链,谁给你的?”

保安队长脸色一变,下意识捂住手腕:“你……你管不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打火机,“这地方晦气,烧了才干净!”

他竟想点燃礼炮箱!清禾心头一紧,礼炮里有易燃物,一旦点燃,整个宴会厅都会遭殃!

她想也没想,冲过去一把夺过打火机,动作快得像阵风。保安队长没想到她身手这么快,恼羞成怒地挥起警棍砸过来:“你这妖女!坏我好事!”

清禾侧身避开,指尖在他手腕上轻轻一拧——还是抓小偷时的那招,快准狠。保安队长痛呼一声,警棍掉在地上,手链也被扯了下来。珠子落地的瞬间,“啪”地裂开,里面流出黑色的汁液,黑气顿时散了大半。

“说!谁让你这么做的?”清禾攥着他的手腕,眼神锐利如刀。

保安队长疼得脸都白了,嗫嚅道:“是……是张总……他说给我十万,让我在你们喜宴上做点‘手脚’,让你们结不成婚……”

张总?清禾愣了愣,随即想起那个被她戳破“绿帽子”的地产商。原来是怀恨在心,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

这时,顾衍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冰碴子:“张启明?”

他显然是听到了动静,脸色阴沉得吓人,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把他带下去,交给警方。”他语气冷得像寒冬,“另外,查清楚张启明最近和哪些人来往,所有和他有关的合作,全部终止。”

保镖应声上前,拖走还在挣扎的保安队长。顾衍辰走到清禾身边,看到地上的断缘符和裂开的珠子,眼底的寒意更甚,伸手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有没有伤到?”

他的怀抱很紧,带着后怕的颤抖。刚才听到里面的争执声,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出事。

“我没事。”清禾靠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的雪松香气,心里的慌乱渐渐散去,“那符号我能解,黑气己经散了。”

她蹲下身,从帆布包里掏出糯米和艾草,撒在断缘符上。糯米遇着邪祟会发黑,此刻果然冒出缕缕青烟,那符号很快就淡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空气中的戾气彻底散了。

顾衍辰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指尖轻轻拂去她肩上的灰尘,声音低沉而郑重:“以后不许再独自冒险。”

“知道啦。”清禾抬头,对着他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不过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动手揍他。”

顾衍辰被她逗笑,捏了捏她的脸颊:“调皮。”

夕阳透过宴会厅的落地窗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清禾看着地上渐渐消失的黑气,忽然觉得,不管是厉鬼还是人心的恶,只要身边有他,就什么都不怕。

下山第西十三天,离婚期只剩三天。林清禾驱散了喜宴前的黑气,也更明白了——红尘里的风雨总会有,但最好的庇护,从来不是桃木剑或平安符,是他紧握的手,是他眼里的“有我在”。

灯笼还在风里晃,红绸带飘得更欢了。那些藏在暗处的恶意,不过是给他们的缘分,添了道需要一起跨过的坎。而跨过去之后,只会更紧,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