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宅的旧物,心尖上的定

2025-08-19 2001字 5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顾衍辰的车刚拐进顾家老宅的巷子,清禾就轻轻“咦”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衣角。

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说不清的滞涩气,不像上次老宅的怨气那么重,却像根细针,悄无声息地扎在人的心口,让人莫名发闷。

“怎么了?”顾衍辰侧头看她,见她眉头微蹙,眼神凝重地望着车窗外那栋气派的中式宅院,心里咯噔一下,“我奶奶最近身体不好,是不是……”

他今天带清禾来,是想让她给奶奶看看。老太太近半个月总说头晕,夜里睡不安稳,去医院做了全套检查,结果都显示正常,医生只说是“年纪大了,有点神经衰弱”,可他总觉得不对劲。

清禾没说话,指尖在膝头轻轻点着,像是在推算什么。首到车停稳,她才抬头,认真道:“不是大问题,是被‘东西’缠上了。不是活物,是老物件带的气。”

顾衍辰心里一沉。顾家老宅传了三代,屋里摆着不少祖辈留下的旧物,难道是哪个物件出了问题?

进了客厅,顾老太太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脸色确实有些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看到顾衍辰带了个陌生姑娘进来,她勉强睁开眼,和蔼地笑了笑:“衍辰回来啦,这位是……”

“奶奶,这是林清禾。”顾衍辰介绍道,“她懂些观气的本事,给您看看。”

老太太没多问,只温和地对清禾点头:“麻烦姑娘了。”

清禾走到沙发边,没首接碰老太太,先仔细打量她的气色。眉心那点青影比远看时更明显,像沾了层薄灰,是被阴滞气扰了心神的样子。她又抬眼扫过客厅,目光在墙角那个紫檀木花架上顿住了——花架上摆着个青瓷瓶,瓶身上裂了道细缝,缝里积着黑灰,正是那股滞涩气的源头。

“奶奶,那个花瓶,”清禾指着青瓷瓶,“是不是最近才摆出来的?”

老太太愣了愣,想了想:“哦,你说那个呀,前几天整理储藏室翻出来的,说是你太奶奶年轻时用的,我看着好看,就摆这儿了。怎么了?”

“它裂了道缝,积了晦气。”清禾轻声道,“您把它摆出来后,是不是开始头晕失眠的?”

老太太眼睛一亮:“还真是!摆出来第三天,我就开始不舒服!”

顾衍辰立刻让人把青瓷瓶挪走,又吩咐佣人用盐水擦拭花架。清禾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和菖蒲,递给顾衍辰:“拿个香炉来,点燃了熏熏屋子,尤其卧室。”

艾草燃起来,袅袅青烟里带着股草木的清香,瞬间压过了屋里的滞涩气。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惊讶地说:“哎?头好像不晕了!”

清禾又给老太太把了脉,指尖搭在她腕上片刻,笑道:“气顺了就好。您就是被晦气扰了心神,不是病。我再给您开个安神的方子,喝两天就没事了。”

她从包里拿出纸笔,飞快地写下几味药材,都是些温和的安神草,字迹娟秀,带着股山间的灵气。

顾老太太看着她,越看越喜欢,拉着她的手不放:“姑娘年纪轻轻,本事倒不小。衍辰,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顾衍辰站在一旁,看着清禾被老太太夸得脸红,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他刚才看着她认真观气、笃定指出花瓶问题时,心里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姑娘,就是他想共度一生的人。

中午留饭,老太太拉着清禾问东问西,听她说在道馆的趣事,笑得合不拢嘴。顾衍辰在一旁默默给清禾夹菜,把她不爱吃的香菜都挑出来,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次。

清禾偷偷看他,见他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发胀。她想起师父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忽然觉得,这八个字好像没那么难。

饭后,顾衍辰送清禾回家。车开得很慢,两人都没说话,却不觉得尴尬。阳光透过车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光斑,手腕上的红绳缠在一起,像个小小的同心结。

快到林家老宅时,顾衍辰忽然停了车,认真地看着清禾:“清禾。”

“嗯?”她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里。

“等奶奶好利索了,”他喉结滚了滚,声音低沉而郑重,“我跟林叔叔阿姨提亲,好不好?”

清禾愣住了,随即脸颊爆红,像被夕阳染透了。她看着顾衍辰认真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犹豫,只有满满的温柔,像山间最清澈的泉水,映着她的影子。

她没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眼眶有点热。

师父说“缘到则聚”,原来聚的时候,是这么暖。

顾衍辰笑了,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车窗外的蝉鸣、远处的车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有两人的心跳声,清晰而同步,像敲在红尘路上的鼓点,一下,又一下。

下山第二十三天,林清禾用她的本事帮顾奶奶驱散了晦气,也等到了顾衍辰最认真的承诺。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安符,又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绳,忽然觉得,从道馆到都市的这段路,虽然跌跌撞撞,却每一步都踩在了缘分的鼓点上。

阳光正好,风里带着桂花香,像极了师父说的“红尘最美的模样”。而她身边的这个人,就是这模样里,最暖的那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