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虚假的少爷40

2025-08-23 2254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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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如同水母一般的蓝白色鸡尾酒被放到了姜念慈的面前,酒杯底座安放的白灯打亮了整个酒杯,丝丝缕缕的白缓慢的往蓝色里落下,像是无数条丝线勾勒成的水母,酒杯外壁上是往下滑落的水珠,这些都衬得这杯酒梦幻漂亮。

酒杯里入了一根吸管,是蓝白渐变的颜色,和这杯酒很搭。

姜念慈轻轻抿了一口,是一股带着清凉的甜味,后调是薄荷和酒精的辣,有种能让人清醒的冷感。

“外面的景色好看吗?”

封昇放下手中调酒用的各种工具,转手拿出一个玻璃杯往里面加了个晶莹剔透的冰球,随后倒入威士忌。

姜念慈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指尖被染的,那一缕一缕的白色仍旧落下随后消失。

“嗯,很好看。”

姜念慈答了封昇的问题,但空气中仍旧凝固着一种死寂,两人的对话再次落到了地上,当一个人不配合你聊天的时候总有办法让这氛围不适合交流。

封昇自然能感受到姜念慈的冷淡,但他可能也是贱皮子,哪怕如此他仍旧想要亲近眼前的人,哪怕是热脸贴冷屁股,哪怕是被撕破所有的尊严和高傲。

“你看到了什么?”

封昇拉过吧台后的椅子,将调酒的工具随意的推到一旁,这些东西自然会有该收拾的人收拾。

姜念慈看着封昇的脸颊和眼睛,难得看的很认真。

这是一张很年轻的脸,挑花眼高鼻梁薄嘴唇,皮肤白皙又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眼尾的那抹红为这张脸涂抹了最为合适的胭脂,显得这张脸魅惑且脆弱,叫人忍不住想要去损毁他。

姜念慈不受控制的产生了巨大的恶意,这样的脸在他的面前哭泣一定非常好看,适合给予希望与爱意,然后亲手将完美的制品自内而外打碎,亲眼看见他亲手烙印上的纹路,如果痕迹不够漂亮,那就再去找一个可以替代的东西,反复重复,那样一定很痛快,将人训成狗,让祂成为他手下的伥鬼,这样才是对的,这样才舒爽。

只那一瞬间情绪剧烈波动时姜念慈就垂下了眼睫毛,周身的气势剧烈波动,随后那恶意被他自己收敛回到体内。

“星星,大海,还有灯。”

姜念慈快速的抛出了几个具象的词语,随后主要精力就集中在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上,这不对,有哪里不对,他之前会有这种想法和念头,但不会这么剧烈,或者说被他压抑的不会具有这么强的攻击性,那一瞬间产生的情绪和他发病时想要除掉自己时的心理一样强大,这不正常。

姜念慈的脑子飞速转动,身体窝在椅子里窝的更厉害了,头低垂着,像是一具战俘。

“我可以的。”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传到姜念慈的耳朵里,姜念慈体内那蠢蠢欲动的恶意在听到这句话后如同被春风吹拂的野草一般,一茬接着一茬的冒出,压抑不下又割舍不掉。

封昇眼睛无神的看着眼前的人,选择说了下去:

“我可以的念慈,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做,你想要在我身上发泄也好,利用我也好,我都可以的,所以…”

封昇的话语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md,别说了。”

姜念慈的声音有些尖利,带着几分刺耳的戾气。

他的身子舒展开来,而第一反应也是起身离开,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哪怕他的指尖有些颤抖但迈出的步子却很是坚定,没再回头看一眼。

就好像被他抛在脑后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又或者说,他抛下的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姜念慈打开门,门外仍旧是灯火辉煌的一切,房屋中常亮的灯光在电量的延续下可以做到永不熄灭,就像是永远存在世界角落中的黑暗一般。

易安在大厅的沙发中坐着,身子绷的很僵,听到细微的声音,看着姜念慈面色难看的走向自己,他身子绷得就更紧,像是一张拉满弓弦的弓在主人面前祈求。

随后他就看着姜念慈一言不发路过他往门口走去,刹那间弓弦崩断,易安有些无措的起身跟了上去,他暂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就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姜念慈身后,道歉的话语在脑中酝酿。

——————

封昇整个人都隐没在了黑暗中,屋子内不知何时就没了光,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吞噬,就连坐在其中的他都如亘古长存的雕塑置身在黑暗中。

随后这座雕像动了,他笑了身子大幅度的动了起来,他全身上下都在笑,笑的整个人都流下了眼泪,笑的像一头发了癫的野兽,没了任何属于人的体面,于是撕下来外面披着的皮囊只余下内里的疯狂。

“为什么呢?是只有我不可以吗?”

随后封昇又禁锢在了原地,那些疯狂如同被针固定在相框中的蝴蝶标本,诡异的凝固在了他的身上,他张开口询问着黑暗,就像是在询问着某人,究竟为何可以做到如此的无情,又是否只有他一人是不被容许的那一个。

黑暗中没有人能给予他回应,一切都静悄悄的,所有的声音都穿不透房间里的黑暗,送不到男人的眼前。

于是男人终于平静了下来,在黑暗中没有人能给予他答案,那就去找,去抢,总归有人能给予他答案的,夺取那个人就能得到答案。

封昇暂时平静的闭上了血红的眼睛,眼球中遍布的红血丝像是要将眼球撑爆,但等他安静下来后,那浓郁的黑暗也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的粘稠,在黑暗中有着什么东西在翻滚在咆哮,在其中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真正能噬人的机会。

空气中终于真正的静了下来,无声无息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声音,此处无人呼吸,无人活着,无人生还。

或许这才是他应该走的路,低下头颅得不到垂怜,抬起膝盖也无人在意,那就只有疯癫可解,他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留住那个人,运用一切手段和方法留下他,哪怕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