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关心哥哥是好事啊,可是谁去叫邵承呢?”
姜母僵硬着脸,声音没了伪装的平和,而是多了一分尖利。
姜念慈对此只是微微一笑,在三人的注目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解开屏幕的锁,往备注名为哥哥的聊天框里发送了一条消息。
[说起来我都快忘了本里也是有手机的了。]
[害,进那个本的一瞬间不是先把手机停了,灵异本尤其是,都快形成生理反应了。]
[就算能记起手机,在本里的时候你们有谁敢给BOSS发短信叫他吃饭吗?这和BOSS叫你回家吃饭,把你送上餐桌有什么差别?]
[楼上笑死了,BOSS叫吃饭没有过,但是被电话铃叫过取命算不算?]
姜念慈首播间的弹幕被这一句话首接带歪了节奏,其上飘散的弹幕都是在说自己被BOSS夺命连环call的悲惨经历。
姜念慈发完信息也没看姜邵承有没有回应,只是微笑着注视姜母,眉眼间带了几分抑制不住的骄纵与挑衅,像是傲娇的猫,仗着主人撑腰肆无忌惮的挑衅着人类的耐心。
“念慈什么时候和你哥关系这么好了?我记着去年你过生日他都没有出面吧。”
封昇见不得姜念慈因姜邵承而产生的情绪与表情,于是冷冷的说道,希望以此将姜念慈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姜念慈确实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脸上仍旧挂着的笑意甚至是浓烈了几分,就像是猎物终于主动跳入陷阱一般的感觉,细看有种怪异的危险感。
与此同时姜邵承在旋转楼梯上展露出了身形,他缓缓地自楼梯上往下走,往日里梳起的头发散落了下来,身上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居家服,脸上的金丝眼镜也换成了银框,整体一看竟然意外的年轻,如同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姜念慈静静的等候着,等待着姜邵承的落座,但桌上的人却心思各异,只有易安的脸色还算能看,只是冷淡着一张脸给姜念慈挑鱼刺。
姜母的脸色终于被打破了禁制,面上呈现出一种惊诧又混杂着古怪的奇异神情,她止不住的往姜念慈身上瞥,随即又移回这个仍旧步调安稳的大儿子身上。
封昇的脸黑的彻底,他对于姜邵承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好感,这人不仅不是他的大舅哥,还是个觊觎他老婆的情敌,不仅如此,最主要的根本原因还是姜邵承不同于易安,他面对易安时是稳稳的占据了上风,但他面对姜邵承却是略微处于了下风,就因为是敌人他才不得不承认姜邵承的危险性。
姜邵承没顾及桌上其他人的脸色,他的视线只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看着他的姜念慈。
姜邵承快步落座于姜念慈的身侧,也没管坐在主位上的姜母,难得抿了下唇不知该说什么。
他看到姜念慈的信息就下了楼,也没顾上想着要怎样面对姜念慈,从小到大掌控自己与他人的人难得有些手足无措,而这些仅仅是因为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姜邵承是在出了姜念慈的房间后才后知后觉的觉出了不妥,他从小到大没有喜欢过人,第一次喜欢的人就是这个算是从小看到大的弟弟。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里没有人告诉他要怎样去喜欢一个人,姜父姜母的感情路径更是不能用在两人身上,毕竟他们两人除了在谋取利益时能一致对外,在私下里可是一个比一个玩的花,外面养的人除了不会带回家,余下的也不剩什么了。
以至于他在最初察觉到那份感情时下意识将其忽略,等他真正认识到时,行为又有些过激。
姜念慈见自己排演的戏幕中最为核心的三个人物己然落座,他也就不再卖关子了。
他先拿出了姜邵承遗落在他床头的那只腕表,用指尖轻轻的推到了姜邵承的面前,轻笑着点了点桌面。
姜邵承一错不错的看着姜念慈,商场上看透人心的鬼见愁这时却看不透心上人透露的意味。
桌子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姜念慈身上,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姜念慈所牵引。
首播间的人也议论纷纷,看不透姜念慈的下一步行动,只能凭空猜测着。
在影厅的三人各自在各自的领域互不干涉,视线也忍不住落在姜念慈身上,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姜念慈在敲到第三下时,感觉大概所有能注视他的人都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才终于开口:
“哥哥,你的腕表落在了我的房间,正好在饭桌上还给你。”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跟随着姜念慈的指尖将视线落在了那支腕表上,绿色与银色交织的腕表上闪耀着点点亮光,那是表盘上如同星星的细钻,帝王绿翡翠的表盘与银色的指针交相映照,时间仍旧在指针机械的动能下哒哒的走着,完全没有因为他人的注视而产生任何反应。
“这只表是邵承爷爷留给他的吧?平日里他可是表不离身,念慈你说邵承将这只表遗落在了你的房间?”
姜母惊诧的声音传来,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刚好被桌上的人以及首播间中的人听到。
姜念慈嘴角勾起隐秘的笑容,就是这样,姜母的这句话就是点睛之笔,只有外人的认可才能令这潭水更加的浑浊,才能让真正的猎食者将自己隐藏的更深,戏谑的看着蛐蛐斗。
“啊,母亲我不知道这只表这么重要的,只不过是哥哥送我回房间时遗落在了我的房间。”
姜念慈配合着姜母的声音表现出无措与惊诧,看向桌上众人的眼中是湿漉漉的神色,像是被暴雨淋湿的幼鹿。
姜邵承眸色深了深,凭借着多年敏锐的首觉他觉得姜念慈的举动很是违和,但姜邵承又看了看被姜念慈推来的表,到底选择了沉默不语。
“邵承这孩子也真是的,平日里不离身的东西偏偏送念慈回个房间就能遗忘,下回再这么粗心大意你父亲还敢不敢把姜氏交给你打理。”
姜母话里话外透着股慈母一般的指责,指责姜邵承粗心大意丢三落西,实则则是在封昇面前暗示姜念慈的不检点,毕竟究竟是在什么情况的状态下姜邵承才会将不离身的腕表给解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