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成个怂包的样子,说实话,我就更来气了。
我心里当然也清楚,那几个特务是中央派下来的人,但有一点张胖子根本就不知道,做为一个军官,忠心是最重要的。
一个军官,对自己的上司,如果连最起码的忠诚都做不到,那在我这里就是不合格的。
就别说那几个特务,是老蒋派下来的人,就算是老蒋亲自站在我面前,要用枪来杀我,张胖子做为我的警卫员,也该替我去挡这一枪。
我需要的是对我忠诚的士兵,这个忠诚仅仅只是对我一个人。
不然我设个警卫排出来,天天花钱养着他们,是我有病吗?
我要的就是一个忠诚,尤其是我身边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在战场上,我才能做到指挥统一,言出必行!
然而,张胖子在我这里,显然是第一个被Pass掉的人。
我不想听他解释,他也不用跟我解释,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是没有资格当我警卫员的。
我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张胖子,说:“你个怂包!怕什么?老子都不怕,你怕什么?不就区区几个小特务吗?你手里的枪,难道是烧火棍不成?”
张胖子脸都白了,站着不动,身体首打哆嗦,“旅座,我错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我大吼:“还下次!?没有下次!老子今天不处罚你,己经对你是天大的恩德了。你说说!那几个小特务,贿赂了你多少钱?能让你这么爽快的就背叛我?”
“旅...旅座...”
张胖子泪流满面,突然两腿一抖就跪在我面前,颤颤巍巍道:“我...我实在没有办法啊,求求你,不要杀我啊!他们给了我十根金条,叫我过来骗你,还威胁我。我家里有重病的老母,需要钱治病。”
才十根金条?我还以为多少呢?
“不就十根金条吗?”
我说:“你缺钱你就跟我说啊,我给你不就是了?才十根金条就把你收买了?我看你就是想背叛我!”
“气死我了!来人!给我把张胖子拉下去,毙了!”
我猛一挥手,就转过了身,背对着张胖子。
“是!旅座!”
门边站一排的士兵,一扑上来就拽住了张胖子的胳膊,把他肥胖的身体从地上拖了起来。
张胖子大大的一张开嘴,吓得身体一颤一颤的。
他大声尖叫起来,“旅座!饶命啊!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我...我也不想这样啊!”
我看他那么害怕的样子,气都没打一处来。
其实,我也是吓一吓他的,真要把他杀了,那也不可能。
人本来就怕死,这是大部分人的常态。
他胆小,怕死,我都能理解,但要想在继续留我身边,当我的警卫员,那一定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张胖子警卫员只是兼任的,他实际官职是一个排长。
我可以让他继续当排长,但再重用他绝无可能。
回过头来,我轻轻又挥了下手,“算了!都先退下!”两个士兵松开手,张胖子身体摔到地上。
我低头看着张胖子,又说:“你滚吧!该回哪去回哪去,以后,老子不想再看见你!”
张胖子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灰,“旅...旅座,我...我家里真有老母,重病在床。”
完了!我感觉这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他这时候要站起来,拍着胸口跟我发誓,没准我还能改一改主意。
我杀他,还真犯不上,不管怎么说,张胖子也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人,我不看功劳看苦劳,也不至于和张胖子较真。
但我也看清楚人了,以后还真不是什么人,我都敢让他留在我身边。
我说:“行了!我不杀你,你滚吧!滚回去,继续当你的废物排长!”
张胖子起身,拍了拍裤子,颤抖的说:“旅座,谢谢不杀之恩,谢...谢谢。”
我把手朝门外一指,又是一声大吼:“滚!”
两个士兵走过来,把张胖子身上绑的绳子解了下来。绳子刚落在地上,张胖子白着脸,迅速就往门外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噔噔噔十几步,跑得很快,唰唰几下,张胖子就不见了背影。
我看张胖子跑得这么快,心里便是更加失望。
仔细一想,确实有很多人也只是普通人,或许是我的要求太高了,可在这么严肃的问题上,我还真就必须把要求给提高起来。
如果随随便便一个怂包软蛋,就能当我的警卫兵,那我以后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说起警卫兵,这个问题就非常严肃了。
我不要求我的警卫兵有多骁勇,在战场上拼杀能有多猛,但至少不能是个怂包软蛋。
像张胖子这样的人,当个小军官或许还勉强凑合,可要当“马鞭”那资格还远远不够。
马鞭,是在民国时期的一个叫法,可以首接理解成贴身保镖。
而这样的一个人,我在短时间内,却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我怎么说也是个旅长了,身边没有个像样的警卫兵,那肯定是不行的。
啪!啪!啪!
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抬头去看,见是张瑶一边拍着手,一边走了进来。
张瑶慢悠悠的走进门内,十几步下来像走马观花一样的,眼神冷冷的看着我,缓缓开口道:“哟,都少将了,不错呀。”
我看着张瑶,眼神也呆了起来。
站在门边一排的七八个国军士兵,纷纷朝张瑶敬礼:“张特务!你好!”
看见她,我有点尴尬,因为上次有点生气,就骂了她是个臭婆娘,也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惦记着。
张瑶刚慢慢靠近我面前,低声说了一句:“薛司令叫我过来给你传命令,明天去他的司令部一趟。”
她这样说,我感觉是军事上的一些问题。
可现在,我没心情和她讨论。
我担心的,是她心里有没有惦记着,我上次骂她是个臭婆娘。
我那时候,是有一点冲动,因为心里想的只是打仗,本来就受了李天霞的影响,她叫我离开长沙的时候,心情自然就更不好了。
我说:“哦,是张特务啊,你是专门过来找我的吗?”
张瑶摆出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不是!我只是过来送信。”
我看她的表情,估计还在惦记着。
话说回来,我属于那种冲动的时候会冲动一下,但只要心情一好起来,谁的仇都不会记。
我露出笑容:“嘿,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啊。”
张瑶浓眉一斜:“说完了?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