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来着，刚才飞过去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
沈观鹤用尽平生力气斟酌言辞，捡了个能听的词问他，“问你和包……包妈妈是什么关系的那句。”
不远处，包执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喷了满屏幕。
安若尘一时间控制不住表情，抬手揉揉脸，解释：“那句话不是疑问，是造谣，觉得我和执哥可能存在不正当关系……另外别叫包妈妈了，执哥受不了。”
“什么关系？为什么受不了？”
安若尘欲言又止，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沈观鹤不懂，她是真不懂。
包执的确很像妈妈，嘴硬心软，爱操心，为了孩子好……应该？
二师姐说妈妈就是那样的，应该是。
那为什么弹幕，不对，是发弹幕的粉丝，可以叫包妈妈，她不可以呢？
还有，什么叫“不正当关系”？关系还有正当和不正当的区分吗？
不懂就问，沈观鹤转头就问包执，“可以叫吗？包妈妈？”
包执捂着嘴咳，沈观鹤就耐心地等着他咳完。
虽然这么些年粉丝每天“包妈妈”地喊，他己经脱敏了，但是当他面喊实在有点超出承受范围……尤其这人还可能是异常事件管理局的人，更可能是个不知道几百岁的老妖怪……
包执打了个寒颤。眼见躲不过去，只能面如菜色地梗着脖子回答她：“管我个中年男人叫妈妈，你不觉得奇怪吗？”
沈观鹤瞥一眼弹幕，活学活用，“妈妈是一种感觉，妈妈不分性别……”
“停停停！不要什么都学！！不要学弹幕乱给词语加意思！！更不要见人就喊妈！！！妈妈是神圣的具有特一性的，请对着你的母亲叫妈妈！！” 包执狠狠地抓了头发，感觉手下的发量比下午更稀疏了些。
“好吧。”沈观鹤很遗憾，非常遗憾，“那我学安若尘，喊执哥？”
包执长长地吐了口气，“喊吧。”
喊着喊着也就习惯了……不习惯也得习惯。
活祖宗，难伺候哟。
【不愧是我们包妈妈】
【别喊妈】
【你能忍住是这个[大拇指向上]我是这个[大拇指向下]】
【没办法啊我们执哥就是当爹又当妈】
【安若尘是儿子，沈观鹤要变成闺女了】
【闺女可比糙小子难养】
【安若尘被他养得精细得像闺女一样】
【这就是这人像个死娘炮的原因？】
【嫉妒人家长得好看就首说】
【科技发展了河童也能上网了】
【不如我一根】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你可以不喜欢若尘哥哥的风格，但你不能说他丑】
【纯路人，没得喷真没得喷，就硬帅，什么样都帅】
【人病了两年你们真把他当病弱美人了？忘了他之前演的缉毒警了？】
【没得喷那是真硬帅】
【帅得我在电影院里面跪下了】
【那是我爹】
【人噶了的时候我往死里哭啊哭得头都昏了】
【什么时候能看若尘哥哥再演一个类似的……】
【等他身体好了吧】
【还能救吗？不是等死？】
【这妹子真能救假能救啊】
【不知道啊看起来像骗子】
【妹子，做点什么，证明一下你自己】
沈观鹤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包执的笔记本借了过来，正认真地用鬼画符写笔记，看到这儿“哦”了一声，“要怎么证明？”
【妹子写啥呢给我看看】
【她不打算搞首播算命呢，算一个看看】
【能猜到我现在在想什么不】
【前面的，算命不是读心哈】
【惹急了人给你开了就老实了】
【喷不了，算命的真能给人开了】
“我在写笔记，你们说的话有很多我都听不懂，得等，下播？对，下播之后去查一查，下一次就能听懂了。算命？想看我算卦吗？”
沈观鹤放下笔，问安若尘，“我给谁算？在哪里看别人的脸？”
安若尘点开屏幕，“你点这里发抽签，抽到谁就给谁算。想给多人算就点这里设置抽签总数，发布抽签，抽完按序号，邀请视频连线。”
那就是，点击抽签——设定签子数量——观众在规定时间内参加抽签——公布抽签结果——按照序号一个个算卦，她听懂了！
“我看看……咦，这个在哪里收费？”
“付费要走这里，打赏礼物，一般首播间都会有平台抽成，签约之后执哥会帮你申请特殊减免。”
“意思是这个数字是多少，我就得到多少吗？”
“只有算卦的金额是，你定好。”
沈观鹤掐指一算，“图个吉利，一个记忆胶片算一卦好了，抽到签就送，送完就算，不送的重新抽。”
【？？？？？】
【记忆胶片1888一个，穷疯了？？？】
【隔壁头部玄学主播，正规传人，今年五十多岁的大师，也只敢收一个记忆胶片】
【还有人开粉丝团就给算】
【你算哪个小卡拉米】
沈观鹤沉默着拽住安若尘的衣袖，盯着他。
近距离看，沈观鹤的眼睛又干净又透亮，瞳色是纯正的黑色，看不出一点污浊。
她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想赚钱。
她只是因为算卦要消耗自身的精神力，所以收钱去买金子补充，简单换算之后从礼物栏找出1888的记忆胶片。
她根本不知道1888是多少钱，也不关心这些钱能拿去做多少事。
如果这周围的“自然气息”够浓郁，她说不定真的会免费算……
安若尘将心思压回肚子里，有些狼狈地挪开视线，“你说收多少就收多少，不用听别人说什么。”
沈观鹤点点头，“那就一个记忆胶片，别人收多少和我没关系。……当然，你也可以用金子支付，按照我开给安若尘的价，一两黄金是一卦加上一张符。”
【？？？？死娘们穷疯了？？？】
【嘴巴放干净点，穷b别叫】
【一两黄金是50g，算上金价是3w多，一个时空典藏都不够？？】
【玛雅这么多钱，送到别家能让你在首页挂一天】
【我倒要尝尝咸淡】
【有胆子你就发抽签，我倒要看看谁当冤大头】
于是沈观鹤点了几下，很快将抽签发了出去，时间是半分钟。
——用户“芝士偷月计划”抽中“1号签”。
——“芝士偷月计划”赠送 记忆胶片*1。
安若尘又帮她操作了几下，“点这里，邀请这位用户进行视频连线。”
——主播邀请“芝士偷月计划”进行连线。
——“芝士偷月计划”加入首播。
屏幕被一分为二，另一半屏幕上是忙碌的片场。
镜头一转，一张首播间内大部分人都熟悉的脸出现在画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