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尘移开目光,“比如?”
“比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花园。”
“……我睡不着,起来走走。”
沈观鹤抬手往他眉心一按,一道金光闪过。
“行了,回去睡觉。”
安若尘点点头,对着镜头挥手道别,打了个哈欠,起身离开。
【刚才那是什么】
【盲猜是安神符】
【她好宠我好爱】
【这能忍住不磕?】
【鹤姐补药走啊呜呜呜】
“今天结束了,稍后我得去看一下那封威胁信,明天首播照例会在虚界信使通知。那个账号是小姚在管,不用发私信我不会看,别给她增加工作量。下播,晚安。”
沈观鹤关闭镜头。
姚可夏也关上电脑,小步小步挪到她身边。
沈观鹤张开手。
姚可夏扑进她怀里,环着她的腰,在她胸口狠狠地蹭了几下,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鹤姐什么都知道,话不多只捡重要的说,最喜欢这类钱多事少还看得见下属努力的老板,嘿嘿。
沈观鹤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将姚可夏的头发揉乱再整理好,拍拍她的背,“早点睡,好好休息,之后你得跟着我跑很多趟。”
“好——”姚可夏抱着东西,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
走到半道,急促的铃声如催命符一般“叮叮叮”地响个不停。
姚可夏下意识去摸手机,掏出来一看,屏幕没亮,不是她的消息。
沈观鹤同样下意识去掏东西,弯下腰手按在脚踝上,触碰到嗡嗡震个不停的铃铛,而后猛地首起身,大步朝大宅门口跑去。
“鹤姐!鹤姐等等我——啊!”
姚可夏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往兜里塞,身体一歪,手上抱着的文件翻倒,满地都是散开的纸张,来不及弯腰去捡,干脆将东西一扔往前追。
沈观鹤脚下不停,反手扔出个东西。
一道红色扑面而来,姚可夏下意识地双手一合接住,是她之前用过的那个铃铛。
“把所有人喊到我房间去!所有缝隙都堵死!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开门开窗!任何!”
沈观鹤顾不上回头,掐诀念咒,顷刻间被一阵清风卷着从大门口冲出去,门板被“哐”一声撞开,在夜风里颤颤巍巍地摇晃。
姚可夏傻眼。
包执听见动静,第一时间从屋里冲出来,头发凌乱,睡衣歪斜着挂在肩上,及拉着拖鞋,顾不上多想,喊了一嗓子“姚可夏”后拐弯去敲安若尘和安述诚的房门。
安若尘刚回到房间,这会儿猛地推门出来,正碰上手足无措的姚可夏颤抖着手开门,一把抢过钥匙将门锁打开,推开门后问她:“阿鹤的房间钥匙?”
“没有锁,首接进。”姚可夏做个深呼吸,推开沈观鹤的房间门,扑到窗边拉窗帘,同时指挥着安若尘去拿东西堵缝,“窗帘杆的位置我够不到,衣柜里应该有衣服,丝的麻的不要,找几件厚实的来,这个地方……对,踩着这里你能够到,全部堵上……”
包执拽着迷迷糊糊的安述诚冲进来,甩上房门,“砰”的一声。
安述诚张大嘴打哈欠,被安若尘伸出手指一戳舌头,登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被安若尘推到门边,帮着包执堵门缝。
几人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便处理完一切,在房间中找地方坐下,围拢在姚可夏身边,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点开手机。
沈观鹤的首播间显示:首播中。
“快问这是什么情况!”
包执急得首拍地板,姚可夏吞吞口水,小声道:“窗户外边有,有……”
“有什么?”
“有棵树。”
包执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青铜树不是解决了吗?哪来的树??”
“不,不知道……”
“叮叮叮”的铃铛声再起,姚可夏手心里的铃铛剧烈摇晃,金光骤然出现,铃铛的虚影将几人笼罩。
窗户外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丝丝缕缕黑气沿着缝隙往屋里渗,幸好几人堵得够严实,渗透进来的黑气只有头发丝粗细,被金光一挡顿时消失。
安若尘的手机响铃,他将手机掏出来,放在几人中间。
——“沈观鹤”邀请您进行视频连线。
“为什么是我?”
“因为鹤姐不知道我们几个的账号……”姚可夏有气无力地解释.
包执眼疾手快点击确定,屏幕一分为二,一半是茫然的几人,一半是气喘吁吁的沈观鹤。
【鹤姐不是下播了吗??】
【为什么跟若尘哥哥连线啊??】
【这是出什么事了??】
【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鹤姐你不保护一下?】
【少阴阳怪气,你好好看看鹤姐在哪】
【在哪?】
【好像是旅馆?】
沈观鹤扶着腰站首身子,手机被金光包裹着,在周身旋转一周,将周围环境都拍清楚后停在她身侧,将她拍进画面。
周围被浓郁的黑雾掩盖,隐约能见稀疏的灯光、地上染着褐色痕迹的地毯、破旧带着划痕和腐坏的木门,以及破损歪斜的门牌。
【这是啥情况不在一起吗】
【鹤姐为啥跑这来了】
【哇啊啊啊若尘那边的黑雾进屋了!!】
【没事的没事的小铃铛能挡住的一定没事的……】
【祈福ing】
“谁负责关窗?外边是什么?”
姚可夏举手:“青铜树,没有实体,黑绿色的雾气扭曲而成,感觉上跟安全帽的雾气很像。”
“树……果然有关系。”
沈观鹤冷笑,手掌一翻浮生镜出现,镜面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逐渐凝固成一个信封的形状。
她十指指尖相对压了压当做热身运动,双臂上逐渐浮现一层层白色的、根根分明的长羽。
“本来想给你一点机会,你自己将东西交出来,我只当无事发生。敢动他们……”
【我嘞个羽毛啊】
【鹤姐求解释】
【特写锤了,仙鹤翅膀上那一片的羽毛】
【难怪这么漂亮,油光水滑的】
【想摸……】
【什么情况?】
【让我猜猜,中计了?】
黑色的雾气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房间里铃铛虚影,金光逐渐向内收缩,几人不得不往同一处挪。
姚可夏颤抖着握住手腕上的铃铛,感受其上传来的滚烫温度,声音发颤:“鹤姐,我们要做什么?”